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是你？”

    段江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人自己居然還認識。

    當年他剛剛進入古戰場，也算是年少輕狂，在酒樓喝酒的時候與空虛公子發生了衝突。

    結果對方一路追殺，那會他才築基境，自然不敵，於是落荒而逃，且戰且退。

    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神秘人出現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段江還是根據他的身形有了猜測。

    而此時出手的正是那有些庸散的店老闆。

    瞧著溫溫和和，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可是動起手來卻是兇猛無比，雷霆萬鈞。

    “呵呵，小友，你認錯人了。”

    店老闆並沒有同意段江的說辭，話音落下的同時，攻擊已是朝著長蟲擊下。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攻擊，可是卻讓段江有所明悟，大道至簡不外乎如此。

    這個店老闆未免太過強大了些。

    很顯然，當初對付空虛公子還有冥的時候，對方並沒有施展出全部的實力，不然那冥估計連一招都撐不住。

    那段江難以捕捉的長蟲，此刻被一掌打入地面之中。

    長蟲的鱗甲更是出現了一道裂縫，顯然以它的軀殼也難以承受如此攻擊。

    “這是古戰場的氣息，你是原住民？”

    長蟲驚訝出聲。

    而後想到自己身處古戰場，在這片空間裡，所有人的修為都會被壓制到一定的區域。

    唯有一種人是例外。

    那就是原住民，常年居住在這裏的人會打破這個晉級，可以往上晉升，但是相對應的，他們不能隨意動手，否則會遭受天譴。

    而原住民的實力強大是眾人皆知的，可少有人知道的是，為何會存在這麼一行人。

    根據殘缺的記憶，長蟲看到，所謂的原住民實際上就是天道守護者，顧名思義就是這片古戰場的執法者，維繫著這裏的平和。

    單單是憑藉着絕對強大的實力就可以威懾一方，所以這麼多年裏都沒有人敢做出太過逆天之事，更不會有人傻乎乎向原住民挑戰。

    因為他們只是不能主動出手，但是若是有人挑釁，是不會受到天地壓制的。

    胖老闆如同天神下凡，方纔尚且橫行的長蟲，這會已是被他抓在手上，隨即猛的用力，長蟲上方覆蓋的鱗甲也已是盡數破損。

    “你瘋了不成？身為原住民，你的身上是有詛咒的，如此大規模的消耗靈氣對我動手，那天道譴責你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抗的下的。”

    長蟲終於心慌了，似乎怎麼都沒有想到店老闆會瘋狂到這種地步。

    “修為不易，沒有必要就這麼死去啊。”

    長蟲出聲勸解。

    “呵呵，反正古戰場即將崩塌，我一身修為沒有用武之地，既然如此，為何不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呢。”

    “你不必多說，我既然敢動手就說明我有分寸，所以，還請你赴死。”

    店老闆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可是氣勢卻是絲毫不弱，單單是聽著都能夠感受得到他此時的霸氣。

    話音落下，他已是抓住長蟲的身體，手臂上覆蓋著靈氣，奔騰而出，肆無忌憚的流淌出來，，隨即用力，竟是硬生生的將長蟲的身體給撕碎。

    “太強了。”

    剛纔長蟲何等強大段江已經領悟過了。

    他根本不是對手。

    可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讓他如此狼狽的長蟲，在店老闆面前，居然連數招都堅持不過去？

    這就是原住民的實力嗎？未免太恐怖些了吧。

    有舍有得，古戰場的資源很是豐厚，成為原住民之後，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挖掘成長，再加上這裏的靈氣充裕，修為自然一日千里。

    但是相對應的，也會被剝奪去自由。

    長蟲挪動了幾下，最終徹底死去。

    終究只是古龍的一抹意志而已，並非真身降臨。

    噗。

    店老闆一口鮮血吐出，伸手捂著胸口，很是難受的模樣。

    “您，您沒事吧？”

    段江出聲，此人對他兩次有恩，他素來都是一個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人，雖然沒有明說，可是這份情還是暗中記下來了。

    “無妨，這是古戰場對我的懲罰，從我出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了。”

    店老闆捂著胸口，斷斷續續的出聲，此時他的嘴角已經滿是鮮血，他的衣服上面也是佈滿了血跡。

    顯然受了很重的傷。

    “前輩，您……既然明知道是這個結局，為何還出手相助？”

    段江眯著眼睛。

    他看得出來，對方對他懷著善意，只是讓他很是奇怪的是，自己未曾與此人打過交道纔是啊，為何會讓對方多次出手相助呢？

    段江可不會覺得自己因為英俊瀟灑征服了對方，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你不是也知道此處兇險嗎？為何還是闖入了？”

    店老闆沒有回答段江，而是側過頭問了一個問題。

    “修士之路，本就是兇險無比的，機遇伴隨著危機，想要獲取，自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段江想了想這般說道。

    同時不無擔心的看著上方的天書，此時那邊的戰場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而且這個店老闆為何知曉他在裡面呢，進來其中有何目的？

    段江雖然很感激對方，可是不意味著就要全盤托出。

    萬一對方是奔著天書而來的，那麼以他的實力，根本難以阻止。

    儘管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哈哈哈，有趣，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還頗有感悟嘛，沒錯，機緣和危機是相生相隨的。”

    “這番話還真的讓我想起了我的故人啊，當初他也是這般說的，你可是姓段？”

    店老闆捂著胸口，雖然這會鮮血已經不再流，可是段江卻能夠看得出來，對方傷得很是嚴重。

    這是天道創傷，不是那些尋常傷口，三兩天可以恢復過來的，要是運氣不好，輕則修為廢棄，重則就是暴斃身亡。

    從古至今，死於天道的人太多太多了。

    “正是。”

    段江沒有隱藏。

    “那你的父親是……”

    店老闆的情緒激動起來，直直的盯著段江，手指也變得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