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忘恩負義
溫韞眨眨眼,順勢抱住他脖子,“沒有傷到,就是好半天沒見到阿忱,我想阿忱了。”
晏忱無奈的摸了摸她腦袋,哪裏還能對她生得下來氣,他動作輕柔的抱著人進了屋子,一邊詢問道:“可吃飽了?”
溫韞搖搖頭,“還沒,被那蔡楓攪和了,阿忱,我餓了,你陪我用膳吧?”
“好。”晏忱立刻揮手讓人準備膳食。
看著晏忱臉上的笑意,眾人懸著的心也鬆了下來,還是王妃厲害,在大發雷霆邊緣的王爺都能拉回來。
“對了阿忱,我想見見蔡楓。”
用過膳,兩人窩在軟榻裡躺著,溫韞提起此事。
晏忱沉默了片刻,溫聲道:“我去吧!”
溫韞笑了笑,“不用,你不是還有事兒嗎?我身子沒事,你不用擔心……”
“韞兒。”晏忱正色道:“你如今有身孕,便該好好休息,至於那些個不乾淨的事兒都交給我處理,我答應你,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問出來。”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溫韞只好妥協,況且自己的身子如今確實是有些重了。
溫韞把事情一股腦的扔給晏忱,自個兒好好休息了幾日。
而此時,京都一座偏遠的庭院裏,林珺宛緊緊捏著帕子,好似要把帕子當成溫韞撕碎般。
“好你個溫韞,真是處處與我作對!”
“林珺宛?你在哪兒做什麼?”
身後傳來一道嬌縱的聲音,林珺宛壓下眼底的神色,笑盈盈的看著來人,“我是覺得這庭院真好看。”
聞言,女子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嘁!這算什麼?攝政王府那才叫威武呢!”
林珺宛閃了閃眸子,輕聲道:“攝政王府是聖上親賜的府邸,自然是威武。”
“聖上親賜……”
女人眼底露出幾分嫉妒,“溫韞可真是命好,同樣是梨花鎮出身,偏她成了攝政王妃……”
林珺宛把女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轉眸道:“是啊!聽聞當初溫家選小姐,原本是該選你的,若不是溫韞,如今的攝政王妃就是你的了。”
聽到這話,溫婧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兒。
如今溫韞是攝政王妃,而她卻只是普普通通一個上京趕考的書生的妻子。
心裏不甘歸心裏不甘,溫婧卻也不想在外人跟前表露出來,她瞥了眼林珺宛,沒好氣的說道:
“你可別忘了幫我進攝政王府找溫韞訛銀子的,可不能在我這兒白吃白住。”
林珺宛扯出笑意,袖中的指甲掐破了掌心,“放心,我定然會讓溫韞給你送銀子。”
溫婧皺了皺眉,睨著她道:“你這語氣,是有法子了。”
“有是有,就是不知夫人你能不能豁出這個臉面。”林珺宛道。
“你先說說。”溫婧疑惑道。
“這兒是京都,對於那些身份尊貴的王妃而言,沒有什麼比名聲更重要了,只要夫人這般、這般……”
林珺宛在她耳邊低語著,溫婧一邊聽著,眸色一邊露出貪婪的神色,她半信半疑的看了林珺宛一眼,“你這法子當真管用?”
林珺宛笑了笑,“夫人一試便知。”
溫婧點點頭,反正也不損失什麼,不過是些臉面,哪有銀子實在。
……
翌日,一早,溫韞就被門外嘈雜的聲音吵醒。
“亦兒?”溫韞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喚道。
卻沒聽見回答,她只好先起身,就在庭院看著亦兒站在那兒愁眉不已,而她對面站在幾個小丫頭也是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溫韞上前,幾人才注意到溫韞的身影,忙俯身恭敬道:“王妃。”
溫韞應聲,掃了幾人一眼,“你們杵在這兒做什麼?”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曾開口。
溫韞便看向亦兒,“你說,怎麼了?”
亦兒垂著腦袋,一副認錯的模樣,“王妃,奴婢犯錯了。”
溫韞眉頭一挑,有些疑惑,“犯什麼錯了?”
“方纔……有個女人來要銀子,說是您的妹妹,奴婢記得溫家只有您一位小姐,就轟了她出去,誰知道她坐在地上就大哭大叫了起來,說、說您……忘恩負義,有了榮華富貴就不認她這個窮親戚……”
亦兒的聲音越說越低,說完又忍不住詢問溫韞一句,“王妃,您當真有這麼個妹妹麼……”
溫韞歪著腦袋想了會兒,“似乎……是有這麼一個。”
亦兒愣住:“?”
“罷了,去瞧瞧吧!”溫韞開口。
便領著眾人去府門口,攝政王府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指著府邸議論紛紛。
而眾人圍著的中間坐著個女人,她一邊拍著地,一邊哭喊道:“忘恩負義啊!想當初,爹爹養著我們姐妹二人,含辛茹苦,如今她是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顯貴了,就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
溫韞眉頭跳了跳,盯著那身影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是溫婧。
溫韞哭了會兒,見眾人的目光都望著她身後,她抹了抹淚,擦了擦鼻涕,也跟著轉頭。
就瞧見一襲長裙的溫韞,她有些愣住了,眼前的溫韞並未盛裝打扮,只是穿著一身水藍色長裙,長髮梳了個輕便的髮髻,身後跟著幾個侍女。
莫名的,就讓人不敢放肆。
溫婧嚥了咽口水,這麼久未見,溫韞與離開梨花鎮時的模樣好像沒有絲毫變化,可又好像截然不同。
總之讓人說不清楚。
溫婧不會承認,心底那種不自覺升起的臣服感讓她不甘心。
她愣了一會兒,想起來林珺宛同她說的話,便又起身,看了看溫韞,“姐姐如今是攝政王妃了,果然不一般,不這樣我還見不到姐姐一面。”
溫韞皺了皺眉,“妹妹今日這般興師動眾是何意啊?還有,我何時忘恩負義了?忘的是誰的恩?哪門子的義?”
溫婧被她問住了,又不甘氣勢落她一頭,“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我還能冤枉了姐姐嗎?”
溫韞嗤笑了聲,淡淡道:“只是聽見妹妹對我的控訴,有些好奇罷了!當初爲了區區二百兩銀子,父親把我賣了陰婚,我差點兒被活埋時,父親和妹妹也見有方纔這般哭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