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被我說中了啊，一個我族連殺都不屑於殺的存在，有何資格在這裏蹦跳？”

    “莫說什麼異族入侵，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相比之下你還是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吧。”段江淡淡出聲，也不管是不是這樣，反正內心已是認準了。

    “你……”

    異族被說的啞口無言。

    六眼魔虎此刻也是用極其崇拜的目光看著段江，妖族向來都是崇敬強者的。

    段江又是自顧自的出聲：“古戰場因何而存在？當真是一個陪練的修羅場？”

    隨著深入瞭解，段江發現很多事情並不是如自己所看到的那般簡單，故而纔有了此時的疑問。

    “……”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選擇了沉默。

    它知曉，段江奈何不了自己。

    而段江似乎知曉他會如此，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鑰匙。”

    “嗯？”

    石柱裡傳來對方詫異的聲音，同時那柱子抖動起來，預示著對方抑制不住的心情。

    “我有解開此處封印的鑰匙，七把匕首，可對？”段江淡淡開口，語氣冷漠的同時帶著幾分肯定。

    事實上他也虛得很，根本沒有一個合理的推測證明七把匕首就是鑰匙，也沒有證據告訴他這裏有需要解開封印的地方。

    但是段江憑著直覺，決定試探對方一番，而今看來，自己似乎是蒙對了？

    只是面前只有五根石柱，就算是需要鑰匙也對不上啊，難道並非此處？

    “此話當真？”異族被影響了心智，這會也是激動無比的出聲。

    它被鎮壓在此處，不僅僅是當人族的陪練那麼簡單，更是在贖罪，被困在此處，根本沒有自由，而且每天都會被無盡的痛楚折磨，由精神到肉體，可偏偏又沒有喪失最後的一絲理智。

    一來二去，它早就痛苦不堪了，只想著能夠脫困，方纔與段江說的很多話都是詐對方的。

    “我有必要與你說謊？”段江不急不緩的開口，語氣之中滿是冷漠自然。

    “你幫我解開封印，我傳授你無上功法，異族和人族的修行方式大同小異，還是有共同之處的，若是配合得當，你的實力至少還要往上跨一個大層。”

    對方淳淳誘導，似乎當真是那麼一回事。

    莫說段江不知道那所謂的異族功法是什麼，便是知曉也不會答應的，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是能夠分得清自己的種族的。

    不過此時並不影響他藉機探查想要的資訊，對方心門大開，無疑是最佳的時間。

    “無上功法？聽著倒是挺有誘惑力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看看你是否真的有價值，不然我花費了那麼大氣力得來的鑰匙豈不是要浪費在阿貓阿狗身上了？”段江語氣冷漠的出聲。

    言語之中已是把對方當做阿貓阿狗了。

    難得的是，對方並沒有暴怒，而是自顧自的出聲：“古戰場，相當於一片小世界，是當初人族，妖族和異族三方合力打造出來的，剛開始還能控制，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它逐漸演化出了一套屬於它的天道規則。”

    “哪怕是帝者都無法強行操控改變它的意志，而它的出現也成爲了一個解決矛盾的最佳場所，無數強者進入其中，古戰場的氣機覆蓋更加圓滿，不存在打穿天地這個說法。”

    對方緩緩出聲，仿若想到了什麼。

    段江沒有急著插嘴，這種事他知曉的不多，這種情況自然是要依靠專業人士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戰力投入其中，雙方各有損傷，甚至你們人族的一些強者竟是坐化其中，哪怕死去都化作一縷亡魂與我族戰鬥……”

    雖然在這石柱看來，這根本沒有意義，螻蟻憤怒也終究是螻蟻罷了，但是爲了那七把妖獸還是昧著良心出聲了。

    而對於對方所說，段江心中也是滿滿的欽佩，正是因為歷代前賢奮不顧身，不怕危險，才換來了盛世太平，否則異族早就攻打進來了。

    “至於演變到現在，古戰場的思想已是變得極其複雜，混雜了異族，人族，妖族的想法，所以它很是混亂，時常會出現的空間亂流以及風塵暴等就是最直觀的證明。”

    “而天道本應該是無情的，在這種情況下，古戰場已是不堪重負，故而這也是最後一次開啟了，再容納新思想，它將會徹底凋亡。”

    石柱內傳來這樣的聲音。

    六眼魔虎瞪大了眼睛，張開了血盆大口，滿是不可思議的模樣，它沒有想到古戰場竟是如此。

    而段江的疑慮也得到了解答，最後的一絲困惑消失不見。

    難怪古戰場給他的感覺那般矛盾呢，一方面是因為其有人族的思想，故而磨鍊後輩，但是另一方面也有異族的思想，所以那開啟之門會消磨掉進來修煉的修士記憶，肆意的篡改。

    說到底，古戰場就是一個未開智的孩子，所以纔會有種種奇奇怪怪的表現。

    “那原住民以及古戰場為何有禁忌，不允許超過鍛體境的修士進入？”

    “因為那會挑戰到古戰場原來的天道權威，太多的強者進入其中，異世界必然會崩潰，之所以能持續到而今，不過是因為你們人族那些老不死以亡靈之力維繫著罷了。”

    “當然，現如今，也已是塵歸塵，土歸土了，古戰場即將迎來徹底的封閉，至於是否還會再度開啟，誰也說不準。”

    石柱內的那名異族緩緩出聲，並沒有過多的在意，或者對它來說，這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古戰場封印，裡面的人還有以往的一切都會被葬送，而你也將徹底被封鎖，難道你就不懼怕？”

    段江出聲，他最不解的地方就是這裏，對方既然知道這一切，那麼就應該很是清楚古戰場封印會引起的一系列後果纔是啊，為何會……

    “漫長的歲月裡，我數次甦醒，小子，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做準備嗎？古戰場崩潰，那是所有人的共識，是必應驗之局。”

    對方語氣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什麼意思？”

    段江直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