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初的那一戰，正是因為人，妖兩族高階戰力，太過稀少，導致在戰場上節節失利，若非是主場作戰，只怕早就被滅族了，不過饒是如此，也是被殺得丟盔棄甲，被迫守城。

    瞭解過這段歷史的段江，很是清楚對方為何如此囂張。

    當年人族和妖族均有一名大帝，按理來說不至於這麼不堪，然而，異族單單是扣關就已是派出三名大帝了。

    而且在戰鬥力上，異族的大帝明顯要更加強大，雖然到了那個層次，實力的差距不至於被拉開那麼大，但是以多打少，再加上兩位大帝疲於奔波，最終都被斬殺，異族也因此隕落了兩名大帝。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倒是拼了個平局，可從大局來看，無疑是潰敗的很是徹底。

    最為重要的是，幾位大帝的戰鬥打散了天狼大陸的天地靈氣，相比之下，由於連異族的老巢在什麼地方都不知曉，此消彼長，整體水平自然急劇下降。

    之後的三千年裡，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均是沒有出現帝級強者，古史說，這是因為戰鬥惹來了神明的怒火，這九天十地都被譴責懲罰了。

    至此，再無大帝。

    直到一千五百年前，一個叫九幽的蓋世強者擊穿了禁錮，一舉成帝。

    段江捏了捏鼻子，將所有的思緒都收攏回來，和這些狡猾多端的異族交談，萬萬不能大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對方給利用，必須謹慎再謹慎。

    “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後的事情了，有界壁在，就算是你們異族想要入侵也無比困難。”

    段江冷冷出聲，語氣淡漠，根本不受影響。

    但是心中卻是暗自盤算，看看能否從對方口中探出些許資訊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知，這個回答卻是引來了對方肆無忌憚的笑聲，那刺耳的聲音充斥著整片空間。

    而且不單單是聲音問題，這竟還在隱隱的影響著段江等人的思緒，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揚。

    察覺到這點，段江迅速做出反應，體內的靈氣運轉多個周天逐漸恢復了清明，順手一拍六眼魔虎的腦袋。

    後者猛然警醒，而後滿是忌憚的看著石柱，同時又帶著幾分怨憤，怒聲：“你笑什麼？一個被囚禁的失敗者。”

    段江的目光微凝，他並沒有表面上那般平靜，那異族分明被封印在石柱之中，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應當不復幾何，可是方纔那笑聲，卻能夠影響到他？

    由此可見，這異族巔峰之時，實力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這絕對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招惹的。

    “真是一隻牙尖嘴利的老虎呢，單純你的祖先要是敢跟我這麼說話，我保證把它的嘴巴都撕爛，將骨頭全部抽出來做兵器，妖獸的骨頭為兵器之脊骨，威力會很不一般哦。”

    對方緩緩出聲，像是說著一件漫不經心的話語。

    六眼魔虎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憤怒，卻是不敢多說其他，顯然，這會它也被鎮住了。

    段江冷冷的出聲，道：“不必在這裏說這些無用的話語，現在的你已是被囚禁，能翻起什麼風浪？而古戰場即將封印，還是想想你會流放到什麼空間吧？”

    這是他從三清老人那裏得知的，而結合天嵐宗那麼多年來進入古戰場的經驗，基本上可以確定屬實。

    那就是，古戰場並不屬於天狼大陸的任一空間，如果非要說的話，那應該就是小世界了，它藏身於原定的空間之中，唯有時間地點以及有相應的信物纔會開啟。

    以往的關閉都是處於原先的空間中，各大宗門的人可以用各種方法鎖定它的位置，但是這最後的一次封閉，就是徹底的放逐了，是根本無從找尋的。

    也許只有那種大帝級的強者才能以蠻力強行開啟了，當然，那個層次的存在也沒有閒情去做這些事情。

    “你這傢伙，倒是有些意思，待到我異族大軍入侵，我可以留著你，用妖族的話怎麼來著，嗯，戰奴。”

    對方不急不緩的出聲，似乎知曉隔著石柱就算是段江想要對他動手都不行，故而肆無忌憚。

    也不理會段江是否會生氣，又是自顧自的開口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倒是不介意打壓打壓你的信心。”

    “雖然不知道以你的層次是如何知曉界壁的存在的，不過既然知曉，那麼就說明你知道一些秘聞，你們人族就是狡猾呢，就算是當初被打成那般模樣，還是留下了線索嗎？”

    對方似乎有些唏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段江沒有說話，因為對方已是說的八九不離十了，在這種存在的面前，少說話纔是最為明智的，他這會自然不會自亂陣腳，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界壁？”六眼魔虎滿臉詫然，不明所以。

    它身在兇獸洞窟，按理來說，天下秘聞都不會逃得過它的眼睛，何況是這種高大上的東西呢，可是沒有聽過便是沒有聽過……

    “每個大陸都有自己所屬的鴻運，越是強大的大陸，它外在的界壁就越強大，當初的人，妖兩族尚且還算鼎盛，而且天狼大陸形成沒有多少年，所以界壁很是堅固。”

    “而界壁有一個最為特殊的能力，嗯，大抵和古戰場的情況差不多，強大者想要跨時空進入就得先接受天譴，尤其是大帝，所引起的天地雷劫是不可想象和估量的。”

    白色的石柱緩緩出聲，記憶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它的語氣也是變得唏噓不已。

    “饒是我族的帝者強大無比，可是也一樣不可避免招惹上了因果，不過現在嘛，人，妖兩族強者凋零，界壁的防禦也會隨之變弱，如此一來，我族叩響天狼大陸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段江的眼睛微微眯起，這些都是三清老人所沒有說的，不過內容倒是大同小異。

    看樣子不管是異族還是人族，都覺得會在不久的將來爆發一場悽慘戰鬥，而毫無疑問，後者連半點信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