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一舞傾城
“那萬魂林我提前去過。”晏忱笑著開口。
溫韞恍然,“所以你是故意帶著大軍前往萬魂林,迷惑敵軍?”
晏忱點頭,“趁著敵軍因為我軍要在萬覆滅放鬆警惕之時,我已經從萬魂林出來,只搗倭國國都,只是,還是來得晚了些,讓你受苦了。”
他神色裡多了幾分自責,溫韞搖搖頭,俯身靠近他懷裏,“我無事,你來的不晚。”
翌日一早,倭國便派了使臣前來議和,使臣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顫顫巍巍的上前,朝兩人恭敬呈上倭國的降書道:“攝政王殿下,倭國願以割讓三城、上貢黃金萬兩、戰馬一萬以表誠意,還請貴國歸還我倭國世子。”
晏忱輕笑了聲,接過降書看了眼,便放在桌上,“貴國算盤可打得真是精細,區區三城既想換城中百姓安穩,又想換俘虜?”
使臣笑意一頓,隨即陪笑道:“攝政王的意思是?”
“七城,兩國從此議和,互不侵犯,那位世子本王也當完好無損的奉還給貴國。”晏忱淡淡的開口。
使臣臉色卻是為難了起來,倭國的地盤並不大,以兵馬強盛為名,可這次敗給了大周朝,也算是英明掃地了。
割讓了七城,倭國便只剩了十三座城,連大周朝的一半都沒有,日後是更不可能翻身了。
“殿下此言也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使臣臉色難堪的開口。
“既然談不攏,那就請使臣回去吧!”晏忱起身,便揚聲開口,“來人,送客。”
“等等!”使臣忙開口,伸出手掌道:“五城,還請殿下三思。”
晏忱笑了笑,漫不經心道:“六城。”
使臣緊皺著眉頭,還想再討價還價,晏忱卻已經轉身要離開,他咬牙,心一橫,“還請殿下容我回去與君王商議之後再做答覆。”
晏忱步子一頓,一抹笑意從眼眸裡劃過,轉眸看向使臣時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模樣,“我家王妃出來許久,想家了,本王打算三日內會京都,望與貴國君王與使臣儘快做決定。”
使臣灰溜溜的離開,並未影響到軍帳的熱鬧,大戰告捷,將士們已經擺好酒肉,燃起篝火慶祝。
晏忱騎馬回了驛館,與溫韞牽手在驛館走了會兒,晏忱便讓人牽了馬來,拍了拍馬背,朝她溫聲道:“去看篝火嗎?”
“今日有篝火?”溫韞眸子一亮,連連點頭,“我還未看過篝火呢!定然很熱鬧。”
晏忱笑而不語,把她抱上馬,披風包裹住她腦袋,讓她靠在自己懷裏,隔絕外面粗粒的風。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馬便停了下來,他動作溫柔的扶著溫韞下來,只見軍帳外架著火,將士們圍坐一團。
有十幾個清秀的姑娘在手牽著手在篝火旁跳舞。
溫韞轉頭睨著身旁的人,“不是說軍帳裡沒姑娘麼?我瞧著這可不少啊!”
晏忱掃了她們一眼,笑著解釋道:“他們是城內的,大軍裡也有不少人就是城內人,與這些姑娘原本就相識。”
說著,他頓了頓,忽然很認真的看向溫韞,“她們平日不能進來的,今日是例外,你若不喜歡,我便立刻讓他們離開。”
溫韞搖搖頭,嗤笑了聲,“人家跳得好好的,為何要讓人走?況且,若是能成就幾對鴛鴦,今日這篝火也算值了。”
她方纔不過隨口一說,其實早就看出了,跳舞的幾個姑娘對坐在一旁的將士們有意。
她轉了轉眸子,轉眸看向晏忱,“這裏頭沒有對殿下獻殷勤的吧?”
“自然沒有。”晏忱忙開口,生怕溫韞生氣,又補充了句,“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們,之前是思淵同我說了一嘴。”
“哦……”溫韞拖長了尾音,意味深長的睨了他一眼,忽然鬆開拉住他的手,朝幾個姑娘走過去。
姑娘們瞧見她,立刻空出了個位置,溫韞跟著她們跳了起來。
說起跳舞,溫韞從前也是學過幾個月的,教她的尚書不止一次誇讚她有天賦,端端幾個月就把尚書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
她身子柔軟,又有韌性,是個天生學舞的胚子,只是可惜,她從前一心沉浸醫毒,後來,那尚書害了一場病死了,溫韞也甚少再跳舞。
跳了會兒,她便逐漸找到感覺,身姿越發柔軟起來,腳步輕盈,衣袖揮灑,彷彿一隻翩然而飛的蝴蝶。
此刻皎月也來湊熱鬧,光輝灑在她張絕麗的臉龐上,眾人都忍不住呼吸一窒,生怕自己微微弄出動靜便會擊破眼前幻境一般的美好。
晏忱望著她的身影,腦海裏卻浮現昔年她少時練舞的場景,當年的溫皇后希望她的長公主樣樣出類拔萃,便請了不少大家進宮封為尚書教她。
而她,也聰慧過人,旁人學數年都不如她學一個月,把琴棋書畫樣樣學了個七七八八,溫皇后終於沒有理由再阻止她學醫。
可她又讓所有人大跌眼鏡,選了醫毒。
“阿忱,母后答應了!我以後可以學醫了!阿忱,我好開心啊呵呵呵……”
耳邊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漸遠,被取而代之的是月下篝火,臉龐明媚的女子。
他心底微動,大步上前,手一攬,朝準確的把她拉進了懷裏,她微微揚起腦袋看著他,無聲詢問他為何。
晏忱輕柔的拍了拍她腦袋,“我家韞兒跳得太美了,我捨不得給旁人看了。”
說完,他食指放在唇邊吹響口哨,駿馬便立刻乖巧得過來,晏忱擁著她上馬,一揮馬鞭,駿馬便疾馳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溫韞揚起腦袋詢問他。
“去了,你便知道了。”
話落,晏忱一聲駕,駿馬飛揚,掀起一陣塵土。
晏忱在一座院子停了下來,回身抱著她,進了庭院。
庭院是個普通的四合院,不算精緻,院中的風景都是隨意而生,卻意外讓人眼前一亮。
庭院有顆合.歡樹,風吹拂時,合.歡花慢慢飄揚下來,美極了。
晏忱把她放下,便退到石桌的位置,而後朝她開口,“好了,現下,韞兒可以為我一人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