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凡是對宗門有卓越貢獻者，可以無視所謂的規則吧，段江不才，也僅僅是奪得了一個古戰場第一的名次。”

    “不知道身為二長老的您，又有什麼特別突出的貢獻呢，若是能將我說得心服口服，段江甘拜下風，為剛纔的唐突向您道歉。”

    段江冷冷出聲，絲毫沒有給二長老一點點的面子。

    所謂的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要自己爭取。

    而很顯然，眼前的二長老沒有這個資格，那麼段江自然也不會和對方客氣。

    故而表情很是冷漠。

    “段江，莫要以為拿了個第一就可以沾沾自喜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外面的世界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廣袤的多。”

    “原先我還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呢，而今看來不過是牙尖嘴利，終究上不了檯面。”

    二長老也是來了脾氣，沒有再繼續虛偽的和段江攀談。

    或者應該說，這纔是對方原來的面貌。

    “二長老，我不過是闡述了一下客觀事實罷了，我都尚且沒有說什麼呢，您怎麼反倒是先按耐不住了呢？這等心性怕是不太行啊。”

    段江輕聲，並不在乎刺激到對方。

    “段江，這裏是我的洞府，你說話給我放尊重一點點。”

    二長老聲音冰冷，要不是還有所顧及，他都想直接動手了。

    “長老，有些事情咱們就不必多說了，客套的言語也可以收起來，您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出來便是，這樣打啞謎實在是無趣的很，於雙方而言都沒有意義，不是嗎？”

    段江緩緩出聲。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麼就不必要繼續客套下去。

    “如果是要跟我說大道理的，我想就不勞煩二長老了。”

    段江淡淡開口，作勢就要離開。

    至於手裏的茶，自然是一口都沒有喝的。

    本就是刺激刺激二長老而已，誰知道對方有沒有在裡面下什麼藥呢？

    當然，對方實力比他強，應當是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嘛，終究還是要謹慎些的。

    “我問你，秦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二長老緩緩出聲，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段江，似乎想要判斷他的神色變化。

    至於段江，有了四長老的警示，加之心中城府早就有所增進，自然不會被嚇唬住，笑了笑，開口道：“不知道二長老所說的事情指的是什麼事情呢？”

    “外人都只道秦明死了，卻不知道他的死因，我已經問過靈兒，她說不清楚怎麼一回事。”

    二長老娓娓道來。

    段江沒有急著打擾。

    “那我難道就知道了？”

    段江呵呵一笑。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不代表我不清楚，秦明離去之前，有一盞魂燈落在我這裏，他如果出事情，魂燈上面會有所反饋，我在上面看到你了你的名字。”

    二長老語氣淡然，溫和平靜的同時不缺乏鋒芒，就這麼緊盯著段江。

    段江內心一凜。

    隨即出聲道：“二長老不必唬我，我雖然與秦明有仇，但是還不至於對他下殺手，尤其是在古戰場，更是要顧及同門情誼，相互扶持。”

    “而且我一進古戰場就與他們分開了，秦明是跟七長老一起的，戰場兇險，風雲莫測，許是他遇到了什麼強敵也未必。”

    段江不急不緩，神色沒有半點起伏，就好像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他的目光清澈，直視秦明，沒有半點退縮。

    從二長老的詢問其實不難聽出來，實際上對方根本不確定是他殺了秦明，不然根本沒有必要與他說這些東西，直接動手便是了。

    所以段江決定賭一把。

    沒待二長老反應，段江先一步提出了質疑：“相比於秦明為何死去，我倒是更加好奇，身為長老的您，又是如何有秦明的魂燈的呢？可別跟我說是因為您是他的師傅。”

    二長老直視段江，而後緩緩出聲道：“我的名字叫秦海。”

    語氣平淡。

    然而這話在段江的內心卻是炸開了鍋。

    秦海？秦明！兩者之間是同姓，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是秦明的誰？”

    段江開門見山。

    “他叫我爺爺，當然，這孩子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一直以來我都是以他師傅來自稱的。”

    二長老緩緩出聲。

    “所以，我請你，如果你知道是誰殺了他的話，請告訴我。”

    秦海很是嚴肅，同時神色很是滄桑，就好像是平白蒼老了好幾歲一般。

    段江差點就被欺騙了。

    對上秦海的目光，他的思緒竟是不自覺的被牽動，下意識就打算要開口。

    而後反應過來，很是認真：“秦長老，雖然我很理解您，但是這件事情，恕我沒有辦法告知，因為我並不知道秦明出了什麼事情。”

    “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您早點休息。”

    說完便是起身。

    說多錯多。

    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離開。

    面對這麼一隻老狐狸，段江可不認為自己有力周旋，故而很是堅定。

    沒待秦海回答，段江轉身離開。

    秦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說實話，在剛剛之前我都不確定是你殺了秦明。”

    “在魂燈上所看到的僅僅只有一個段字，所以我想借機試探你，沒想到你這麼淡定。”

    “可越是如此，反而越暴露了你。”

    秦海說完這句話便是起身，右手一揮，那開啟的房門竟是在一瞬間關閉，段江猛然回過頭，淡淡的出聲：

    “你想幹嘛？”

    “此處仍是天嵐宗範圍，莫非你想對我動手不成？”

    段江聲音冷漠，並沒有把秦海放在眼裏。

    當然，此時他的態度也不能有半點鬆緩，否則就是被對方壓一頭了。

    當務之急，不論如何都要保持強硬。

    “知道嗎？我的目標並不大，年輕的時候我渴望成為人傑，故而拼了命的修煉，甚至是有違天道我都不在乎，可是天賦就擺在那裏，任憑我如何修煉都比不上那些天賦異稟之人。”

    秦海緩緩出聲，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並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