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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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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晏忱受傷

    眼前的男人身長如玉,五官如雕刻般稜角分明,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只淡淡一掃便讓人不由自己的臣服。

    那睥睨天下的氣勢,一舉一動都帶著股子裡的貴氣,果然是自家主子啊!

    思淵回過神,想起自己沒說完的話,垂首恭敬道:“主人,按時間應該還有十二日才恢復,您怎會提前恢復?這會不會有什麼隱患?”

    晏忱轉眸看向躺著岩石上的身影,眸中劃過幾分溫柔,“或許是情急之下,本能反應吧!”

    思淵默了默,主人說話越來越高深了,他都不會接了。

    好在晏忱也沒有要他接話的意思,探了探溫韞的額頭,神色頓時凝重起來,轉頭吩咐道:“血玉續命丹。”

    聞言,思淵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忍不住開口道:“主人,那血玉續命丹是清輝真人留給您救命的,世上僅此三顆,您當真……”

    “拿來。”晏忱冷聲打斷他,眉間隱隱有些不悅。

    思淵默了默,只好依依不捨的從懷裏拿出一個錦盒,裡面安靜的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

    當年清輝真人花費數十年時間集齊數十種藥材僅得三顆血玉續命丹。

    其中以千年血蓮為引,佐鹿茸、靈芝、何首烏等九種藥材,每一種都是極為難得,因此,血玉續命丹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

    而這,是世上僅存的最後一顆了。

    看著那血玉續命丹被自家主人那般隨意的喂到溫韞口中,思淵彷彿聽見了自己的心在滴血的聲音。

    “她一會兒醒來該餓了,你去尋些吃的來。”晏忱吩咐道。

    “主人不直接送她回溫家嗎?”思淵問完就對上自家主人淡漠的神色,他默了默,垂首道:“是,屬下這就去。”

    而後,迅速消失在兩人跟前。

    晏忱走過去,伸手輕輕把她額前的碎髮理到耳後,眼前的人雙眸緊閉,臉色蒼白,或許是有溫家血脈的緣故,這張臉竟與記憶裡的模樣七分相像,便是安靜躺在這兒都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晏忱皺了皺眉,似有些不適,他撐著一旁的岩石緩緩坐下,薄唇緊緊抿起,額間汗水如雨,臉色泛着透明的白,隨即,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恢復成了五六歲的模樣。

    思淵尋完吃的回來,瞧見岩石旁那小小的身影,頓時愣了愣,揉了揉眼睛,才確定自家主人是真又變回去了,不由輕嘆了口氣。

    看來這位溫小姐是個變數啊!

    “主人。”思淵把清洗好了的獵物和果子放在岩石上,又自覺的搭好火架,把洗好的兔子放上面烤。

    一邊忙活著,一邊回頭看了眼正認真守著溫韞的自家主人,視線落在他後背染紅了的衣衫上,目光微微一頓,又默默轉過頭來,繼續烤著兔子肉。

    小半刻鐘後,思淵弱弱的開口,“主人,烤得差不多了,您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

    話還沒說完,晏忱便抬眸淡淡睨了他一眼,思淵把話嚥了回去,放下東西,立刻從兩人跟前消失。

    晏忱看了看岩石上的溫韞,服了血玉續命丹,她臉色已經好多許多,這般安靜睡著的模樣讓他不忍心把她喚醒。

    “水……”

    一股甘泉涌入喉間,溫韞感覺到自己被撕碎的身體又重組了起來,那些疼意也都慢慢消散了。

    她指尖動了動,睫羽輕顫,強光讓她有些無法適應,她又閉上眸子,緩了會兒纔再次睜開。

    “阿忱……”一眼便對上晏忱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溫韞扯了扯唇,“你可有受傷?”

    晏忱搖頭,溫韞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好香啊!”

    晏忱笑了笑,扶著她坐起來,纔拿過一旁剛烤好的兔子,撕下一塊肉吹涼了才遞到她嘴邊。

    溫韞也不客氣,直接就著他的手吃,她也實在是抬不起手來,吃到半飽,溫韞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阿忱,這兔子是你抓的?”

    晏忱閃了閃眸子,拿了顆洗好的果子遞給她,沒否認,溫韞便以為他是預設了,頓時讚歎道:“咱們阿忱真能幹!”

    “這果子也好甜。”溫韞看了看摔下來的地方,從這兒望去,幾乎都看不到崖頂,難以想象,這山崖到底有多高。

    “這麼高,我以為摔下來會成了肉醬。”但她身上只有些輕微的擦傷,真是奇怪。

    晏忱眸色微頓,隨即若無其事的笑道:“我們很幸運,被樹枝擋了一下。”

    溫韞失笑,那還真是他們命大。

    她看了看周圍,這裏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還當真是個好地方,若不是擔心林清芷,溫韞還真想在這兒多待幾日。

    “不知道常知府他們那邊怎麼樣了,阿忱,你可知如何出去?”

    晏忱搖頭,看了眼一臉失落的溫韞,微微垂首,“你很想出去?”

    “那倒也不是,這兒還是挺好的,只是不知清芷怎麼樣了,常知府有沒有把歪風寨的劫匪一網打盡,還有如春他們,定然在擔心我們……”

    溫韞細細數著,才發覺短短數月,自己竟然就與這麼多人有了牽絆。

    晏忱看著她的側臉,唇瓣微動,“常知府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

    溫韞點頭,剛要開口,目光觸及他後背一大片的鮮血,瞳孔驟然一縮,聲音抑制不住的輕顫著,“阿忱,你受傷了……”

    話音剛落,晏忱就倒了下去,溫韞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雙腳像在地上生了根般無法移動。

    好半晌,她才勉強拉回幾分理智,伸手掀開晏忱的衣袍,後背那一大片已經血肉模糊。

    她呼吸一滯,無法想象他是怎麼拖著這身傷照顧她,又若無其事的與她說了那麼久的話。

    “阿忱,疼不疼?”她輕顫著問道。

    迴應她的只有林間的蟲鳥撲騰著翅膀的聲音,溫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了看四周,這裏草木眾多,定有止血的草藥,她得先給晏忱止血。

    溫韞在周圍採了著仙鶴草給他簡單處理了傷口,但他後背的傷口太深,必須儘快回藥鋪醫治,溫韞等不及常知府等人的到來,便先揹着晏忱尋路。

    “阿忱,別睡,我們很快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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