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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犯錯與懲罰

    安一一揣著今天的收穫,心滿意足的上了車。

    她今天本來只想氣氣安錦,沒想到竟然還能有意外收穫。

    珠寶店的師傅說,她那塊料子至少能切四個鐲子,每個價格都不會低於八萬。

    至於安一一提出的做盤扣的想法,則還要再斟酌。

    畢竟盤扣用料不多,用邊角料反而更實惠。

    安一一上了傅思宇的車,不經意間被他關窗的手碰到。

    傅思宇的手很燙,上面的煙味幾乎散盡了。

    安一一後知後覺,她竟然覺得不那麼討厭。

    傅明亮碰她的時候,她只覺得噁心和厭煩。

    而傅思宇碰她,她卻沒有那麼大的反應。

    傅思宇迅速的縮回手,彷彿被火焰燎著了。

    冰涼滑膩的觸感在手背上一閃而過,帶著隱隱約約的香氣。

    混亂的交易市場離安一一很遠。

    夕陽逐漸暗下去,昏黃的路燈照亮了他們回家的路。

    這個市場相當偏僻,有很長一段只有水泥路。

    來來往往運送石頭的卡車把路面碾得稀碎。

    安一一那輛舊瑪莎開得顛簸,惹得她胃裏一陣翻涌。

    “停車,我換副駕駛。順便幫我開下窗。”

    傅思宇忙不迭給她拉開車門。

    不經意間,安一一手腕上的鐲子磕到了他的手臂。

    那枚翡翠手鐲的觸感和她的面板類似。

    冰涼滑膩,惹得傅思宇心頭髮顫。

    夜風從副駕駛的窗戶口吹進來。

    安一一的長髮帶著隱隱約約的香氣,一路撲到傅思宇臉上。

    傅思宇面色發紅,腦子裏麵亂的厲害。

    如果世界能夠永遠停止在這一刻.......

    隨即,他的心就墜入了冰窖中。

    “你為什麼非要在安家開車?不考慮換個工作嗎?”

    安一一是真的覺得,傅思宇給她當一輩子的司機太屈才。

    安家明面上管傅思宇叫秘書,實際上就把他當個打雜的看。

    傅思宇拿著實習工的工資,幹着司機的活,被當做豬狗一樣使喚。

    不管是安家還是安氏集團,從沒有人把傅思宇放在眼裏。

    安一一不記得傅思宇上輩子的結局了。

    她只是不經意的從安氏集團的人嘴裏聽了一句,傅思宇被掃地出門,安家收回了贈與他的一切。

    “我打擾到你了?”

    傅思宇深深的吸了口氣。

    安一一今天逛街的時候,他一直在車裏看著。

    她和靳澤的相處十分融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般配。

    傅思宇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以為自己把嫉妒藏得很好,可他依然控制不住。

    可人怎麼會喜歡上一條狗呢?

    狗的暗戀只會讓她覺得恥辱和噁心。

    安一一疑惑地望著他:“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沒事。”

    安一一收回目光,只覺得現在的傅思宇委委屈屈,像條被踹了一腳的狗狗。

    “其實你條件挺優秀的,給我當司機實在太屈才了。”

    傅思宇擠出一個笑:“我明白。”

    他不配。

    昨天晚上或傷心或狡黠的安一一都彷彿是他的幻覺。

    或者說,是給他的施捨。

    安一一滑動著手機螢幕,那隻翡翠鐲子幾乎要將傅思宇的眼睛晃花。

    “你大學在哪讀的?思思說他們公司最近要招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說的話,傅思宇都聽不到了。

    到了安家大宅樓下,傅思宇踩了一腳剎車。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到了......”

    安一一衝他揮了揮手。

    她剛進安家,就看見了黑著臉的安老太太。

    “奶奶。”

    安一一對她有些犯怵。

    上輩子,她被安老太太整的實在太慘。

    安老太太尤其厲害,每次再懲罰完之後,還會給她一字一句的講道理。

    安一一每次挨完罰,還得記著安老太太的好。

    如今,她光是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裏,就能勾起安一一上輩子的慘痛回憶。

    安老太太神色冷肅:“回來了?”

    “是。奶奶有什麼事嗎?”

    安老太太掃了一眼安一一手腕上的翡翠手鐲。

    “誰給你的鐲子?叫人看見,還以為我們安家是沒有半點品味的暴發戶。摘下來!”

    安一一乖乖褪下那個鐲子。

    安錦今日的收穫雖然不如她,但珠寶店的人說,這個鐲子至少也值五萬。

    如今卻根本不被安老太太放在眼裏。

    安一一乖乖低著頭挨訓,活像個小鵪鶉。

    安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

    “知錯要改。知不知道你這幾天錯在哪裏?”

    安一一臉上滿是茫然:“不知道。”

    安老太太頓時拉下一張臉。

    “蠢!”

    安一一使勁回憶著這幾天的事。

    安老太太被安塗林氣著了,找了個別墅在外面住了幾天,今天剛回來。

    安一一傻眼了,誰能告訴她,她究竟犯了什麼事?

    她斟酌著開口:“我不該和安錦打架。”

    “人蠢不要緊,你得學著聽話。”

    “請奶奶指教。”

    安老太太哼了一聲:“關上門!”

    安一一忙不迭的關上她房間的門。

    “坐。”

    安一一戰戰兢兢的坐下,等待著安老太太的審判。

    “我一件一件的說,你若是覺得我說的不對,說出來。”

    安一一盯著安老太太那張嚴肅的臉,心道,她上輩子直到死也沒見老太太錯過幾次。

    “第一,宴會結束後,你由著安塗林來你房間鬧,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他。你新進安家,對他還有畏懼,這點,我不怪你。”

    “第二,沒攔著李若梅那個蠢貨,眼睜睜的看著那幫娛記亂來。我知道你噁心那對蠢貨,但你不明白一損俱損的道理。這點,該罰。”

    “第三,交朋友可以,但你得清楚什麼人不可以來往。傅明亮也就罷了,靳澤和鄭思思是怎麼回事?你也和安錦一樣目光短淺?”

    安一一囁嚅著:“我並不喜歡靳澤。”

    實際上,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多大感覺。

    上輩子的悸動,好像隨著上輩子的自己一同消失了。

    如今的靳澤站在她面前,彷彿一個陌生人。

    當她對靳澤的愛消失之後,他身上所有缺點,在她面前暴露無遺。

    “我並不喜歡靳澤。”

    “你最好不喜歡。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罰你五天不得參加任何社交活動,扣你三個月的零花錢。”

    安一一臉色發紅:“奶奶,我沒有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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