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顧故移出雕花凳。

    楊絕擺手，“真不用，師傅，這傷口明天都能結痂了。”這點皮外傷真不用大動干戈，楊絕看著滿桌的瓶瓶罐罐，有些無奈。

    態度強硬，顧故直接拉他坐下，摁住，“聽話，要是成疤了就不好。”

    “我又不是姑娘家，有就有，這樣還更英武。”楊絕不在乎道。

    顧故掀起眼皮，眸底清色，“那也不行，以後姑娘家看你臉，不嫁了怎辦。”說完，顧故沒由得難受，想到九祁以後還會娶妻生子，很悶……

    氣氛突變，楊絕態度也瞬變，笑嘻嘻地，“我知道了，師父快幫我擦吧。”

    “剛剛不要，現在你自己擦。”顧故不爽了，沒好語氣。

    楊絕抓他手就開始搖，軟著聲，“師傅，我錯了，幫我擦唄。”

    “……”顧故無聲望他會，神色鬆動。心裏那點不開心也漸漸散去。至少他永遠是九祁師傅，不會變。

    楊絕加強攻勢，眨巴眼睛，晶亮亮地，“師傅～”

    “閉嘴，我擦。”顧故心都被萌化了，雙頰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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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達到，楊絕笑得更燦爛，可與暖陽媲美。

    受不了了，不再看他，顧故低首幫楊絕弄藥。

    楊絕乖乖坐著，緊盯他。

    穩住心跳，顧故湊近楊絕，幫他上藥。動作小心輕柔，生怕弄疼他。兩人呼吸交錯，視線相對又錯開，能看清對方的細小絨毛。

    這下，楊絕臉也有些紅，感覺空氣挺燥的。逐漸走神，真美，好溫柔……

    “好，好了。”被楊絕盯著，顧故慌得開始結巴。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91！]

    楊絕回神，猛抱住顧故，真心說道：“多謝師傅，九祁很喜歡師父。”從現在開始，他真的喜歡上師傅。師父很不一樣，與他人不一樣。只對他一個人溫柔的師傅，很喜歡。很想很想把顧師父弄哭，兩眸水霧，紅唇豔麗。那樣肯定比剛剛還美。

    “……”顧故不知道怎樣反應，身體僵住。只是一絲絲緋紅從細脖慢慢爬到耳根，豔氣勾人。

    壞心思上來，楊絕直視顧故，眉眼深邃，“師傅不喜歡徒兒嗎？為什麼不說話？”

    “喜，喜歡的。”顧故被問懵了，不禁躲避視線。

    楊絕向來剛，對著他臉上去就親。

    “你，你幹什麼！”顧故猛竄出去，緊貼木牆。

    楊絕裝無辜，奶聲奶氣地，“我喜歡師傅，就想親，在我們這都是這樣的。有什麼不對嗎？還是師父騙我的，你壓根就不喜歡我甚至還討厭我……”演著演著，楊絕上頭了，目含淚光。

    顧故更不知所措，手腳無處安放，“我，我不是。師傅沒有討厭你。”

    可憐顧故不在人世生活，一直窩在山裏，面對淡漠人群。搞得什麼也不懂，就挨楊絕遭受哄騙。楊絕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淚眼汪汪地，“那師傅也親我一下，不然我不相信。”

    “真沒騙你，別哭了。”顧故咬著下唇。他做不出，太奇怪了。

    楊絕不願意，嘴角彎下，淚滴流出，“師父就是騙我的……”

    這下，顧故沒辦法了，心裏狠住。他閉上眼，快速在楊絕臉上啄了口，趕緊哄道：“好了，別哭了。”

    親完，顧故那心更蹦得厲害，像要跳出去，一點不受控制。

    [滴！顧故好感度上升1，現在為92！]

    “嗯，我不哭了。”楊絕抬手擦拭眼淚，擋住眼中笑意。

    感覺越發跑偏，顧故轉身就走，走得很快，像掩蓋什麼說著，“今天你可以回家看望親人，明天再來。”

    “……”楊絕無聲笑著，盡是狡詐，跟個磨人的狐狸般。不能逼太緊，楊絕知道，師傅是他的，不會跑掉。就算世間不允許，也一樣要做，他從不害怕這些。只是爹那……

    想著，楊絕有點惆悵。

    而轉眼，楊絕又恢復，他相信爹會支援的。隨即，楊絕回楊府。楊父接到訊息，趕快跑出來迎接。

    “你個臭小子還知道回來。”楊父怒罵著，眼中卻是笑意。

    楊絕也演上，哭嚎著，“爹呀，是兒的錯，您就原諒我這個不孝子吧……”

    “好，現在你就給我去祖宗那，家法伺候。”楊父扯住楊絕，說著就想往他那帶。

    這可不行，楊絕使勁，停在原地，“爹別玩了。給你看我的獎品，今天大會第一名的。”說著，楊絕把免死金牌拿出來。

    楊父一看，也很震驚，“為什麼是這個？”

    由不得他多想，就一個小小大會，用不著這麼貴重的獎品。以往的第一名都是什麼黃金，珠寶的。

    “不知道，不過給了就好好拿唄，又不能拒絕。”楊絕不在意收回去，心裏琢磨該怎麼講那事。

    楊父面上有些擔憂，但也不多說什麼。反正他會護住唯一的兒子。

    “爹，咱進去坐，跟你說件事。”楊絕反扯住他，把他往大堂帶。

    楊父跟著，心不在焉。

    兩人坐下後，楊絕笑嘻嘻的“打預防針”，“爹，我說了你先彆氣，聽我說完。”

    “那你別說了，我怕氣死。”楊父一聽就知道沒好事，之前的惆悵也沒了。

    楊絕一瞬間信心上來，不怕了，“我要說，是認真的。”

    “那你說，等會我帶你去祖宗那。”楊父也給他“打預防針”。

    就算這樣楊絕還要說，不打諢了，開口就道：“我喜歡上了師傅，想與他在一起。”

    “……國師？”聽完，楊父身中夢裏，兩眼發黑。喜歡男人就算了，還是國師，還是他師傅。楊父真傻了。

    楊絕主動跪下，一臉認真，“嗯，希望爹理解。”

    “……”楊父深吸口氣，久久說不出話。

    此刻，楊絕也不敢多嘴，低著頭。

    過了很久，楊父緩過來站起身，“我還沒死，你去祖宗那跪，叫你離開才能離開。”

    楊父都還有心思開玩笑，楊絕就知道穩了，他只是在嘴硬，在緩。所以，楊絕乖乖起來，抬腳走出去。

    “哎……”楊父看他的背影，忍不住嘆息，很滄桑。

    真是造孽……

    “聖旨到！”

    與此同時，太監的尖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