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成為忌諱
王阿姨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白夏與楚清歌,短暫的寂靜過後,楚清歌率先打破沉寂。
“夏夏,你有什麼私米話想和我說?”
白夏淺笑盈盈,“一個比較有趣的事,我也是今天剛聽說,特地跑來和你分享。”
楚清歌沒太大興趣,她拿起叉燒包,慢吞吞的繼續吃著。眼睛胡亂轉著,想著要如何從白夏那裏騙取來營養費。
還沒等想出,就被白夏丟出來的炸彈炸暈。
“南承抓到了一個名叫林源的人的把柄。”白夏意味深長,輕輕地咬著“林源”二字,這是兩人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開誠佈公的談論他。
楚清歌脊背一僵,吃包子的動作霎時間停住,她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林源……什麼把柄?
“哈哈,我就知道你感興趣,我特地問了問。不過南承沒有告訴我,只是和我講了幾件他做混混時的趣事,聽說他有個白月光,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南承還在調查。”白夏笑吟吟的,模樣單純,好似沒有任何心機。
讓楚清歌萌生出一種錯覺,她無論問什麼,白夏都會如實告知。
“你怎麼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白夏的手在楚清歌眼前晃了晃。她就像是耐心躲藏在暗中狩獵的野獸,明明早已經判斷出獵物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卻還是不緊不慢的按照最初設定好的節奏,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還是說你需要我給你講幾個笑話?我倒是聽說了不少關於林源的趣事,正好可以講出來和你樂樂。”
一聽這話,楚清歌臉色又沉了幾分,她徹底沒了胃口,放下叉燒包,深深吸了一口氣。
半晌,才艱難地開口,“我沒事。”
白夏不鹹不淡的“哦”的一聲後,繼續笑眯眯的問:“那需要我給你講有趣的事情嗎?”
楚清歌緩和一點的臉色又黑了下來,她幾乎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不用。”
白夏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
兩人這般虛與委蛇了半晌,楚清歌才用眼角的餘光悄悄瞥她,她想要探查她此刻的心情。白夏看上去應該不錯,她便試探的,小心翼翼開口,“夏夏,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嗎?”
“當然,不然我不會在你住院期間,時常過來看你。”白夏回答的天衣無縫。
心裏對楚清歌充滿不屑,她的手段也就這點了。
楚清歌:“那不管我問你什麼事情,你都會如實的告知我,對嗎?”
白夏笑得無懈可擊,“對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願意告訴你。”
我不願意告訴你的,都是我不知道的。
這樣的一語雙關,楚清歌沒有察覺。她此刻心情很亂,所有腦海中的思緒全部都圍繞在陸南承抓到林源在把柄上,她很怕他真的抓到林源。
不是因為擔心,是不想被他一同拉下水。
“陸南承對林源的瞭解現在有多少?”楚清歌再次試探地丟擲一個話題。
白夏歪了歪腦袋,故意誇大其詞,“我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有不少。南承動用了不少人,一定要活捉林源。”
說完,看向楚清歌,“清歌,你為什麼會好奇這個?你和林源認識嗎?”
楚清歌否認得飛快,“不認識。”
“哦——”白夏拉長了音調,“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沒有激動。”楚清歌繼續否認。
比起之前,她這次稍微掌握了一點節奏,沒有顯得那麼假。
白夏似笑非笑。
這令楚清歌極其不安。
在白夏清澈的瞳孔注視下,她好像什麼都沒穿,整個人以赤條條的姿態在街邊狂奔。她所有的狼狽,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都顯得無處遁形,她就像是一個笑柄,哪怕極盡全力的掩飾,也讓人沒有辦法忽略她的窘迫。
楚清歌死命的捏緊拳,用疼痛來麻痺大腦,讓思緒抽條的更為清明。
緩緩的吸氣、吐納結束之後,楚清歌重新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她已經恢復理智,不再貿然盤問,免得再次引來白夏的懷疑。
白夏全部看在眼中,她並沒有急著摧毀楚清歌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屏障。而是一點一滴,在交談中,緩慢而深沉的注入有關林源的訊息。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所有的事件都已經連成一片,勾勒出最令人畏懼心驚的色彩。她只能日日夜夜都活在惶恐之中,生怕林源被陸南承活捉之後,供出她來。
這樣,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白夏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夏夏,我覺得我有點累了,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楚清歌臉色慘白到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地步。她一貫精緻、保養得宜的臉上找不到一絲血色,就像是那日在試鏡現場時般,被抽去了全身力氣,只能狼狽的跌坐在地,不停不停的忍受疼痛刺激神經的感覺。
唯一不同的是,一次是生理上,一次是心理上。
白夏很輕易就猜到楚清歌內心活動,她不動聲色的欣賞她勝利的果實,品味著那份芳香。
半晌,才起身。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聯絡我。”說完,一刻都沒有停留,走的飛快。
病房內,只剩下楚清歌一人。
她偏頭看向窗外的大樹,樹幹光禿禿的,只有厚厚的積雪停留在上面,透著無盡的死氣,沒有半分夏日裏的蓬勃。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病人的心情,楚清歌本來因為白夏透露的內容異常緊張與慌亂,又在這完完全全近乎負面情緒的交織下,竟然直接鬧成了神經衰弱。
她半點都聽不得與林源有關的事情。
白夏知道後,又笑了許久。
陸南承不禁無奈又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玩玩可以,可別傷到自己。”
楚清歌那女人報復心極重,要是知道白夏在刻意耍她,怕不是要使勁渾身解數來整治白夏。
白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她拍著胸脯保證,“我絕對不可能翻車的。”
她只會讓楚清歌一日過得比一日悽慘!這樣,才能抹滅她上一世慘死帶來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