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了？”楊絕已經被吊起了胃口。

    顧故輕笑一聲，之前的鋒芒瞬間退去，繼續道：“雖然主人公沒有下殺手，可他正好打到真愛的舊傷那，真愛沒救回來。愛人狂怒，幾巴掌把在主人公身上，主人公就站在那不動，跟沒了魂魄般。時間流逝，愛人氣急攻心暈了，後來醫生來檢查，說是瘋了。一場十年的鬧劇，就這樣結束。主人公之後鬱鬱寡歡，再沒找過人，孤獨老去。”

    “愛人後來好了嗎？”

    “沒有，一直瘋瘋癲癲，她每天都在那叫著真愛的名字，只是偶然會喊主人公的名字。”

    “那愛人是有點喜歡主人公嗎？畢竟他們也曾經在一起那麼久。”

    顧故輕皺眉頭，思索了會，釋然笑著，“也許，愛人是騙她自己騙久了，便以為她是有點喜歡主人公的。”

    “我覺得都有可能。”楊絕一張小臉嚴肅著。

    “每個人理解都不同，你的也可能是對的。”顧故沒和他爭辯，又說道，“最後我想說的是，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特別是愛一個不愛你的人。”

    此時他的目光很奇怪，楊絕忍不住迴避，嘴裏回他，“可事實沒有這麼簡單，愛已經成了習慣。習慣了保護、習慣了原諒、習慣縱容……”

    “那就戒掉習慣，長痛不如短痛。我寧願拿把刀，深深捅進去，一點點把心挖出來。”顧故驀地沉下去，雙眸森然，駭人至極。

    他周身氣勢突變，楊絕忍不住一望，就對上他不正常的眸色。楊絕打斷他，反駁他，“心都沒了，那還是人嗎？”

    “如果心還在，主人公會怎樣，他會瘋！”顧故聲音猛地提高，一向醇厚溫潤的聲音尖銳又刺耳。

    楊絕一點不同意他的觀點，正色道：“他應該尋找一份真正的感情，這樣纔是真正的解脫，拔草除根。”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這刻，顧故嘲諷他，沒有之前的一點點溫柔樣。

    “我快成年了，你才小屁孩。”楊絕快速反駁，稚嫩面容沉著，一副成熟樣。

    顧故看他這樣，又變回原來那樣，笑著抱歉，“行，知道了。是顧叔的錯，顧叔較真了。”

    “顧叔不用道歉，我們只是各執所見。”楊絕很成熟的解決兩人矛盾。

    “好，你說的對。”顧故氣質沉穩，話語裡滿滿的包容，“我們不說主人公了，說說你。你現在怎麼樣了？”

    又想到之前的痛苦，楊絕開始萎靡不振，沒搭腔。

    顧故感到心累，敢情他之前說了那麼多，現在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你剛剛不是一個個大道理嗎？怎麼現在到你這就沉默了，固執了。”顧故開玩笑似地說教他。

    一直迴避不是他的風格，楊絕正視顧故，話語帶著些承諾，“我知道顧叔的良苦用心，我會放棄她，放棄那段不可能感情。”

    “這樣就對了嘛，小孩子總想這些情情愛愛的幹什麼。”顧故笑開懷，眉目清朗。

    “不過，我還是不會苟同顧叔說的。”楊絕小臉肅然。

    顧故莫名緊張，便問，“我說的什麼？”

    “不用挖，只需要裝另一個人，要裝滿，這樣就不會痛了。”楊絕一本正經地說著不符合年齡的話。

    他這一句句跟個棒槌般，敲在顧故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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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只要你想開就行。”顧故笑得完美。

    經過一番疏解，楊絕面色好了不少，態度真摯，“謝謝你，顧叔。”

    “要謝我的話，就陪我去個地方。”顧故神秘一笑，眸光微閃。

    楊絕點頭，不帶一絲猶豫，“好。”

    顧故拉起他手，帶他出去，楊絕就看了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也沒掙脫開。兩人坐車，越開越遠，遠離市區，來到郊外。到達目的地，是個莊園。

    莊園白牆爬滿綠藤，雕花金門，一眼過去就是個巨大噴泉。

    顧故開門，帶楊絕走進去，穿過精緻古典走廊，徑直往裏走。最後兩人來到後園，放眼望去，看不到邊，視線裡滿的紫色薰衣草。

    “顧叔喜歡薰衣草？”這畫面太美，太震撼，楊絕忍不住問道。

    顧故目看花海，眸裏帶著懷戀，“是別人種的，我不算喜歡。”

    “那顧叔喜歡什麼花？”楊絕也是隨口問的，他那視線放在花海里，飄散。

    顧故看向他，勾唇淺笑，“跟我過來你就知道了。”

    當下，楊絕跟著顧故穿過花海，微風拂來，紫色跳動，親吻他們雙手。湛藍天空，深紫花海，一線隔開，兩人在中。

    他們就這樣，像會跳動的畫中人般，走了許久，許久。他們無聲著，神色平靜。

    “到了。”顧故停住，回首對楊絕笑了笑。

    楊絕往前方看，是個菜田，西蘭花田，綠油油一片。

    “顧叔喜歡西蘭花？”楊絕有點疑惑，但沒有想笑得意思。

    顧故有點意外地挑眉，語帶笑意，“小絕不奇怪嗎？我喜歡的不是花，是西蘭花。很多人可是感覺很好笑。”

    “西蘭花又怎樣，又好吃又好看。”楊絕不甚在意，又問，“那……這是顧叔自己種的？”

    “是啊。”顧故也不糾結這個，撐住腰，滿懷深情地看著這片菜田。

    他這幅樣子很吸引人，讓楊絕露出藏起來的愛意，痴痴地望著他。而顧故發現了，嘴角偷偷上翹，喉結也不自禁地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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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冰冷的系統聲叫醒了他，楊絕有點慌張地收下情緒，把目光看向菜田。

    “小絕要不要在這住一晚，這裏空氣還不錯，睡著也舒坦。”顧故邀請他，氣度優雅斯文，像極了中世紀的貴族。

    楊絕欣然接受，頭一次笑得開懷，璀璨奪目，“多謝顧叔。”

    “以後就別這麼客氣了，我們可是研究過世界難題的人。”顧故好笑地拍了拍他肩，沒放下去，繼續說，“你要不要嚐嚐我種的西蘭花，我的廚藝可跟種田技術一樣好。”

    “好，顧叔哪哪都好。”楊絕不止表面意思，大誇特誇。

    顧故懂了，一把挽住他，兩人踏進菜田。

    這小孩太討喜了……

    顧故他很久沒今天這麼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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