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嬈兒姑娘了。”溫韞把圖紙遞給她。

    嬈兒摸了摸鼻子，“我先回去再瞧兩眼。”

    “小姐，她當真可以嗎？”如春看著嬈兒皺著眉撓著腦袋離開的模樣忍不住開口。

    溫韞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天機閣早已隱世，她這個被逐出師門的最是何時，至於能不能成就得看那位天機閣閣主疼不疼這位愛女了。”

    如春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有進展了，還是小姐聰明，知道若直接詢問嬈兒姑娘定然會推脫，用這個法子她便輕而易舉就答應了。”

    “昨日葉景湛不是同她賠罪了麼？怎麼方纔我瞧著她與葉景湛還是不對付？”

    溫韞想起昨日的事兒隨口問了句。

    “奴婢今兒一早就聽說他們的事兒了，聽說昨日葉公子當衆與嬈兒姑娘賠罪，可不知怎麼說錯了話，反而惹惱了嬈兒姑娘，他們兩個且有得鬧呢！”

    說著，如春看了眼溫韞一盞茶盡又自顧倒了杯的動作，眉頭皺了皺，忍不住道:

    “小姐，您別喝多了茶了，一會兒又該漲腹了，奴婢熬了雞湯，我去端來給您喝點兒？您這幾日太辛苦了，也該補補。”

    “還是咱們如春貼心。”溫韞失笑。

    溫韞把賬本收好，拿出晏忱之前給她的地契，天下糧倉佔地不小，得挑挑選在哪裏。

    溫韞找到了三處合適的地方，一塊地皮的位置在鬧市，一塊在京郊，還有一塊在河岸附近。

    鬧市太熱鬧，京郊又太偏遠，河岸的位置不偏不倚，離攝政王府只有一刻的功夫就到了，算是最合適的了。

    溫韞選定了地方，便見如春端著雞湯進來，一邊給她盛湯一邊道:“小姐，奴婢方纔去廚房的時候聽說阿月不見了。”

    “阿月？”溫韞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如春瞧了眼她神色就知道她不記得阿月是誰，笑著解釋道:“阿月是伺候阿初的侍女，小姐您昨兒還見過呢！高高瘦瘦那個。”

    溫韞腦袋裏後知後覺浮現起一個清秀的身影，她點頭，“讓人去找找吧！”

    府裡的侍女小廝沒有主人允許是不得出府的，阿月不可能無故失蹤，多半還在府裡哪個地方。

    溫韞並未放在心上，只讓人去尋，卻沒想到一連兩日，這位阿月卻始終不見蹤跡。

    溫韞聽到這訊息時皺了皺眉，喚了陸宸來，讓他領著府裡的人去找，攝政王府光是院落就有十幾處，找起來需要不少時間。

    挨個宅院搜尋過後，得到的仍舊是不見阿月的身影。

    “小姐，出事了。”

    如春快步進來，凝重的神色裡還帶著幾分恐懼，“有人在初雪閣外的池塘裡發現了阿月的屍首，現在大家都在傳阿月是被人害死的。”

    溫韞臉色微變，“去瞧瞧。”

    阿月的屍首已經被撈了上來，用白布蓋著，周圍聚集著幾個侍女小廝，正輕聲議論著。

    瞧見溫韞過來，才安靜了下來，紛紛恭敬喚道:“王妃。”

    溫韞上前，目光沉靜的掀開白布看了眼，屍首已經發白起皺，但還是可以看得清她的致命傷在脖子，似乎是被人用利器刺穿了喉頸。

    顯然是他殺。

    攝政王府裡竟然有人公然殺人，此事非同小可，不查個水落石出府內怕是不得安寧。

    溫韞的目光掃過幾個看熱鬧的侍女小廝，冷聲吩咐道:“去把府內所有人都叫過來。”

    陸宸拱手應聲，沒一會兒，府內的人便陸陸續續都到了，連廚娘也得了通知過來。

    “老大，出什麼事兒了？”葉景湛一到，瞧見地上的屍首便嚇了一跳，“這是……”

    隨後到的嬈兒瞥了他一眼，“這還看不出來？殺人拋屍唄！什麼大仇大怨，這兇手也真是狠心。”

    “小姐。”陸宸朝溫韞拱手。

    “都到了？”溫韞詢問道。

    “除了阿初小姐，其餘的人都到了。”

    陸宸話音剛落，便見一道怯怯的身影出來，正是阿初，陸宸退到溫韞身旁。

    溫韞目光掃過眾人，開口道:“你們最後一次見到阿月都是何時？”

    場面安靜了一會兒，纔有人輕聲開口，“王妃，三日前奴婢與阿月一同當差。”

    “三日前？是阿初回來的時候。”溫韞記得當時這兩個丫頭是在門外。

    侍女點頭，“那天奴婢與阿月一同伺候阿初小姐，夜裏是她守夜，快三更時我聽到動靜起身，就、就瞧見……”

    侍女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看向阿初。

    溫韞聲音微沉，“瞧見什麼？”

    阿初微微垂著眸子，臉上沒有太多神色，只是袖中的手輕輕握成拳，冰冷的汗在掌心滑落。

    “瞧見阿初小姐開著門，奴婢還問了句，阿初小姐說是做噩夢了，當時奴婢並未瞧見阿月，也沒放在心上，那日之後也沒有再看到過阿月。”

    溫韞微微轉眸，看向阿初，“阿初，阿月那天守月，你可瞧見她了？”

    阿初搖搖頭，“嫂嫂，那天我的確是中途被噩夢驚醒過一次，但當時並未見到阿月。”

    溫韞又詢問了其他人，最後得知的訊息是守夜那天過後就無人再見過阿月的身影。

    “是誰殺了阿月？”溫韞的視線一一從他們身上掠過，“此刻站出來，我可以保全他的性命，否則日後我查到了，那就只有交給官府處理了。”

    等了一會兒，仍舊無人主動站出來，溫韞才揮手讓他們都散了。

    “阿初，你身邊如今少了個侍女伺候，改日我再給你挑選一個。”溫韞喚住阿初開口。

    阿初閃了閃眸子，扯出一抹笑意道:“不必了，嫂嫂，我不習慣旁人伺候。”

    溫韞微微眯起眸子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一旁，葉景湛開口道:“老大，費腦子這種事兒我是不在行，老大若是有需要可以儘管吩咐我。”

    溫韞點頭，“知道了，無事，此事我能處理。”

    “老大……”

    葉景湛還想開口，就被嬈兒用拳頭擊中胸口，“二傻子，沒瞧見你家老大在想事兒嗎？你少去幹擾她的思緒。”

    葉景湛揉了揉被她擊中的地方，“我自然是瞧見了，我家老大人美又聰明，哪裏像某人一樣，只會動手動腳，粗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