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過是出來賣的
盒子裏躺著一枚玉鐲,在燈光的折射下,裡面瞧不見一點雜質,整個鐲身無比剔透,晶瑩如玉,惹人心動。
趙夜廷聲音比較淺,“夏夏,送給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立刻,耳邊響起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所有人的眼底都燃著瞧見八卦的興奮,尤其是看待趙沁瑤的眼神,意味深長。
而其中,不乏憐憫。
趙沁瑤垂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捏緊,修剪的異常尖銳的指甲因為這過於用力的動作刺進掌心,疼痛襲來,她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改變,鎮定的彷彿面前發生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關係般。
白夏抿著唇,柳眉微蹙,幅度很小,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出。
她輕聲問:“送給我的?”
趙夜廷:“是的,我妹妹搶了屬於你的手鐲,我這個做哥哥的賠給你一個更好的。希望你能原諒她。”
他在昨日與白夏分別後,便找人調查了下趙沁瑤最近做了那些事情。
不可避免的,就查到了陸家家傳手鐲上。
那東西不屬於趙沁瑤,她霸佔了,實屬不該。所以,他第一時間買了一個新的鐲子彌補白夏。
本想要私底下送過去,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夏秀眉又皺緊了幾分,“抱歉,我不能收。那個鐲子是南承母親給趙小姐的。”
雖然她很不喜歡趙沁瑤的行為,但如果以這個理由收了這支玉鐲,白夏總覺得站不住腳。
而且,也能看出,趙夜廷的這支玉鐲比趙沁瑤腕上戴的那支更為貴重。
“很抱歉。”白夏又重複了一遍。
“好吧,既然你不收,就算了。”趙夜廷有點惋惜。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說太多,那樣,無論是對白夏,還是趙沁瑤都不好。
而之前的那番話,無非是讓眾人明白他的態度。
趙沁瑤是不會嫁給陸南承的。
陸南承的心不在她身上,嫁過去只會是受苦。
偏生,這個道理趙沁瑤不懂,反倒覺得趙夜廷是刻意幫著白夏欺辱她。
胸口劇烈起伏,開口時,聲音不免陰陽怪氣,卷著幾分嘲弄,“可惜哦,郎有情,妾無意。哪怕是藉着我的名義,都沒有辦法將東西送出去。”
趙夜廷皺眉,“你別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你心裏抱有什麼樣的心思,我不明白嗎?”趙沁瑤低低的,每一句嘲弄都像是紮在趙夜廷心裏的利刃。
趙夜廷表情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而白夏感覺無比尷尬,她摸了摸鼻子,“我和夜廷哥清清白白,你不要胡說。”
趙沁瑤冷笑,“好一句清清白白,出來賣的哪個不都是這麼標榜自己,可事實上,一個比一個汙穢!”
越說,越不客氣。
她現在很生氣,幾乎要將整個人都給燃燒起來的生氣。
無論是對白夏,還是趙夜廷,也或許是惱怒於白夏沒有收趙夜廷的東西,給了他難堪。當然,這最後一點,無論如何趙沁瑤都不會承認的。
正當她正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趙夜廷突然抬起手,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趙沁瑤的臉上。
把掌聲清脆,將周圍的人都給震懾住。
“趙沁瑤,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了!”趙夜廷低呵,往日含笑的眸子裡此刻滿是嚴厲。他對她很失望。
以至於手上的力度沒有任何收斂,他希望能用這樣的一巴掌打醒趙沁瑤。
趙沁瑤的臉被打歪,不過短短的一瞬,臉頰就高高腫起,白嫩的臉上落著明顯的巴掌印,她抬起頭,望著趙夜廷,眼眶微紅。
趙夜廷不免感到心疼。
所有人都以為趙沁瑤會哭。
可是沒有。
她笑了,笑音很低,眼尾的紅痕也一點點的被逼退,她笑的痴狂,“很好,很好,非常好。”
“趙夜廷,我看清楚你了。”
說完,轉身離開。
只是身影看著異常狼狽與悽苦。
趙夜廷站在原地,忍了許久,才忍住追上去的衝動。
而其他人落在身上的視線無異於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刺在他的身上。趙夜廷模樣兇狠,“看什麼看!”
一瞬間,那些悄然窺視的視線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夏遲疑了下,還是走上前,“你還好嗎?”
趙夜廷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一點點的遮掩下,他假裝無視發生,只是那個打了趙沁瑤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還好。沁瑤剛剛說了那麼失禮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對不起。”趙夜廷面容鄭重,很是內疚。
白夏擺了擺手,“這不是你的錯,也不該讓你來道歉。”
說著,看了一眼趙沁瑤離開的方向。
“你應該很擔心她吧?要不要過去看看?”
趙夜廷搖頭,“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反省一下,都是我爸媽給她慣壞了。”
白夏抿著唇,沒有接話,她視線微微低垂,落在趙夜廷緊緊捏著的右手。猶豫片刻,還是繼續說:“夜廷哥,很謝謝你剛剛幫我說話,但是如果因為我讓你們兄妹鬧得不愉快,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你如果擔心,就過去看看她,沒必要硬撐。”
她眸光清澈,望向趙夜廷的眼中滿是溫柔,像是早已經將他偽裝的一切表象都給看透。
以至於說出這番話。
白夏不是心軟,也不是覺得趙沁瑤可憐,只是單純的站在趙夜廷,這個剛剛幫助了他的男人的位置上想了想,才說出來。
“即使真的有問題,我覺得你可以換一種方式好好的和趙小姐談談,打罵是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的。”
趙夜廷被白夏說的心軟了大半,他不禁有些憐惜起她,這個世界上估計沒有辦法再找到比她更溫柔的女孩子了。
那顆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幾乎無法遏制的加速跳動。
許久,趙沁瑤才別開眼,“沒事,我心裏有數,你不用擔心。”
聞言,白夏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止住話題。
她與趙夜廷簡單又說了兩句後,便告別了。
直至身邊沒有其他人,白夏才輕輕的撥出一口氣,她捏了捏眉心,有一點點疲憊。
“早知道就來參加這個宴會了。”白夏小聲的嘀咕。
發生這樣的事,真的很令人心情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