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殺母之仇
安錦恨不得把自己先前說過的話都吞回去。
安一一在心裏冷笑,沒事裝什麼逼呢?
裝逼的最怕的就是遇上較真的。
安錦不是自恃幸運嗎?
明天就讓她展示個夠。
安錦的笑意僵硬在臉上。
運氣這東西哪是她能控制的。
她要是給鄭思思兩個掙的少了,就成她的過錯了。
安一一伸了個懶腰:“我失陪一會,你們聊。”
一見她走遠,安錦一把抓住了鄭思思的胳膊。
“思思。聽我說,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夢裏鄭家破產了。”
鄭思思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安錦在搞什麼么蛾子?
鄭思思今天來安家,就是特意來找安一一看看她身上的黴運散光了沒有的。
她昨晚想了一夜,打算從母親手裏接手公司了。
安錦這點籠絡人心的小把戲,也就只能哄哄那些無知的小姑娘。
然而鄭思思還是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你夢見了什麼?”
“我夢見有人做了份陰陽合同.......”
安錦繪聲繪色的描述著,鄭思思的心神卻已經飛到了天外。
安錦心中竊喜。
憑她對鄭思思的瞭解就能知道,鄭思思如今慌了。
安一一坐在樓梯上,望著努力勸說的安錦。
她忍住沒笑,沒下去戳穿安錦的把戲。
安錦預測的沒錯,這事是真的。
可惜,在昨天就已經結束了。
安錦說得唾沫橫飛,忍不住刺了安一一幾句。
“我把你當朋友我纔跟你說的,我不是嫉妒我妹妹跟你關係好,而是她實在倒黴的玄乎。”
她使勁給鄭思思舉例安一一的慘狀。
鄭思思心有不忍,抬頭望了一眼樓梯上的安一一。
安一一卻好似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
她安安靜靜的坐著,像個沒有喜怒哀樂的瓷娃娃。
從前她不怕,是因為前面有連秋月在替她擋著所有的禍事。
她聽的不是自己的慘劇,而是和母親的回憶。
鄭思思走後,安錦笑得怨毒。
她湊到安一一面前:“呵,我就知道你會在樓上偷聽。”
安一一沒理會她,站起身往樓上走。
安錦拉住她:“你是重生的吧,裝什麼裝你呢。以為記得上輩子一點事你就能贏了?想得美!”
安一一的眼神變了。
她一把抽空自己的幸運值,伸手抓住安錦的衣領。
“說,上輩子我媽去哪了?”
安錦不屑的撇撇嘴:“那個保姆?你還真把她當媽看了?她跟你一樣,都是早死的賤命。”
“你說什麼?我媽死了?”
安一一隻覺得腦子裏一片嗡鳴。
連秋月怎麼能死呢?
她離開的時候,明明連秋月還很健康。
安一一手上使勁,一把將安錦的脖頸按到欄杆上。
“說,她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乾的?”
她的手勁大得驚人,安錦根本掙扎不開。
她咳嗽幾聲,脖頸被欄杆上纖細的鐵質裝飾條硌得生疼。
“那個保姆是你害的,她是被車撞死的,死前還在念著你的名字......咳咳咳......”
這一句話頓時抽空了安一一渾身的力氣。
她鬆開手,跌坐在地。
安錦臉上生出惡毒的神色,伸手就要把安一一推下樓。
一聲驚呼從門外傳來:“小錦!”
李若梅撲到樓梯下:“小錦,快下來,指不定哪個惡毒的野丫頭要對你幹什麼呢!”
安錦心裏覺得可惜,差一點她就能讓那個小賤人死了呢。
都怪李若梅壞她好事。
安一一深深的看了李若梅一眼,她臉色蒼白,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間。
李若梅嫌棄的嘖了一聲。
“她一天天的擺張晚娘臉給誰看呢,我們安家虧待她了。還有那一身打扮,素的要命,跟死了人似的。”
安錦尷尬的站著,她一身白,臉上的妝也是楚楚可憐型別的。
李若梅這哪是在說安一一,這分明就是在說她。
她這一身可比安一一還素,臉上的表情比安一一還要更可憐。
過了以後,李若梅醒過味來。
“不是,媽不是在說你。我罵安一一呢,跟個鬼似的,見我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安一一進了屋,一頭埋進被子裡。
眼淚滲透進被子裡,濡溼了一大片。
“是我害的,她明明每次走路都很小心.......”
哭了一會後,安一一醒過味來。
“安錦怎麼知道我媽臨死前在說什麼?她在場?還是她的人告訴她的?”
安一一瞪大了雙眼,喉嚨裡荷荷作響。
“我媽是安錦下的手!”
安一一忽然笑了,脖子上青筋暴起。
好一個安錦!
安錦是怕連秋月回來認親,壞她的名媛身份。
她覺得殺了連秋月,就能徹底堵住所有人的嘴。
“呵,呵呵......真可笑。”
安一一捂著發疼的胸口,蜷縮在被子裡。
明明安錦跟連秋月纔是親母女,安錦卻下得去手。
連秋月對於安錦來說,是陌生人,是下等人,是人生汙點。
可對於安一一來說,連秋月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系統,能否把一個人的幸運值永久抽空?”
安一一沒報多少希望,她只是恨。
連秋月上輩子沒享過一天的福,她想報答都做不到。
她要替母親報仇。
系統沉默了一會,終於說了一句:“能。”
“要多少級?”
安一一望著手機上一張合照,目光空洞。
照片裡,她一手搭著連秋月的肩膀,笑得開心。
連秋月相貌平平,有張和安錦相似的臉。
她穿著安一一給她買的新衣服,笑得知足又靦腆。
系統沉默了一會,沒把真相說出來。
想要永久的禁錮一個人的氣運需要遭到十分嚴重的反噬。
即使倒黴如安一一,也沒有完全喪失幸運值。
系統等級越高,升級越難。
而那時候的代價,也不是安一一能付得起的。
安一一僵硬的躺在床上,一隻手下意識的抓著那臺舊手機。
忽然,她感覺到了一道視線。
安一一站起身,走到窗戶口,正對上了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
“傅思宇?”
一股灼熱的觸感從傅思宇的心上一直燒到他的臉上。
他驚慌失措的拔腿就怕,卻發現,如今自己的行為更像是欲蓋彌彰。
安一一掏出手機,心頭生出惡意。
“你在那看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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