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最好的他
“我要是有這個身份,我至於當十幾年的孤兒和混混?”
傅思宇絮絮的說著他從前的故事。
在遇見安一一之前,他是個混混。
遇見安一一之後,他成了個有自知之明的混混。
他一直都是一條野狗,直到某天安一一把他帶回家,他才能夠活得像個人。
傅思宇好像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
“連你這個養子都過得如此風光,傅總裁會苛待我這個親兒子?”
臺下議論紛紛。
這一通剖白下來,傅思宇完全變成了靠著安一一吃軟飯的小白臉。
一個打雜的秘書怎麼可能有機會觸碰到豪門的千金?
有人挖出傅思宇背後的猛料。
“那個傅思宇之前是安家的秘書,估計就是那個時候跟安小姐勾搭上了。”
“嘖,好白菜怎麼總是被豬拱,”
傅明亮面色漆黑:“你還狡辯,我有證人在!銳先生!”
他努力在人群之中搜尋那一道老邁的身影。
然而他卻一無所獲。
人不見了。
海明睿被人塞著嘴,押進海帆大酒店三樓的包廂裡面。
安一一扯下他嘴上塞著的毛巾。
“海先生,幸會。”
海明睿瞪著眼睛看著安一一。
他沒想到,看上去柔弱可欺的安一一下手竟然這麼狠。
當時,海明睿全神貫注的盯著傅程建。
自從傅明亮上臺的那一刻開始,傅程建臉上的表情就萬分難看。
海明睿在心裏偷笑。
他等這一刻等了有二十年。
自從傅思宇被人救起來的那一刻他就在等著。
可惜,傅思宇一直沒有上鉤。
但好在傅程建還有一個好操縱的傻兒子。
親兒子娶乾女兒,多大的醜事。
海明睿想要讓海城所有人都知道。
傅家就是一群爛貨。
海明睿正等著看傅程建崩潰的場景。
然而此時,他眼前出現了幻覺。
他聞到了蘭花的香氣,一如多年之前。
穿白裙的女人飄然而去,轉眼之間消失在門口。
海明睿連忙去追,即使這只是一場幻覺......
那女孩拐進了三樓一個包間。
海明睿剛進門,卻被好幾個保鏢按住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安一一的笑臉。
這哪是蘭若欣,這分明就是傅家剛收的乾女兒!
“傅家那場車禍是海先生的傑作?”
海明睿嘿嘿直笑:“是不是很精彩,你不知道傅程建當時的表情.......”
安一一抓起水杯潑海明睿臉上。
“你想讓傅明亮幹什麼?”
“嘿嘿嘿嘿,你猜!”
海明睿那張醜怪老邁的臉笑得皺縮在一起。
他舔了舔臉上的茶葉渣,彷彿這些屈辱都與他無關。
安一一咬咬牙。
四面都是保鏢,她不好用系統裡面的道具。
她衝那群保鏢使了個眼色:“看好他!”
安一一轉身下樓,直奔傅思宇而去。
樓下的音樂也掩蓋不住人群裡面的嗡嗡聲。
傅思宇臉上不見喜悲,彷彿他說的只是別人的故事。
那些關於他的悲慘經歷都過去了。
他可以把這些苦難都當做是遇見安一一的代價。
安一一拉過他的手。
她手心裏有汗,帶著一絲隱隱約約的香氣。
“事情結束了嗎?”
傅思宇輕輕點頭。
傅程建讓人把傅明亮弄下去了。
按照傅程建的性格,傅明亮絕對不會好過。
一番折騰過後,傅程建疲憊的站上臺。
“讓各位見笑了。很抱歉出了這種事,我得處理一些傅家的家事,先失陪了。”
眾人紛紛表示理解。
傅家養子愛上養女,養女找了個小白臉窩囊廢。
任誰家出這種事都不會好受。
安一一有些詫異:“傅思宇,他們在說什麼?”
為什麼在她離開的十幾分鍾裡面,滿屋都充滿了對傅思宇的詆譭?
為什麼傅思宇要被罵成小白臉?
他幹了什麼?
安一一把臉埋進傅思宇懷裏。
“你幹嘛這樣?”
天知道這些無聊的所謂上流人士會編造多少流言蜚語來詆譭他。
他不是野狗,也不是孤兒,他是最好的傅思宇。
“我不想他們指責你。”
哪怕那些都只是流言,傅思宇也不忍心安一一受到任何傷害。
安一一吸了吸鼻子:“你的聰明才智呢?除了自汙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傅思宇在心裏默默地回答。
也許有,但那需要想一段時間。
他們多罵安一一幾秒,他多心疼一分。
傅程建滿臉疲憊的從臺上下來。
“我回公司,你們兩個隨意。”
安一一剛想點頭,卻看見傅程建頭頂上的氣運值。
43點幸運,58點黴運。
她下意識的伸手抓住傅程建的衣袖:“等等,我抓到海明睿了,他在樓上!”
“你說什麼?”
傅程建轉頭跑上樓,卻聽見窗外一聲悶雷。
下雨了!
安錦渾身淋得溼透。
這場大雨來得又急又快,根本沒有半點徵兆。
宋臻臉上的妝全花了。
她對著安錦破口大罵:“真是個掃把星啊!我明明看過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是大晴天的,怎麼會突然下雨啊!”
安錦剛想還嘴,卻被靳澤叫住:“別說了,問海帆大酒店能不能讓我們躲一躲吧。”
宋臻撇了撇嘴:“要是能,那還真是今天難得的好運氣。”
從這場婚禮開始,她就沒遇見過好事。
安家父子兩個捲走了所有的禮金,多半又奔著彩票股票去了。
這筆錢估計在天黑之前就能被輸光。
婚禮開始之後,倒黴事更多的。
音響燒了一對,氣球被人絆倒,還有違章停車中途被叫走了的.......
宋臻心想,她這輩子都沒遇見過這麼多倒黴事。
現在倒好,本來就不怎麼熱鬧的婚宴還要被雨淋。
他們這些人全成了落湯雞。
靳澤眼中帶著喜色:“媽,酒店同意讓我們在一樓避雨。”
宋臻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可算有點好事了。走吧,叫人進去避雨!”
靳澤沒說,酒店雖然讓他們進門,卻勒令所有人不準上二樓。
他們生怕靳澤這堆窮親戚上去礙眼。
一群落湯雞瑟瑟發抖的蜷縮在一起。
忽然,人群裡面有個人捂著肚子蹲下來。
“廁所.......”
不只是他,還有許多人也開始肚子疼。
一陣尷尬的聲響在酒店大堂之中響起。
酒店的服務員一個個捂著鼻子,不肯上前服務。
有個孩子揪著弄髒的褲子對他媽哭:“廁所滿了!”
焦急的母親一把抱起孩子:“咱上二樓!”
酒店工作人員哪肯:“二樓被包場了!”
高壯的保鏢矗立在樓梯口,分毫不讓。
那個母親氣得抱起她的孩子衝進了雨水裏。
臨走之前,她衝着安錦啐了一口唾沫。
“呸!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像你這麼晦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