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那姑娘好像看上殿下了
這番話說得叫人動容,只是……
溫韞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勸錯人了,是你家殿下在生我的氣。”
歸林愣了愣,疑惑道:“不應該啊!殿下怎麼捨得生王妃的氣?”
“這個,你還是去問你家殿下吧!”溫韞臉色冷了幾分,轉身進了內屋。
如春默默倒了茶遞給她,“小姐莫要與他置氣,他也是好心,只是這次殿下究竟為何生氣啊?”
“我纔沒有與他置氣,只是那話聽起來實在讓人堵心,罷了!不管他們了。”
溫韞看了看外頭的天氣,笑道:“今日天色正好,不如,咱們出門逛逛?”
如春愣了愣,“小姐想去哪兒逛?”
“上回二哥說要帶我去畫舫,但一直被耽擱了,不如今日咱們自己去。”這樣好的天氣就是適合乘坐畫舫遊湖才舒服。
如春點點頭,一臉期待,“那奴婢去叫人準備馬車。”
溫韞點頭,換了身輕便的衣裙,帶上帷帽纔出門。
京都最大的畫舫就在,長街以東處,每日只有五輛畫舫,內建酒菜歌舞一應俱全,坐在畫舫裡一邊遊湖一邊看歌舞,算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因此,畫舫一直為京都貴眷所喜,但想要乘坐畫舫光有銀子是不行的,還得提前大半個月預約。
溫韞直接報了溫習的名字,他提前預約過,所以溫韞也是順利的進了畫舫。
“真好看……”如春趴在視窗看著外頭的景色,眸色有些迷離。
溫韞失笑,拍了拍她腦袋,“出去瞧纔好看呢!”
“啊?”如春愣了愣,就見自家小姐拿了帷帽出去。
她一口喝完手裏的茶水,忙跟著出去。
不遠處,另一座畫舫裡,幾個穿著華服的男子正一邊談論天高地闊,一邊指著外頭的風景。
忽然,其中一人望著迎面的身影道:“玲瓏雲髻生花樣,飄颻風袖薔薇香……”
眾人聞言一愣,“譽兄這是瞧見哪個美人了?”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瞧見對面畫舫外,一道身姿窈窕的身影正背對而立,銀紋青緞襖子襯得她肌膚白皙,帷帽被她取下拿在手裏,遮住了半張容顏,只露出一雙清麗的眸子。
不見容顏,卻讓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移不開神色。
“譽兄好眼力,不知是誰家的千金,那帷帽下定然是個姿容絕麗的美人……”
一旁傳來痴迷的聲音。
程譽眼底劃過一抹不悅,這佳人分明是自己先發現的,這人怎麼還惦記上了?
正想開口,就聽見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識得那女子?”
程譽抬眸望去,就見坐在棕色長椅撐著下顎一直未曾開口的攝政王微微掀起眸子,視線正是落在對面畫舫的身影上。
早有人眼尖的讓人把畫舫靠近,程譽轉了轉眸子,笑道:“殿下新婚,心裏定然是隻有王妃,哪裏容得下旁的女子?”
眾人頓時鬨笑著,“聽聞王妃是咱們京都數一數二的美人兒,也只有殿下這般英明神武的人才能抱得美人歸。”
而另一邊,溫韞微微蹙起眉頭,視線看著朝自己靠過來的畫舫,裡面的鬨笑聲也若有似無的傳了過來。
“小姐,奴婢好像聽見他們在說什麼殿下……”如春瞅了眼,對面的人都坐在畫舫裡,開啟了窗戶,只見幾個華服公子正望著她們笑。
溫韞目光微怔,一眼就瞧見眾人之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轉手將手中帷帽遞給如春,視線直看向那人。
畫舫裡,對於她露出容顏,眾人卻是輕吸了口氣,果真是個絕色佳人。
尤其是程譽,桌下那雙手都緊張的不斷鬆開又握緊。
“程譽,那姑娘好像是在看你啊!”不知誰開口說了句。
“是啊!看來這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你還猶豫什麼?快去問問是哪家的小姐。”
程譽本就心動,加上旁人的起鬨,他心底便越發蠢蠢欲動,一口飲盡桌上的酒,大步出了畫舫,朝那女子走去。
而坐在程譽那位置後面的晏忱眸色卻是微微一暗,忽然起身,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大步流星地走去,與程譽卻是同一個方向,畫舫裡一時安靜無語。
他們方纔起鬨程譽,可瞧著攝政王這架勢,不會是也對那女子有意吧?
雖說攝政王剛成親,但這有權有勢的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況且,這位可是攝政王。
這些公子哥兒個個出身顯貴,但就是平日不學好,淨尋花問柳去了,這次也是被自家老爺送到晏忱的軍營裡,希望晏忱能歷練歷練他們。
幾人一合計,想要在軍營過的好,得先同這位攝政王搞好關係啊!
於是,便尋了名頭宴請晏忱過來遊湖了。
不過眼下這是個什麼情況?
雖說程譽長得也不賴,可是與攝政王相比,是個女子就知道怎麼選擇吧?
“不如咱們賭一賭?”不知誰先提議。
一位華服公子就順手掏出玉佩丟桌上,“我壓殿下。”
“我壓譽兄,選了譽兄好歹是個正妻呢!”
“我也壓殿下,而且我覺得方纔那女子看的分明就是殿下嘛!”
“那我也壓殿下……”
“買定離手,你不能改了……”
眾人壓了賭注,目光便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
只見程譽走到女子跟前,有些緊張侷促,做了好一會兒心裏準備,纔開口道:“在下程譽,敢問姑娘芳名?”
程譽垂首說完,未聽到迴應,疑惑抬頭,卻見女子早就越過自己,走到他身後身影跟前。
“殿下不是公務繁忙,竟有空在這兒喝起花酒來了?”溫韞嗤笑道。
只見那清冷的攝政王語氣頗為溫和的開口,“我昨日回去了。”
畫舫裡的眾人頓時愣住,聽著這熟稔的語氣,這攝政王殿下不僅認識這佳人,關係似乎還十分親密啊!
“完了,譽兄輸定了……”
站在船頭的程譽也是一臉怔住,十分無措的看著兩人。
“我怎不知?莫非殿下是回錯了屋子?”溫韞注意到畫舫裡的動靜,壓下心底的怒意,微微扯出唇角,
“既然殿下事忙,我就不打擾了。”說罷,她便轉身準備離開。
晏忱眉頭微蹙,拉住她道:“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