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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必有報

    劉掌櫃面色微變:“小侄女說什麼呢,我是看你被人欺負,才帶著夥計上門撐場面。”

    楚依依半點面子都不給他。

    “沒見過您這樣砸門的。”

    劉掌櫃也不廢話:“我直截了當的告訴你,你欠的錢根本還不清。若是你肯把你爹那兩個釀酒方子告訴我,我還能替你作保,還你個自由身。”

    張雪娥使勁搖著頭:“不是我不想給的。”

    她咬著唇,滿臉都是無辜。

    劉掌櫃見她油鹽不進,冷哼一聲。

    “行,你記著今天說的話。等明日王屠戶翻到一百兩,我看你怎麼還!”

    楚依依望著劉掌櫃的頭頂,若有所思。

    “劉掌櫃,聽過多行不義必自斃嗎?”

    “你什麼意思?”

    劉掌櫃擰著眉毛看著她。

    “你是什麼人?你想替她換錢?”

    楚依依眼底生出涼意。

    張雪娥叫她一聲姐姐,她就得盡到姐姐的義務。

    “您最近會非常倒黴,平日裏別往屋簷下走,下雨別往樹下躲,否則,神仙難救。”

    楚依依頓了頓:“我勸你多去廟裏拜拜,少在別的地方花歪心思。我言盡於此,你愛信不信。”

    劉掌櫃簡直要被楚依依氣笑。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楚依依幾眼。

    “小丫頭,你其實也是釀酒的吧。都一個來意,跟我裝什麼大尾巴狼呢!哼,咱們走,看她怎麼替這丫頭還五十兩!”

    同行是冤家,劉掌櫃隔著老遠就聞到楚依依身上清淺的酒香。

    他在心裏冷笑,楚依依一個小丫頭片子,能鬥得過謝家?

    他這家酒坊可是謝三夫人的,整個雲州,誰不仰仗謝家?

    就連這一通事,也是謝家授意的。

    就算張雪娥真發現了,前去報官,那知州也得向着謝家。

    劉掌櫃轉身就走,卻被楚依依在背後拍了拍。

    他以為楚依依要示弱,下意識回了下頭。

    然而他對上的卻是楚依依嘲諷的笑臉。

    “劉掌櫃,小心門檻。”

    他身上的幸運值只有23,黴運卻有78,足夠倒黴致死了。

    劉掌櫃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就你還想咒我。”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乾的那些勾當,老天爺可都瞧著呢!”

    楚依依笑得燦爛,劉掌櫃卻無端的背後生寒。

    他又氣又惱,衝賬房等人一揮手。

    “走!”

    劉掌櫃嘴裏罵罵咧咧,還沒走出門就被門檻絆了一跤。

    饒是張雪娥也驚呆了,忍不住捂著嘴笑。

    楚依依抿著唇:“劉掌櫃放心,報應還多著呢!”

    劉掌櫃嘴裏罵罵咧咧,背後卻已經生出一層白毛汗。

    旁邊的賬房先生口中念着阿彌陀佛,被掌櫃一巴掌拍在背上。

    “幹什麼呢!神神叨叨的。小丫頭片子胡謅的東西你也信。”

    劉掌櫃話音未落,一腳踢在石頭墩子上。

    他頓時慘叫一聲,整個人變了臉色,抱著那隻撞傷的腳摔倒在地。

    賬房起初還笑話他。

    掌櫃叫了好一會,賬房笑不出來了。

    劉掌櫃捂著腳,口中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出。

    賬房一拍腦門:“完蛋了!在這等著,我給你請大夫去!”

    他慌忙跑到一家醫館門前,敲開大夫的門。

    “大夫,快來救人!”

    過了好一會,等到賬房先生渾身發燥,醫館的門才被人拉開。

    “我家大夫上山採藥了,你找別家吧。”

    小藥童睡眼朦朧,咣鐺一聲關上門。

    賬房記得渾身出汗,他都等了一刻鐘了!

    掌櫃好不容易被人抬進醫館。

    大夫拿手敲了敲,又摸了他的脈象,終於說出兩個字。

    “斷了。”

    賬房先生傻眼了:“就往那石頭墩子上輕輕一踢,能斷?”

    大夫搖搖頭:“興許是運氣不好吧。”

    正在哀嚎的劉掌櫃忽然閉嘴了。

    他想起了楚依依那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冤有頭債有主”。

    釀酒的老張是他害死的,那他.......

    劉掌櫃恨不得當場哭死在地。

    “不是我害的!我沒有,都是謝三夫人,老張,你要找也得去找她!我只是奉命想要個釀酒方子.......”

    趴在門口聽聲音的張雪娥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說他爹死的蹊蹺,原來都是他們害的!

    張雪娥咬緊嘴唇,臉上兩行眼淚淌出來。

    楚依依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想哭就哭吧,沒關係的!”

    “我不想哭......”

    張雪娥嘴上說著,卻一頭扎進楚依依的懷裏。

    “姐姐,你說為什麼好人就是沒好報呢!我娘也是,我爹也是......”

    她哆哆嗦嗦的從肚兜裡面掏出連長皺巴巴的紙張。

    “就這兩個害人的東西,害死了我爹,我......我不如一把火燒了它。”

    楚依依忽然叫住她:“你要是燒了,你日後靠什麼生活?”

    張雪娥撲通一聲跪在楚依依面前。

    “反正我過幾日是要被賣進窯子裡面的,一個窯姐會釀酒又怎麼樣。”

    楚依依嘆了口氣:“你難道甘心?”

    張雪娥沒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自己面前那一小塊哭溼了的地。

    她怎麼可能能甘心。

    她爹雖然迂腐,卻教她要做個清正的人,萬萬不可做妾。

    更別說賣身去當窯姐。

    “可那錢......”

    “不就區區五兩銀子,就算他真敢漫天要價,找我要一百兩,我也給得起。”

    楚依依輕輕揉了揉張雪娥的發頂。

    她頭髮枯黃,手感並不好。

    楚依依心想,還好她在這輩子提前遇見張雪娥了。

    張雪娥下意識的回答:“怎麼可能呢,五十兩銀子,得多少錢啊!”

    這些錢都夠在街上買一個小小的鋪面了。

    楚依依衝她笑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雪娥下意識的搖搖頭,她本能的信任楚依依,從沒想過她是誰。

    她也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問。

    “我是東來酒樓的新東家,你爹之前送酒那一家。”

    張雪娥捂住嘴巴:“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就像楚依依重活一輩子一樣,就像她重活一世,還能遇見甚至救下張雪娥一樣!

    楚依依從懷中掏出十兩銀票,遞給張雪娥。

    “現在先把你爹的喪事辦好,我們就不多留了。”

    張雪娥下意識反問:“姐姐你要去哪?”

    “去找幾個人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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