第136章 我都聽南承的
趙沁瑤目眥欲裂。
蘇茗悠哉哉笑的得意,“等著吧,這是必然要將你送進去!”
這話,像是驚雷般炸在耳邊,趙沁瑤腿一軟,跌坐在地。
白夏沒有絲毫同情,拉著陸南承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切彷彿在此刻終於能夠塵埃落定。
可不過僅僅兩個小時,白夏就收到了來自趙夜廷的邀請,他有事想要與她面談。
不用猜,白夏就知道是什麼事。
下意識的,便想拒絕。
電話裡,趙夜廷似有所覺,“就當看著我曾經救你一命的份上,和我見一面,好嗎?”
白夏緊緊抿著唇,她想到當時趙夜廷躺在搶救室裏奄奄一息的模樣,那些到嘴邊的言辭就像是哽在喉嚨中,再也無法吐出分毫。
“好,我和南承一起去。”
趙夜廷沒有意見。
雙方約定好地點,一小時後,準時會面。
爲了盡東道主的情誼,趙夜廷把姿態擺的很低,在白夏與陸南承來之前,點了滿滿一桌的美食。
——這些都是他特地調查,知道兩人的口味以此點的。
等到兩人進來時,剛好菜餚已經全部上好,整整一桌,極盡奢靡。
白夏看在眼中,心情有一絲複雜。
只是,並未多說,她拉著陸南承的手落座。
趙夜廷先是禮貌的寒暄,“謝謝你二位肯賞臉,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點什麼,就隨便點了點。要是吃不慣,就撤了讓人重新做。”
陸南承抬手,“不必。”
清冷的語調,折射著幾分厭煩。他是真不喜歡與趙夜廷有過多的交集。
白夏聽得出來,私底下悄悄推了推陸南承。
陸南承冷哼,倒是沒再多說。
氣氛因此有一絲好轉。
趙夜廷眼睛轉了轉,分別給兩人倒了一杯酒,這纔開口,“沁瑤的事,我聽說了。是我沒有管教好她,給你們帶來了困擾,如果可以我願意出讓趙家部分產業作為補償,只求你們撤回訴訟。”
邊說,邊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檔案遞了上來。他知道白夏不懂這些,便直接交到陸南承手中。
出於好奇,陸南承隨意翻看了兩下,唇角因而向上揚起,莫名的,捲起幾分嘲弄。
白夏微微側目,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陸南承:“他還真的是捨得下血本。”
趙家產業有很多,陸南承本以為他是爲了拿救命之恩要挾白夏,逼迫她同意撤訴。沒想到竟然只是想要以利益進行交換,他出讓對於趙家最為重要的產業來保下趙沁瑤。
陸南承瞳孔微微暗了暗,裡面氤氳一抹複雜的深思。
白夏是不懂這些的,她跟著看了兩眼,眉心微擰,“夜廷哥,你其實不必如此。”
早在答應來此,她態度就已經軟化,決定放過趙沁瑤,至此,她與趙夜廷兩人互不相欠。
而合約上的各項產業,是趙家的一些商場,以至於白夏哪怕半點都不懂得商業運作,卻能從商場每日的人流情況知曉其中所蘊含的暴利。
白夏把合同合上,推還給趙夜廷,“你救過我,我欠你一條命,如此,就當作兩廂抵消。我會撤訴的。”
陸南承表情沒變。
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這件事了。
趙夜廷眉心緊緊的擰成一團,他胸口捲起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煩躁。這其實是利益最大化的一個辦法,可不知為何從一開始,他的內心就拒絕讓白夏因此放過趙沁瑤。
吸了一口氣,趙夜廷啟唇,“救你是我個人的行為,我也從未想過需要你的回報。沁瑤這事做的的確不對,我願意以趙家的產業來換得你撤訴。”
這話,不免讓白夏有所感動。她一向對這些對她抱有善意,施以援手的人毫無抵抗力,因此,不免有些苦惱。
而就在白夏沉思的時候,身邊的陸南承情緒越發複雜。他的眸光很沉,裡面像是淺藏著一汪深潭,無法窺探到內裡真實的模樣。
他注視著趙夜廷的一舉一動,唇角揚起的笑一點點落下拉平,他整個人折射出極致的不愉。
在白夏開口前,他率先說:“就事論事嗎?可以。合同上的產業減少一半,用來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趙夜廷有些不安,“什麼條件?”
陸南承薄唇輕啟,一字一頓,“從此以後,自夏夏身邊遠離。不要再與她有任何交集。有任何交集,你不準再出現在他眼前!”
趙夜廷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意,磅礴的,令他幾乎恨不得直接揮出拳頭打在陸南承的臉上。
這怎麼可能?
就連白夏都不可思議的看向陸南承,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種要求。
陸南承只是丟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見狀,白夏乖巧的閉嘴不言。
陸南承做事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不管是什麼,都不會是害她的事。
因此,白夏舔了舔唇,安穩的坐在陸南承身邊,以同樣的眼神看向趙夜廷,等待他給出的答案。
趙夜廷想要爆發的火氣在這一刻像是碰到了冷水般,被兜頭澆的透心涼,他凝望著白夏,半晌,才收回視線,“如果我不答應呢?”
陸南承像是早就料到,沒有任何意外,唇角輕挑的再次揚起一抹弧度,“你要是不答應,也很簡單,我們大不了就是不撤訴。”
“趙沁瑤這樣的性子,估計即使進去,也不會有多少收斂。而裡面向來人魚混雜,說不準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趙夜廷陡然攥緊拳,他像是被逼到絕路般,自心底發出一聲悲鳴。
“答應,還是不答應,只在你的一念之間。”陸南承步步緊逼,沒有給趙夜廷半分退路。
趙夜廷又一次看向白夏,他能清楚的感覺胸腔裡傳出的鈍痛,想到不能再見到她,就像是有一雙大手死死的拉扯他的心臟,痛的他幾乎無法呼吸。
許久,才從唇齒間擠出一句,“夏夏,你也是這麼想嗎?”
白夏沒想到會突然被cue,水汪汪的眼眨了一下,她有點懵懂而無知,帶著天真的殘忍,“我都聽南承的,反正只是不見我而已,又不是什麼難以完成的事。”
她絲毫不懂趙夜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