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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荒謬身世

    趙璇那張保養得當的臉頓時僵住了。

    她尷尬的朝安一一笑笑:“總裁下午好,您來得可真早!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把公司所有職工的名單還有年度總結送到總裁辦公室來,順便給我倒杯茶。”

    安一一望向趙璇的頭頂,幸運值48,黴運值36,有夠可憐的。

    趙璇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這是把她當做秘書使喚呢?

    她在陶城分公司當了將近五年的總經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第一次有人敢這樣折辱她。

    她強忍著屈辱,腳下的高跟鞋踩得噔噔作響。

    安一一走進總裁辦公室。

    屋裏瀰漫着淡淡的香水味,看得出來被人精心打掃過。

    沒過多久,趙璇陰沉著臉走進門。

    “啪!”

    一個資料夾扔在安一一桌面上。

    趙璇扭頭就走,甚至連一聲道歉都沒有。

    安一一皺著眉頭,一頁頁的翻著那本人員名單。

    果然,管理層的一半成員都姓趙,這件分公司簡直成了趙璇的家族企業。

    她扔開那本名冊,對傅思宇抱怨。

    “我要是不來這,我都不知道這地方姓安還是姓趙。這群蛀蟲,也不知道偷了我多少錢。”

    傅思宇從兜裡掏了一顆糖塞給她。

    安一一說話含含糊糊的,半邊臉頰鼓起,讓他想要上手捏一把,試試手感。

    傅思宇定定的望著她:“沒關係,我會讓他們把這些錢都吐出來。”

    趙璇敢這麼放肆,實際上還是因為她上面有人。

    之前陶城分公司的總裁位置一直給安瑾明留著,因此只設置了副總裁。

    安塗林本想著,反正這邊的副總裁葉海也是自己從前的心腹,總不會背叛安家。

    可沒想到,因為總部疏於管理,葉海早就被權力和金錢腐蝕了。

    安一一懊惱的靠在傅思宇身上。

    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兩人看上去如此的親密。

    傅思宇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無意中勾到一絲順滑的長髮。

    熟悉的甜膩香氣縈繞在他的四周,一如多年之前。

    “你只處理趙璇,相當於治標不治本。首要任務是把最大的那隻蛀蟲捏死。”

    安一一下意識的反問他:“是誰?怎麼做?”

    “當然是這家分公司的副總裁葉海。這件事情你不必動手,交給我就好。”

    傅思宇拍了拍安一一的肩膀,轉身朝樓上走去。

    陶城分公司的佈置很有意思。

    整個公司坐落在陶城最高的建築之中,卻只佔了最底下的三層。

    葉海的辦公室在二樓,正處於總裁辦公室的最上方。

    此時,他正翹著腳,得意洋洋的看著他的股票。

    安家還在因為金錢焦頭爛額,但是葉海不。

    在安氏集團嫉妒缺錢的時候,葉海還在跟安塗林哭窮。

    安塗林爲了保住他自己在陶城的基業,認同從為數不多的預算裡面給葉海撥款。

    可他不知道,這些錢大部分都進了葉海的私人腰包。

    “咣噹!”

    葉海的辦公室門被人一腳踹開。

    他勃然大怒:“誰啊!知不知道.......”

    看清楚來人是誰,葉海嗤笑出聲。

    “喲,原來是小傅啊,長這麼大了。聽說你混得不錯,如今在始初集團手底下當經理,你爸泉下有知,應該挺高興吧。”

    傅思宇定定的望著他:“這公司是你弄成這個鬼樣子的?”

    “你要去跟總部告密?呵,就你那點手段,我能讓你明天就被始初集團掃地出門。”

    葉海心想,一個毛頭小子,以為在別的公司裡混了個經理就了不起,還敢在他面前叫囂。

    他可是陶城分公司的土皇帝,傅思宇丟掉經理身份就是一條野狗。

    始初集團帶來的交易的確不錯,可那是安家的,跟他葉海有什麼關係。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乖乖退居二線,在一一面前夾起尾巴做人。要麼就等著撤職破產。”

    葉海還沒反應過來,冰冷的破風聲就朝他的面門逼來。

    “你敢打.......”

    一塊冰冷的螢幕湊到葉海面前,是臺手機。

    傅思宇衝他笑笑:“葉叔叔想什麼呢,我只是給你看點東西。”

    葉海下意識的反駁:“什麼狗屁.......”

    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手機螢幕,他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就垮了。

    那是他上任以來轉移的每一筆財產,他偷公司的每一分錢都被扒了出來,擺在他的面前。

    葉海背後一陣發涼,這裏面有些款項是他一個人轉移的,甚至連他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傅思宇是從哪搞來的訊息.......

    這些東西一旦被人捅出來,葉海不僅要丟掉所有資產,甚至還要遭受幾十年的牢獄之災。

    他不敢在這個後輩面前狂妄了。

    葉海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顫抖。

    “你想要什麼?錢?還是在安氏集團裡面的地位。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葉海望著傅思宇的臉,他恍惚發現,傅思宇跟傅傑那個窩囊廢似乎沒有半點相似的,甚至連長相也一樣。

    他心裏多了幾分底氣。

    “呵,小屁孩學人談條件。我知道一個關於你身世的秘密,你根本就不是傅傑的孩子。”

    傅思宇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你說什麼?”

    “你是傅傑從河裏撈上來的,傅傑的親生兒子早就死了,他得了重病,傅傑找我借醫藥費和喪葬費.......”

    傅思宇猛地一把揪住葉海的衣領。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得逞的笑意在葉海眼裏綻開:“他兒子死了,按傅傑老家的規矩,太小的孩子不能立墳,只能把骨灰撒河裏,然後他看見了你!”

    “不可能!”

    那些為數不多的童年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的涌進傅思宇的腦海之中。

    那個男人笨手笨腳的給他衝奶粉,卻被開水燙到手。

    他一邊抱怨奶粉太貴,一邊憨憨的笑。

    時常有大媽給傅傑介紹姑娘,但他看也不看就拒絕,說後媽大多都不是真心的,他兒子嘴笨,被欺負了也不會說。

    傅傑嘴笨,但他嫌自家小區附近的幼兒園質量不好,老師的普通話不標準。

    他跑了將近兩個禮拜來給傅思宇換學校。

    上學之前,他花了大半個月的工資給傅思宇買了一盒二十四色的水彩筆.......

    葉海從傅思宇的手裏掙脫出來,蹲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

    他猛地抬頭,看見了傅思宇身前的項鍊。

    一股強烈的荒謬感在葉海心頭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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