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千梓年。

    怡柳院。

    楊絕一手抱一美人，瀟灑無比，端的是風流模樣。

    “九淵，你這樣偷偷跑出來，不會又被伯父抓回去打吧？”藍衣青年問道，一臉看熱鬧錶情。

    楊絕灑然一笑，吊二郎當的，“家裏有人拖著不怕，到時間了我會偷偷回去。”

    “喲嚯，上次你也是那麼說的，最後還不是被家法伺候。”藍衣青年摸著下巴調笑。

    楊絕鬆開美人，抬手就給他一拳，笑罵道：“無明你是不是欠，嘴多。”

    無明抱頭，笑聲賤兮兮的，“那不是你前科多，你問問玄木，他是不是也這麼想。”

    “嘖。”楊絕砸吧嘴一聲，挑眉看向玄木，“你覺得？”

    一直無話的玄木沉默點頭，氣質沉穩，一點不像他們能玩在一起的人。

    楊絕：“……”得，他無語了。

    “你們出去。”不想再給別人看熱鬧，揮手招呼她們出去。

    “是。”

    一直縮小存在感的＊女們紛紛低首退場。

    楊絕想換個話題，就想到說，“我聽說新皇帝回來了，你們知道嗎？”

    “你嫌命長啊，說這個。”無明又開始直言直語，眸裡都是嫌棄。

    態度懶散，楊絕搭起腿，“怕什麼，就你慫。”

    他說完這句沒人應，表情還怪怪的，楊絕疑惑，“幹什麼你們，就這樣嚇得不敢說話。”

    ……

    還是沒人應。楊絕來回看他倆，玄木一直麵癱看不懂，無明也收斂了輕挑神情。

    楊絕開玩笑出聲，“你們怎麼都不說話，總不會是我家老子來了吧，真搞笑。”他老子前晚被他灌醉了，臥室裏又有人假扮他，總能拖點時間。按他的計算，他家老子這時都還沒醒。

    “……”無明看不下去了，怕楊絕完蛋，顫巍巍喊聲：“楊伯父好。”

    一瞬間，楊絕的表情龜裂，以不可思議地慢速度轉頭。

    只見楊父表情陰森，低首緊盯他，氣勢特強。

    “哈哈，爹爹好。”楊絕尬笑幾聲，基因跳動，起身就想跑。

    “呵。”楊父不屑一聲，上手就揪住他耳朵，硬生生把他吊了起來。

    楊絕又痛又羞，捂臉求饒，“爹我錯了，你放手唄。”

    對這畫面已經習以為常，無明玄木兩人默默告辭一聲，悄然退去。

    “哈哈哈哈哈……”一出門，無明那狂妄的笑聲就傳入屋內。

    楊絕心裏狠狠扎無明小人，決定下次暴打他一頓。可面上很慫，癟嘴賣萌求著繞，“爹，我的好大爹，繞了我吧……”

    “說了多少次，不要來青樓！”楊父厲喝他，手上又用力一揪。

    楊絕痛得齜牙咧嘴，哭嚎著，“痛，痛，爹我真錯了。以後不來了。”

    看他耳朵紅完，楊父也心軟了，鬆手放他下去。自從楊母去世後，楊絕就調皮的很，誰的話都不聽，什麼規矩都不遵。小小年紀就開始逛青樓，現在好，隨口討論皇帝事，真是目無尊法。楊父對此無可奈何，楊絕那雙眼俏像他母親，一樣惹人喜愛。

    真是難辦。

    楊絕見楊父心軟了，揚起笑臉，眉眼彎彎地，“爹，下不為例，我錯了。”下次還敢，他想幹啥沒人能阻擋他。

    “你都說了多少次了。”楊父也知道他德行，嘆息出聲。

    楊絕嘿嘿一笑，目光清亮，讓誰看外表，都以為他是個乖巧少年。

    “走回家學習。”楊父看見他這張笑臉就氣消了，但還是拽住他手，拉著回家。

    楊絕也不敢違抗，委屈巴巴跟著走。

    回去後，楊父特意守在一邊，監督他學習。

    楊絕都懂，執筆就上手，大刀闊斧寫著。很快，夫子佈置的作業都寫完了。楊絕“啪”一聲放下筆，高聲道：“爹我寫完了！”

    楊父做看不懂他的暗示，又去一旁取一裸書卷給他，丟在榻上，“繼續寫。”

    “這些不用了吧，我手疼。”楊絕軟聲撒著嬌，還故意把手伸出來，無力地捶著。

    楊父拍拍手裏戒尺，目含威脅，“今天你不寫完這些就別吃飯了。”

    “好吧。”楊絕苦逼說道，繼續埋頭苦幹。楊絕不滿地噘嘴，心裏想著，要不是看他老子生病了，他纔不會這麼聽話。一點都不酷。

    知子莫若父，楊父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心裏指不定怎麼腹誹著。楊父習慣了，還覺得挺好笑的，不禁笑出聲。只是笑著笑著變成哮喘，不停咳。

    “咳，咳……”楊父捂嘴咳著，想硬生生憋住，可最後越咳越激烈。

    楊絕忍不住了，丟下筆跑出去，後拿著碗藥進來。

    “快喝。”楊絕懟到他面前，手指燙紅。

    “……”楊父欣慰接下，一口灌。下刻苦得皺起臉，跟個小孩一樣。

    楊絕把瓷碗放到一邊，拍背幫他順氣，一副教訓語氣，“叫你別天天出去浪，現在好了，感染風寒了。”

    “你還敢教訓我。”楊父緩解不少，又裝做

    嚴肅臉教訓。

    楊絕手上繼續捶著，嫌棄道：“我就說！你以前天天出去玩，憑什麼不讓我出去。不公平。”

    “我那時多大，你現在多大，小屁孩一個也去青樓。”楊父不甘示弱，在這吹鬍子瞪眼的。

    感覺被鄙視了，楊絕不幫他了，氣呼呼坐回去，“我進去喝酒不行，再說虛歲十七還不大？無明都和我一樣大，不也去了，還那啥了嘞。”

    “嘿，你還給我較勁。別人是別人的事，在我這不可以。你纔多大就想著那事，是不是想挨我打死。”楊父氣沖沖站起來，緊抓著戒尺。

    楊絕還是有點怕的，梗著脖子反駁，“我就進去玩，又沒想做，你污衊我。”他本就只想喝花酒，根本沒想那事。要是別人都去了，他不去，多沒麵。無明那個狗東西肯定會嘲笑他。

    “那你以後就別去，這樣我就相信你。裡面的人不乾淨，等你到了年紀，我幫你介紹。”楊父還是相信他的，但還得說說。

    楊絕悶著，開始寫不理他。

    “……”楊父恨鐵不成鋼看了他會。

    安靜幾刻，楊父平靜下來道：“明天新皇大典，給我好好在家待著，到時候兩人一起去。”要是這麼重要的事，他還偷跑出去玩，那就大發了。他也不是做不出這事，得好好看著。

    楊絕賭氣不說話。

    “還有，國師上位，聽說很靈。”楊父故意說這個吊他胃口。

    果然，楊絕來勁了，抬首就問，“真的？”

    “嗯，人家隱世出來的。”楊父把自己知道的訊息告訴他，看他亮晶晶眼神又道：“趕緊寫，快到晚飯時間了。”

    不難受了，楊絕開始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