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在缸裡
楚西是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了,當年他第一次見自己也是這幅德行。
楚西的眼珠子都快要黏在溫韞身上了,“既是姐姐怎麼能如此對待了?我來給姐姐鬆綁……”
溫婧拍開他的手,呵斥道:“有你什麼事兒?你趕緊給我出去。”
說著,半推半吼得楚西出了柴房,又把門鎖了,鑰匙揣懷裏,才離開。
楚西看了看溫婧的身影,回身扒著門縫朝溫韞道:“姐姐,你等我來救你。”
溫韞心裏卻是鬆了口氣,繼續解著繩子。
快到午時,綁著雙手的繩子終於被她解開了,她忙解開綁著自己腰和腳的繩子。
溫韞扶著牆起身,門口也傳來一陣動靜,只見楚西進來,對著她露出猥瑣的笑容,“姐姐,我來救你了。”
溫韞心底一沉,看著他興奮的朝自己跑來忍不住後退幾步。
“姐姐……”
“你幹什麼?”溫韞皺了皺眉,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動作,眸色一冷。
“我自然是救姐姐了。”說完,他的手就探向溫韞的衣襟,溫韞抓著木柴的手頓時抽了根木柴出來對著他腦袋就是狠狠一敲。
楚西被這一下敲得暈暈乎乎,他晃了晃腦袋,目光搜尋著溫韞的身影,還是不死心,朝她追過去。
溫韞瞧見他又追上來,撿了個木柴又對著他腦袋一砸。
楚西便直直倒在了地上,溫韞趁著這機會趕緊往外跑,此時庭院的門開了,溫婧拿了籃子從門外走來,兩人四目相對。
……
攝政王府。
整個府邸都被一股陰霾籠罩,坐在上首的晏忱臉色冷得像是能將空氣凝固。
整個廳堂,誰也不敢大喘一口氣。
“繼續找,繼續找!”晏忱手一揮,桌上茶盞落地,砸了個稀碎。
昨夜府中忽然出了人命,死的是個侍衛,因為死得蹊蹺,府上人稟報,晏忱便過去瞧。
卻沒想到回家自家王妃就不翼而飛了。
晏忱當即封鎖京都城,命人挨家挨戶的搜查。
而府裡上上下下也找遍了,亦兒跪在正中請罪。
在府裡待不住晏忱便騎了馬,帶一撥人搜尋。
“開門開門。”侍衛們挨家挨戶的敲著門。
聽見這麼大的動靜,宅院裏的百姓都戰戰兢兢的出來開門。
而此事,溫婧看了眼外頭的動靜,忙把門關緊,跑回屋子,楚西聽到聲音探出頭來,“夫人,出什麼事兒了?”
“少廢話。”溫婧一巴掌朝他腦袋拍過去,衝進柴房就把溫韞攙起來,朝門口的楚西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楚西忙上前,幫著把溫韞抬到空缸裡,拿了帕子塞她嘴裏,再蓋上蓋子,外頭很快傳來敲門聲。
溫婧抓著楚西出去,開了門,朝一眾人訕笑道:“各位官老爺,可是有什麼事兒?”
“搜。”為首的侍衛只說了一個字,揮揮手,就讓人進去搜。
溫婧面上平靜,心裏卻緊張極了,盯著他們的身影,看著有侍衛進了廚房,心頓時提了起來。
沒一會兒,侍衛們都出來,“大人,沒有。”
“沒有。”
為首的掃了兩人一眼,揮手示意手下人離開。
溫婧恭敬道:“大人慢走。”
那人的步子卻停了下來,指著楚西受了傷的腦袋問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兒?”
溫婧心裏一緊,忙解釋道:“被我打的,他偷.腥,我就拿東西砸了他,大人,這打自家的男人不犯法吧?”
楚西愣了一下,有些懵,溫婧的手伸過來狠狠一擰她胳膊,楚西吸了口氣,頓時開口,“對對、我錯了夫人,一不該偷.腥……”
侍衛收回目光,朝手下人道:“走吧!”
關了門,溫婧的腿頓時發軟,她撐著牆才讓自己不至於坐到地上,楚西看著她如此緊張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夫、夫人……他們不會是來找她的吧?”
楚西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她究竟是什麼來頭啊?這麼會這麼大的動靜?”
溫婧也沒想到,那人直說讓她藏溫韞幾日,事成之後會給她一千兩銀子,她就答應了,根本沒想這麼多。
這會兒倒是有些後怕了,幸好他們沒找到。
“夫人,你告訴我,她究竟是誰啊?”楚西忍不住問道。
“她……”溫婧心裏越想越害怕,溫韞的身份是攝政王妃,若是叫人知道她綁了攝政王妃會不會掉腦袋啊?
都怪那人,當時同她說一千兩銀子,她就沒想其他,一口答應了……
“夫人!你倒是說句話啊!”她遲遲不開口,楚西便有些著急了。
“你吼什麼吼?”溫婧瞪了他一眼,底氣又弱了幾分,“她……是攝政王妃……”
“什麼?”
楚西臉色一白,頓時覺得自己的腿發軟。
他早前想輕薄的人竟然是攝政王妃……
“夫、夫人,咱們跑吧?”他顫顫巍巍的開口,神色慌極了。
“跑什麼?這不是還沒被發現麼?”溫婧瞪了他一眼,心裏還是捨不得那一千兩銀子。
可是下一刻,門被撞開,方纔離開的侍衛們去而復返。
侍衛們紛紛涌進來站在兩邊,讓出了一條路,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外頭進來,看到那人時,溫婧的臉頓時一白。
這男人她見過,曾經與溫韞一同回過梨花鎮。
“她在哪兒?”晏忱目光冰冷,彷彿溫婧開口說的話不如他的意,他便要活活凍死她。
溫婧打了個哆嗦,咬著牙關開口,“姐夫……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晏忱語氣徒然一沉,伸手便掐住了溫婧的脖子,冷冷逼問道:“本王問你,她在哪兒?”
他手上的力道不小,掐得溫婧重重咳了起來,她臉色立刻漲紅,氧氣被他生生剝奪。
楚西腿一軟,直直跪在了晏忱跟前,指著廚房便道:“在缸裡!在缸裡!”
晏忱鬆開她,快步進去,目光在廚房掃了一圈,廚房裏有兩個缸,一個裝滿了水,一個被大板子蓋住。
他推開大板子,便瞧見熟悉的身影躺在裡面。
看著溫韞那張蒼白的小臉,晏忱的心在那一瞬間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了般,疼得他彷彿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