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中毒
他一臉恨意的朝溫韞衝過來,溫韞怔怔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忘了反應,腰間忽然傳來一道力量。
他的腦袋被埋在那個熟悉的懷裏,男人咒罵的聲音不斷的傳過來,“你這個殺人兇手,若不是你,我老子娘怎麼會活活餓死……”
溫韞緊緊抓著晏忱的衣袖,好一會兒才恢復理智,他從晏忱懷裏抬起頭來,望著周圍那一道道帶著審判、探究的目光。
“夠了。”耳邊落下一道低沉的聲音,迅速壓下週遭其他的聲音,晏忱一手護著她,一邊朝那青衣男人開口,“此事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
“那她……”男人指著溫韞,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晏忱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
他頓時縮了縮脖子,又覺得落了面子,僵硬的落下一句,“我等著!殺人償命,我看你們這些當官的能怎麼互相包庇。”
說完,青衣男人又抬著那具屍首離開,可他這般鬧了一下,差不多整個恆州都傳遍了。
廳堂內,晏忱端坐上首,手裏端著茶盞,他的目光卻是望著門外,似乎在想著什麼。
坐在一側的知府急得都想大喊一聲,端了茶盞又放下,放下又忍不住端起來,最終,忍不住朝晏忱開口,
“殿下,此事還請殿下拿個主意。”
“拿什麼主意?”晏忱淡淡瞥了他一眼。
知府一噎,忍不住撇撇嘴道:“您出去瞧瞧就知道如今外頭傳成什麼樣了!爲了一個女人……”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搖頭,忽然傳來“砰”的一聲,知府的官帽都差點兒嚇掉了,他忙扶了扶帽子,恭敬垂首,也不敢再多言。
“你先下去吧!此事本王自有打算。”晏忱淡淡的開口。
聞言,知府只好退了出去。
看著知府離開,溫韞才推開門,目光直視上首的人。
晏忱挑了挑眉,對於溫韞的出現並不意外。
“走嗎?”溫韞詢問道。
晏忱起身,動作已經迴應了她,“去哪兒。”
溫韞睨了他一眼,淡然道:“驗屍。”
晏忱動作一頓,若無其事的帶著溫韞從知府後門離開,門外早已經準備了一匹馬。
溫韞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身旁的人,“殿下這是早有準備啊?”
晏忱輕笑了聲,“只能說,本王與俞老闆不謀而合。”
那青衣男子的家就在恆州城一個小巷子裡,晏忱讓人把馬車停在不遠處,站在轉角望過去,那戶房樑上掛滿了白綾。
“就是這兒了。”溫韞看了看四周,這牆院不低,周圍都是人家,還真不好進去。
她看向身旁的人,開口道:“殿下?”
晏忱卻笑道:“時辰還早,不如本王請俞老闆喝杯茶吧?”
溫韞:“?”
見晏忱果真往街市的方向走,溫韞忙快步跟上他,“辦正事兒呢!你這是要幹什麼?”
晏忱睨了她一眼,留下高深莫測的兩個字,“莫急。”
溫韞抽了抽嘴角,索性把心放下來,跟著他慢悠悠的喝起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眼瞅著這天就慢慢黑了下來。
晏忱這才理了理衣衫,起身往巷子裡走,“時辰差不多了。”
溫韞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懶得多問,跟著他儘管走,卻見晏忱在一個狹窄的巷子裡停了下來,側頭看向溫韞,“俞老闆能上嗎?”
溫韞看了眼牆院的高度,沉默了下來,晏忱伸手攬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落下。
“俞老闆可要抓緊了。”
溫韞微閉著眸子,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凌空,眨眼間便越到了牆院另一邊,院子無人,只有一間屋子亮著燈。
晏忱兩人過去就見青衣男子一邊燒著紙錢,嘴裏一邊唸叨著什麼,說了幾句就不斷朝棺槨磕頭,“娘啊!您可莫要怪兒子狠心,兒子也是迫不得已……”
溫韞轉眸,與晏忱對視了一眼,聽著青衣男人的話,兩人心底都一陣瞭然,此事果然與他們想的一樣是另有內情。
“誰?”
溫韞無意觸碰到屋內的掃帚,發出輕微聲響,裡頭的青衣男人便注意到了,他瞪著屋外,拿著紙錢的手不斷髮抖。
顫顫巍巍的走到屋外,而溫韞兩人早已經在他出來的前一刻上了屋頂,瞧見屋外沒人,男人拍了拍胸口,轉頭進去,朝著棺槨又磕了幾個頭。
“娘啊!您可別再嚇兒子了……”
溫韞挑了挑眉,掀開一塊瓦片,看著下面的男人,戳了戳身旁的晏忱,睨著下面搖搖晃晃的燭燈。
晏忱暗暗催動內力,輕輕一揮,燭燈便滅了,溫韞在此時壓低了嗓音喊道:“兒啊……為娘死的好慘吶……”
這聲音還未落,青衣男人就嚇得屁滾尿流的跑走了,晏忱兩人躍下屋簷,進了屋子,晏忱關好門。
溫韞重新點燃燭燈,看向晏忱,後者過來幫她一起推開棺槨,溫韞檢視了下屍首,從懷裏取出幾根銀針,刺入屍首的脖子,再拔出來,銀針瞬間變黑。
晏忱瞥見銀針,皺眉道:“中毒?”
溫韞點頭,又摁了摁屍的腹部,開口道:“她腹部還有積食,應該是昨日剛用完晚膳就中毒了……”
說著,溫韞話音一頓,“應該是晚膳有毒。”
是那個青衣男人下毒毒死了他母親?
得到這個猜想時,溫韞有些不可置信。
下一刻,門被人推開,青衣男人看見兩人頓時呆愣住了,下一刻,他就轉身往外跑。
剛開啟院門,就對上思淵等人的視線,思淵揮手便讓人輕鬆擒下青衣男人。
溫韞側頭看向身旁的人,“看來殿下準備得很是充分啊!”
“那是自然,本王絕不允許本王的身邊有人蒙冤受屈。”晏忱神色淡然的開口。
溫韞眸色一暗,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沒問他為何就放任溫家蒙冤。
“殿下,此人如何處置?”思淵詢問道。
“自然是公開審問,還俞老闆一個公道。”晏忱看向溫韞開口。
“那俞某就多謝殿下了。”溫韞淡淡的開口,避開他的視線,道:“俞某有些累了,就不打擾殿下了,俞某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