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片刻。

    顧故抬眸，裡面空無一物，“您知道吸血鬼怎麼變回人類嗎？”薩斯克畢竟是爲了他才變成這樣，顧故不想欠別人什麼。

    “……”老人摸著下頜思考著。

    在一旁，顧故繼續補充，“是不久前被變成吸血鬼的。”他想時間不長，也許會有辦法，薩斯克也不像萊爾那些是純種的。

    停下動作，老人看向顧故，搖搖頭。在顧故失望目光下說出殘酷答案，“不能。”

    “那多謝老先生了。”顧故抱著楊寶寶起身道謝，鄭重鞠躬。

    老人也站起，不在意地擺手，“沒事。”

    “那晚輩先告辭了。”顧故薄唇緊抿，聲音沉重。老人也知道他不好受，點頭，眸裡是替他悲哀的同情。顧故轉身走出去，老人突然伸手叫住他。

    “等等！”老人差點忘了，激動得上前幾步。

    顧故回首，帶著疑惑，“老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等到封印時，你就去聖壇，發聖光，心裏默令我就行。”老人就怕顧故偏執誤入歧途，不去封印該隱，這很危險。

    “……”無言會，顧故輕聲，“好。”

    老人送他們出去，一直到山路，楊寶寶累得睡下了。走過彎曲山路，楊寶寶生生被顛醒，然後委屈地眉頭一皺。顧故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趕緊上手想給他奶瓶。

    而，不及時，楊寶寶張口大哭。

    “哇——哇——”

    這聲音震天動地，顧故被吵得蹙眉。手上哄他，以最快速度，塞奶瓶到他嘴裏，堵住哭聲。很有用，楊寶寶頓時不哭了，小口喝著奶。瞬間從個小鬧騰變為小奶貓。

    顧故眉眼舒展，似水般柔和，春風柔情。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48！]

    小波折後，顧故帶著楊寶寶繼續走，按著原路返回。眼見天快黑了，加緊速度，去到之前的山洞休息。一天心情起起落落，顧故感到疲累，一闔眼就睡著了。

    楊寶寶白天睡夠了，開始玩，自己從揹包裡拿出玩具。

    此時，一直螢火蟲飛了進來，點綴黑空。楊寶寶爬過去抓，只奈腿短，一直抓不到。反而摔了好幾跤。螢火蟲不堪其擾，飛出洞外，楊寶寶眼睛一亮，手腳並用跟著爬了出去。

    螢火蟲到哪，楊寶寶到哪，最後迷路了。

    回過神，發現周圍黑漆漆顧故也不在，楊寶寶哭得撕心裂肺。

    “哇——哇——”楊寶寶坐在地上哭，淚跟不要錢一樣不停往下流。

    “你居然真變成這樣了。”第一親王從黑暗中走來，滿臉嘲諷。

    楊寶寶認不得他，只知道他敵視自己，便哭得更大聲，邊哭邊罵，“笨蛋！哇——”

    都成這樣還是一樣討厭，第一親王冷笑，看楊寶寶的目光可以殺人。楊寶寶繼續哭，聲音跟打雷一樣。煩不勝煩，第一親王不想再說什麼，揚起利爪，大步向他走去。絲毫沒感到威脅，楊寶寶不停哭，愈發大聲，時不時罵他幾句。

    “可惜你是這樣死掉。”第一親王邪笑，高舉利爪就捅下去。

    楊寶寶繼續哭嚎，危急關頭，一道光打來。

    這光灼熱刺痛，第一親王痛得收回去，面色扭曲。他還沒完全治癒，都是聽狼人說楊絕變成這樣，才著急趕來。不然這點光不會讓他痛成這樣。

    這光楊寶寶很熟悉，往後方望去，見是顧故立馬就不哭了。下刻，顧故閃到他面前，一把摟住退後幾步，遠離第一親王。

    “是你啊。”第一親王展出利爪，笑得意味深長。

    沉默不語，顧故拔出銀刀，抱緊楊寶寶。要不是半夜做了噩夢，醒來聽著哭聲找到這，不然寶寶就沒了。如果晚來了到那時，他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顧故心有餘悸。

    又被無視了，第一親王苦惱攤手，“咱們還得是合作伙伴，怎麼能無視我。”

    “曾經是。”顧故冷聲嗆回去。

    真無趣，第一親王也收回笑，嘴角拉直，“隨便是不是，把他交給我，看在你幫過我份上，饒你四肢健全死亡。”

    “你們吸血鬼還都是一個樣，一個比一個變態狂妄。”顧故不屑。對方肯定還沒好，不然直接動手了，還在這說什麼。

    既然拒絕，第一親王也不留情了，目射殺機，張開翅膀飛向他們。顧故抱著楊寶寶躲避，眼神似尖刀，在尋找對方破綻。一便一舉擊破。兩人你追我逃，你擊我打，時間悄悄過去。

    沒有任何進展，兩人都打不過對方，開始焦灼。

    第一親王這次來就是爲了殺死楊絕，現在真逼急了他，把手放在嘴裏，吹著口哨。瞬間，不遠處傳來動靜，樹葉窸窸窣窣聲。

    直覺不好，顧故抱緊楊寶寶趕緊跑。對付一個，他都不太行，再來多些就完了。第一親王決心很強，飛上去追。

    一會，顧故發現他被包圍了。

    周圍既有狼人又有吸血鬼，天上地上都是對方人。是不是玩不起，顧故心裏冷笑。既然這樣，只能拼死一搏。

    “殺死他們，碎屍萬段！”第一親王飛在半空命令著，紅眸血腥。

    話落，所有狼人吸血鬼全衝向顧故。不能被圍住，顧故想殺出血路跑出去，只要還有一口氣，他都能跑。

    銀刀在裡面穿梭，迸發紅色，再染上金色。耀眼金光中，顧故似下凡天將，俊美容顏，神情肅穆。楊寶寶就如他的寶貝，珍貴保護在懷，不讓敵人接近。

    一分一毫都不行。

    顧故在鮮血中舞蹈，刀起刀落聲是他唯美的樂聲。地上開始堆砌頭顱，殘肢，沒有一個是他的。第一親王在上面靜靜注視，尋找顧故的弱點，也在恢復精力。

    就算對方再厲害，精力也會消耗，不出手對方也會耗死。

    很快這刻到了，顧故慢了失誤了，白金制服染上紅，豔麗無雙。帶著暴力血腥的美麗，惹人眼紅。只想在他身上再割幾刀，讓他流再多血，以此餵飽那些渴望美味的怪物。

    楊寶寶看見了，聞到了，美味又殘忍的血。紅色逐漸沾滿他的眼眸，濃重甜膩味道圍繞他的鼻尖。

    “真好聞……”楊寶寶深吸一口，表情不像個孩子。

    邪肆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