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晏忱生病了
“好,我保證只來給你送飯,不做其他的。”晏忱保證道。
溫韞摸了摸他腦袋,便隨他去了,晏忱也如他所說,每日都只是來給溫韞送飯,親眼看著她吃完才又離開。
晚間,裡面忽然一陣吵嚷,溫韞起身,便見一個身影直朝她撲過來,晏忱臉色微變,迅速擋在她身前。
一股濃郁的藥味兒衝進鼻子裡,晏忱壓下不適感,耳邊傳來溫韞擔憂的聲音,“阿忱!”
“孃親、孃親……”失去了意識的小丫頭緊緊抓著晏忱,嘴裏喃喃喚道。
如春端著盆出來,看著她的動作臉色一變,“小姐,她忽然衝出來,奴婢沒攔住……”
“別說了,快過來把她拉開。”溫韞凝聲開口,如春忙上前,拉住她一隻手,溫韞掏出銀針刺入她的穴位,她瞳孔一瞪,很快陷入沉睡。
晏忱這才得以脫身,他重重咳了幾聲,臉色有些不好。
“阿忱,你隨我過來。”溫韞領著他去廚房,端了盆艾草水朝他開口,“你仔細擦擦。”
晏忱笑了笑,“我沒事兒。”
“必須擦。”溫韞堅持道。
晏忱無奈,只好按照她說的做,剛擦完就被溫韞推著出了藥鋪,“以後不許過來了。”
“我真的沒事……那我從明日起不進藥鋪了,我就把食盒放在門口,你出來取,可好?”看著溫韞嚴肅的神色,晏忱摸摸把話嚥下,怕再說下去溫韞都不見自己了。
瞧著他那小心翼翼的眸子,溫韞心頭一軟,“好,你快回去吧!”
這日之後,兩個天花的病人到是慢慢退了燒,臉上的紅疹也在好轉,只有第一個天花的小姑娘始終高燒不推,臉上的紅疹已經開始化膿了。
溫韞推斷是進藥時已經太嚴重了。
“如春,準備熱水,我給她鍼灸試試。”
一連三日的鍼灸,加服藥和洗敷,她終於有些起色,如春欣喜道:“是小姐的法子起效了,這回她算是有救了。”
溫韞抹了抹額頭的汗,心裏也鬆了口氣,連日來的努力總算有些用處了。
“我去歇會兒,有事再喚我。”溫韞洗漱了翻,躺著藥鋪的客房裏,頭沉得像塊石頭一樣,眼皮子重重壓下來,腦袋卻反常的清醒,好似有什麼一直追著她。
溫韞看不清,只能奮力的跑,一直跑……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如春焦急的聲音穿破夢境,將她拉回現實,溫韞抹了抹額頭的汗,步伐有些虛弱的推開房門,“怎麼了?”
“是溫忱公子,溫府來人了,說溫忱公子好像病了,一直在咳嗽……”
溫韞腦袋嗡嗡,如春後面說的什麼她都有些沒聽進去,好半晌才遲緩的開口,“他不是說,他以前得過天花嗎?”
“奴婢……”如春話還未說完,溫韞的身影就已經出了藥鋪。
白祁熬好藥端進來,匆匆瞥見溫韞離去的身影,皺了皺眉,擔憂道:“小姐走了,這兒怎麼辦?”
如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慌什麼?小姐不是已經想出有效的方子了嗎?咱們按時熬藥讓他們喝下就是了。”
溫府。
溫韞剛到青院就被門上的鎖氣到了,她拍了拍門,回身看著遠處時不時望過來的小廝侍女,冷聲開口,“鑰匙在何處?”
無人答話,溫韞便直接上前,拉住最近的侍女的衣襟,“你說,鑰匙在哪?”
侍女縮了縮脖子,眼神閃躲,“奴、奴婢不知……”
“不知?”溫韞冷笑了聲,“取斧頭來。”
侍女愣住了,還以為溫韞會繼續逼問,沒想到卻是吩咐這個。
“還不去?”溫韞冷聲斥道。
侍女忙應聲,去柴房取斧頭,便見溫韞提著斧頭便對著門狠狠一劈,幾下過去,門上的鎖就掉了下來。
溫韞推開門,院內一片空曠,連花草都有些要枯萎的趨勢,她眼底神色暗涌著冷意,回身看著小心翼翼站在院外的侍女,“他被關了幾日?”
“兩、兩日了。”侍女低聲道。
兩日,昨日卻還有人送食盒到藥鋪,看來鎖門的人是故意瞞著她晏忱生病的事。
很好!她且先記著。
“你在這兒等著,不許離開,否則……”溫韞冷冷看了侍女一眼,侍女一臉忐忑的站在原地。
屋內,溫韞一眼就看到躺在榻上的身影,她忙上前替他把脈,確定確定只是普通的風寒,溫韞才鬆了口氣。
喚了小廝拿著藥方去藥鋪取藥,不放心旁人,溫韞便親自去廚房熬藥。
青院內,晏忱迷迷糊糊醒來,看著屋內暗黃的燈光扯了扯唇,“是她來了,她人呢?”
思淵抽了抽嘴角,總算明白了為何自家主人都病得這麼嚴重也不肯服藥了,原來是等著溫大小姐心疼呢!
“溫小姐在廚房給主人熬藥。”
聞言,晏忱滿意閉上眼睛。
思淵猶豫了會兒,忍不住開口提醒,“主人,那邊的人在四處搜查您的下落,已經快到梨花鎮了,咱們是不是該回京都了?”
“本王這個模樣如何回?”晏忱淡淡道。
“您每次變成這個模樣都是三個月時間變恢復了,屬下替您算了算,這次還有一月,咱們啟程,悠哉悠哉的回到京都,不是剛好一個月?還可以避開那些人的耳目,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思淵笑著說完,才發現晏忱那漆黑的眼眸正淡淡的看著自己,頓時覺得背脊拔涼。
默然垂首,“屬下什麼都沒說,屬下告退。”
不多時,溫韞端著藥進來,柔聲喚著他起身,晏忱眯著眸子準備張嘴,手裏就被塞了個藥碗,只見溫韞溫柔的開口,
“阿忱乖,你自己把藥喝了,我還有些事得處理一下。”說完,溫韞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晏忱:“……”
思淵默默從房樑上跳下來,“主人,要不屬下喂您?”
“思淵。”溫韞端著藥,抿了口,“我記得沉魚一直很想找你切磋,等回京都,你便陪她切磋一個月吧。”
想到打起架來就兇狠的不像女人的沉魚,思淵:“……”他錯了,他不該開口。
桃花小築,溫韞看著跟前瑟瑟發抖的侍女,慢悠悠的撫著手腕上的小綠蛇,“還未打算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