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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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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程氏回來找茬

    小廝領著溫韞進去,宅院雖說不上富麗堂皇,卻也是精緻秀麗,溫韞瞧得一陣詫異,心裏對這位陸管事更加好奇了。

    沒一會兒,便見門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人還未見,溫韞便聽見爽朗的笑聲,“聽說是溫大小姐來了,陸某有失遠迎啊!”

    話落,溫韞才見青色身影進來,竟是個年紀輕輕的男子,“你便是陸管事?我以為至少該是稱一句叔伯的年紀。”

    聞言,陸管事大笑了起來,“陸某慚愧,恐當不得溫小姐一句叔伯。”

    “聽說陸管事是我孃親一手提拔起來的,算起來,我孃親過世也有十載了,我是實在沒想到陸管事這般年輕。”

    溫韞原本以為陸管事是個瞧著便兇悍的人物,畢竟連程氏在他手裏都討不到半點好處。

    可眼前的陸管事分明和善溫雅。

    “俞老闆是陸某此生最大的恩人,當時陸某不過十三歲,她卻全然信任,將梨莊全權交給陸某打理,陸某怎能辜負她的信任?”

    陸管事眸中劃過一抹嘆息,可惜俞姝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損,否則她定然會看到梨莊今日模樣。

    他忽然起身,一旁的小廝遞上一本賬本和一疊銀票。

    “小姐,這是這些年來梨莊該交給俞老闆的那份,還有賬本都詳細記錄在冊,之前本該送去溫府的,但陸某聽聞小姐被程嬌趕到別院,便擅自將這些銀子留在了梨莊,如今是時候交給小姐了。”

    溫韞微微一愣,這些銀票都是一千兩一張的面值,這麼厚厚一疊……

    她似乎……發財了。

    “可我看過送去溫府的賬本,每月送去溫府的也有一百兩銀子……”這梨莊看著也沒有多大,竟能賺這麼多銀子?

    “溫府的賬本是假的,不送些銀子去溫府如何糊弄程嬌?這纔是真正的賬本,是俞老闆留給小姐的嫁妝,還有……”

    他頓了頓,又拿出一枚刻有俞記二字的印章,“梨莊已經遍佈大周各地,京都也有咱們的梨莊,小姐到了京都瞧見門匾上有俞記的字樣便是咱們的鋪子了,出示這印章他們便知小姐身份。”

    溫韞心裏震撼不已,沒想到俞姝已經悄悄為溫韞籌劃了這麼多,那個拼死生下溫韞的女子,在因病殘喘的三年裏竭盡全力的在為她打算。

    程氏與溫翁華的苟且之事,她或許並非一無所知,只是分不出精力,便只能不管不顧。

    “多謝陸管事。”溫韞真誠的開口,既是謝今日他能將這些告訴自己,也是謝這麼多年他盡心盡力的完成俞姝的遺願。

    “小姐客氣了,這些都是陸某該做的,還有一事,陸某想同小姐商量。”陸管事沉吟著開口。

    “您說。”

    “家弟陸宸對京都一直甚是嚮往,聽聞小姐要去京都,還請小姐讓他跟隨左右,他定會為小姐鞍前馬後。”

    “多謝陸管事好意,只是京都路途遙遠,若令弟去了京都,陸管事恐怕難再見他一面。”

    “男子漢當志在四方,他早就想清楚了,還請小姐成全他。”陸管事一臉堅定。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韞只好點頭她身邊只有個如春能使喚,可許多事她一個小丫頭終究不便,正缺人手,陸管事這個提議可算正中她下懷。

    不過,陸管事這話聽著還挺讓人感動的,也不知當年俞姝做了什麼,竟讓他忠心至此,即便自己不去京都,也要派個人護著她。

    溫韞失神間,陸管事的弟弟陸宸已經到了門外,陸管事示意他進來,溫韞抬眸打量了幾眼。

    瞧著是個本分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容清秀。

    “陸宸見過小姐。”他恭敬的開口。

    溫韞笑道:“不必多禮。”

    這一趟梨莊可謂是收貨頗豐,只是回去時,晏忱抿著唇一言不發,到了府裡也未同溫韞打招呼,頭也不回的回到青院。

    就連如春都發覺了他的不對勁,吶吶道:“溫忱公子這是怎麼了?”

    溫韞神色微轉,淡笑道:“你先帶陸宸去安置,我去瞧瞧。”

    晏忱平日不喜外人近身,他的院子都是每日辰時侍女打掃完便不再踏足,溫韞進來時庭院安靜極了,屋內也是一片漆黑。

    她皺了皺眉,走到主屋門外,敲了敲門,柔聲道:“阿忱?”

    無人應聲,溫韞嘆了口氣,“你若不搭理我,那我可走了?”

    她話音剛落,屋子裏就傳來一陣動靜,沒一會兒,門便開了,晏忱迎著月光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溫韞跟進去,點了燭燈,便見他悶悶的坐在杌子上,神色帶著幾分委屈,她心底一軟,不自覺的放柔了語氣,“你總該同我說為何生氣了,我纔好哄你。”

    晏忱眸色鬆了幾分,露出幾分欣喜,“你要哄我?”

    溫韞默了默,……成吧!

    “你要我如何哄你?”

    嗯……

    他想了一會兒,“你給我做個香囊吧?”

    溫韞愣了愣,就這麼簡單?

    “好,我明日就給你。”溫韞一口答應下來。

    回了桃花小築便讓如春尋來針線,從前被母后關在宮裏苦練了三個月的女工,區區香囊於溫韞而言還不算難事。

    如春多點了盞燈放在她身旁,看著溫韞繡了會兒,忍不住道:“小姐繡工真好。”

    溫韞笑了笑,“這算什麼。”

    她師父柳尚宮的繡藝那才叫一絕,她當年一心想學醫術,只學了柳尚宮七八成,只是不知如今百年過去,她那身絕學可有傳承下來。

    不到一個時辰,溫韞的香囊就繡得差不多了,裡面放進去幾種安神的藥材,再縫合起來便算成了。

    溫韞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脖子,如春倒了茶遞給她,她剛接過,院外便傳來一道潑辣的聲音。

    “她自個兒是有好前程了,如今就巴巴的把擋路的妹妹踢進大牢了,虧她這般心黑,怎麼還配有臉坐在屋子裏頭,你別攔我,我便是要說,她既做了,還怕人說麼?”

    這嘶吼著的聲音裡偶爾穿插這一道溫和些的勸聲,如春朝門外望了眼,回身朝溫韞道:“小姐,是程氏和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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