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擦完藥，楊絕不再幹什麼顧故，果斷回房睡覺。

    今天上升這麼多，已經夠了，楊絕行事不會魯莽，一點點來，要穩。只要跨過六十，以後都好辦。繼續先晾晾顧故，讓他迷茫會。畢竟他心裏肯定還執著桃朵朵。

    第二天，顧故回去。

    他吃完飯就去工作。顧故今天才回來，其他人都沒有表示。他們都懂，肯定是在楊絕那過夜了。

    午時，顧故去到後花園工作，正好碰上遲情桃朵朵兩人。

    行過禮後，顧故走到角落修剪花草。

    桃朵朵和遲情，他不想多看幾眼，心承受不了。

    “阿故哥……”桃朵朵盯著顧故，呢喃自語。對於顧故無視她，桃朵朵非常不理解。之前的事她早就不計前嫌了，為什麼顧故還要這樣對他。不公平，不開心。

    桃朵朵猛回首，小臉氣紅了，整個人身上都是氣憤。

    “灑一滴出來，就扣一天的俸祿。”遲情撇了眼她，開口威脅著。

    桃朵朵回神，小心翼翼倒茶，雖然沒漏了，但動作慢得遲情都看不下去。他看了這麼久，累了想喝口水都這麼難。

    “我來。”遲情受不了了，搶過來，自己倒。動作乾脆利落，同時具有優雅美感，教科書式倒茶。

    桃朵朵害羞臉紅。帝君居然幫她了哎，還碰到了她，好溫柔……

    遲情無視她的日常神經，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剛開始遲情認為桃朵朵傻了，後來他才知道。桃朵朵一直都是傻的，做什麼都傻傻的。

    表情也總是懵懵懂懂，大眼睛一直是瞪著的。遲情已經習慣，並無視她。

    要不是何卿原因，他早就把桃朵朵轟出去。像桃朵朵這種惹事精，誰愛要誰要。

    遲情放杯，抖一下典籍，繼續觀看。最近事情比較多，桃朵朵還在身邊，看著煩。但想到楊絕說的，又壓下煩躁。

    至少楊絕說的不無道理。

    桃朵朵在他身邊，沒像以前那麼會惹事。雖然還是蠢蠢的人，但挺聽話，他說什麼，桃朵朵都聽。行動起來沒有絲毫猶豫。

    也因為這個，遲情能忍受桃朵朵這麼久時間。

    看著桃朵朵眼裏都是他一個人，遲情就莫名舒心了些。這些蓋過了桃朵朵的蠢。

    “……帝君，要點心嗎？”桃朵朵跪在一旁磨墨，默默問一聲。看帝君累了這麼久，桃朵朵想他應該餓了。身為一個合格的仙婢，她要懂得這些！

    “去拿吧。”遲情撇了眼她，眼帶奇怪。奇怪桃朵朵竟然聰明瞭回，他正好餓了，但又看進去，一時間忘了。可能等他看完時，肚子已經餓癟了。

    楊絕果然說的正確，他快治好桃朵朵了。假以時日，應該是很快，桃朵朵就能安穩點。

    那時他直接送走！

    “好！”桃朵朵蹦蹦跳跳去拿，一臉開心。是個人都能感受到的開心。

    正好她路過顧故，桃朵朵激動打招呼，“阿故哥好呀！”

    打完她又急匆匆跳走。其他仙婢默默鄙視她，又不敢多嘴。帝君都那樣縱容她，她們敢怒不敢言。

    “……”顧故垂眸，嘆息一聲。果然桃朵朵在帝君身邊會開心。他記得桃朵朵第一次化形很開心，又因為來不了這裏而傷心，整整哭了幾天，不帶停的那種。

    那時他都快急死了，就怕桃朵朵直接哭死。

    而現在就帝君一句話，桃朵朵能開心成這樣。果然他是多餘的，做什麼都是多餘的，連存在都是多餘的。

    他想楊絕了……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3，現在為71！]

    “帝君，來了！”桃朵朵跑到遲情那，興高采烈把東西放到桌上。

    眼尖瓷盤快到桌上，遲情連忙阻止，“停！”

    “阿？”桃朵朵疑問，但還是乖乖停下。瓷盤就差一毫米碰上石桌，差一秒碎完。

    遲情長舒口氣，心臟剛剛就騶停了。按桃朵朵剛剛那力度，慈盤肯定會碎，到時她打掃又要廢很多時間，然後是數不盡的麻煩事。一個接一個，連環的。

    遲情已經吃透了桃朵朵規律。

    “說了要輕拿輕放，你爹媽沒教你嗎？”遲情緩過來，壓著怒氣開始呵斥。

    桃朵朵小心翼翼放下，聽這話就忍不住流淚，委委屈屈哭訴，“對不起……我沒爹媽……嗚……”

    眼見桃朵朵要成個淚人，遲情嘆氣，遞塊手帕給她，“別哭了……你以後小心點就行。”

    “嗚……嗚……”桃朵朵接過，小心擦拭眼淚。可還是不停流，淚水沾滿面容，似清水洗梨花。楚楚可憐，朦朧似玉。

    遲情看著有些心疼，喉結滾動，還是生生忍住。別過臉，不再看她。

    讓他道歉是不可能的，這世上沒人能讓他到道歉示弱。更別說是桃朵朵這小小野花。更別說他沒錯，他纔是主人，手下做錯事難道不能說！真是荒謬！

    桃朵朵身上有種奇怪感覺，她一哭就感覺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不管是誰的錯。

    遲情剛剛就差點開口道歉了，真是……

    “帝君……我知道錯了……嗚嗚嗚……你別生氣好不好……”桃朵朵邊哭邊喚，手帕都成溼帕了。眸子清亮，映出清晰遲情。

    遲情冷靜出聲，垂眸一直看著典籍，“我沒生氣，你好好磨墨，別再多事。”

    “謝謝帝君……”桃朵朵小聲抽泣著，“帝君，手帕給你，謝謝。”

    餘光看手帕溼透了，金色變成深金，都滴水了。遲情有點嫌棄，看都不看她，“你丟掉吧，別說話了。”

    太煩了，桃朵朵最蠢的就是沒有自知之明，不懂看眼色。整個人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有時都不知道怎麼說她。而說重了點，她又哭，一哭又停不下來。

    簡直是個死迴圈，非常膈應。

    遲情氣得毛筆都掐斷了，直接甩掉。

    “帝君，我幫你去拿。”桃朵朵帶著哭腔道，說著就想跑去。

    遲情一掌拍石桌上，怒視桃朵朵，“告訴你別說話，好好磨墨，你聽不懂嗎！”

    “我……”桃朵朵停住腳步，嘴巴一撇，一委屈又想哭了。

    看著就煩，這天底下能這麼激怒他的人，就桃朵朵一人。

    遲情甩袖走掉。

    “帝君……”桃朵朵楞楞注視他，卻不敢上前。

    “哎……”從起爭執時，顧故就注意他們這邊。心情複雜，顧故搖搖頭，一滴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