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晏忱生氣了
月落樹梢,門外終於傳來一陣腳步聲,如春抬頭,看著進來的人,微微福身道:“殿下。”
晏忱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坐在榻間的人,如春已經悄然退下,還貼心的為兩人關了門。
溫韞看不到眼前,只是聽得屋內並無動靜,猜想他定是駐足在離自己不遠處,她眸色微閃,握著袖子的手緊了緊。
或許是因為蔡楓忽然闖來的事,這場大婚並未同她想的那般全然是喜悅。
她……是不是心中仍有疑慮?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溫韞才聽到晏忱的腳步聲行至她跟前,拿瞭如意秤挑起她的紅蓋頭。
四目相對,他身上帶著些酒香,眸色也不似平日那般清明,似乎是喝了不少酒。
“韞兒……”
他輕喃喚著溫韞的名字,指尖撫著她的臉頰,微微俯身,溫韞看著他那張俊逸的臉,心底生出幾分緊張。
“殿下……”
話音未落,他食指輕輕抵在溫韞唇瓣間,他低醇的嗓音擦過她髮絲,落在她耳畔,“喚個稱呼。”
“晏忱……”
“太生疏。”他蹙了蹙眉,表示不滿意。
溫韞微微一怔,想了會兒,吶吶道:“阿忱……”
“叫夫君……”
話音落下,他的薄唇也落在她的臉頰上,連綿的吻,循序漸進的往下,溫韞有些迷離的沉浸在他溫柔裡,脖間一涼。
溫韞忽的清醒過來,按住他的動作,“等等……”
“怎麼了?”他揚眉,疑惑道。
“我……”溫韞閃了閃眸子,想到自己膝蓋還有肩頭的淤青至少得三五日才能消退。
“我來月事了。”她低聲道。
晏忱動作一頓,隨即從她身上起來,拉過一旁的被褥把她蓋得嚴嚴實實。
想了會兒,又問道:“你可有不舒服?”
他記得她從前來月事總會疼得哭鼻子。
溫韞搖頭,“我沒事兒……”
晏忱點頭,替她拆去頭上的發冠,又讓人送了熱水,替她淨了臉,才擁著她入睡。
按規矩,翌日一早,溫韞是要同晏忱進宮謝恩的。
溫韞原本打算早些起,但一睡著便不知時辰,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忙招呼如春進來,伺候她梳洗。
帶上最後一支髮釵,溫韞才微鬆一口氣,幸好不算太遲,銅鏡裡映著身後的如春在榻間四處搜尋著什麼。
她輕嘆了口氣,開口道:“別找了,我和殿下並未圓房。”
如春一愣,忙回身過來,壓低了聲音詢問道:“小姐,是不是因為昨日之事殿下惱了?”
溫韞搖搖頭,“我……我說我來了月事,你別說露了嘴。”
“小姐,您為何不同殿下坦白呢?奴婢覺得,殿下定然會信您的。”如春忍不住開口,殿下對自家小姐的好,那是沒話說,況且昨日大長郡主都已經證明自家小姐的清白了。
溫韞敲了敲她腦袋,“你呀!是不知人心根本經不得試探,他眼下是瞧著對我好,可誰知曉……”
說到一半,她又自嘲的笑了笑,“罷了!我說這些做什麼?總之,你莫要說露了。”
如春點頭,“奴婢知道了。”
溫韞出了屋門,與晏忱一同在廳堂用過早膳纔去宮裏。
馬車裏,如春掀開簾子看了眼騎馬的人,忽然捂唇笑了笑,溫韞睨著無端傻笑的人,疑惑道:“你笑什麼?”
如春眨眨眼,“奴婢是替小姐高興,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如今是小姐的夫君了。”
溫韞抽了抽嘴角,這丫頭真是……
馬車停在宮門口,晏忱過來扶她下來,兩人一道進殿,溫韞忽然意識到自己與他這一路竟然無半句話。
“阿忱……”她輕聲開口。
“嗯。”他淡淡應聲,目光仍舊望著前方。
溫韞閃了閃眸子,搖頭道:“無事。”
殿內,聖上看著兩人,笑道:“從前朕還想日後你會娶個什麼樣的夫人,如今看著你成婚了,朕這心裏的一樁大事也算了了。”
“多謝皇上關心。”晏忱淡淡開口道。
皇上笑了笑,目光在兩人之間一轉,拍了拍晏忱的肩頭,“昨日之事,朕已經聽說了,婚前失貞既是假,就好好待王妃,莫要負了她。”
晏忱垂首,“臣遵旨。”
“朕命人給你們準備了新婚賀禮,一會兒就送到府上。”
皇上頓了頓,看了眼溫韞道:“皇后說還想見見攝政王妃,沾沾喜氣,你便去鳳儀殿見見她吧!”
溫韞點頭,朝皇上福身退下,晏忱則留在殿裡與皇上說著話。
溫韞則在侍女的引領下到了鳳儀殿。
“臣婦參見皇后娘娘。”
上首的人正與一旁的週一寧說著話,仿若未見溫韞。
溫韞微微抬眸,看了兩人一眼,加大了聲音道:“臣婦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仍舊仿若不曾聽見,週一寧幾次開口想提醒也被皇后語氣壓下,溫韞眸色微冷,直接起身,目光淡淡看著兩人。
“母后說的是,兒臣定當謹記。”週一寧迅速說完,才轉眸看向溫韞道:“韞兒,母后方纔在說替我選駙馬的事兒,你來的正好,等到了那日,你可要給我參謀參謀。”
溫韞點頭,“公主慧眼識珠,那些不好的定然入不得公主的眼。”
週一寧臉上笑容頓時燦爛,“那是自然,我看上的就是頂好的,我……”
“咳。”皇后輕咳一聲,週一寧頓時安靜了下來,默默把話嚥了回去,端正坐好。
皇后臉上這才露出幾分笑意,“原來是攝政王妃來了,快請坐吧!昨日之事本宮已經聽說了,幸而那歹人未得逞,否則,他可真是毀了一樁婚了。”
說著,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本宮少不得說上一句,攝政王妃日後還是少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才好,這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若是他們不識攝政王妃,便也不會偏偏誣賴於你。”
溫韞臉色越聽越沉,“皇后娘娘這話的意思是此事還是我的錯?”
皇后輕咳了聲,“本宮可沒有這般說。”
“可皇后娘娘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皇后臉色也沉了下來,“放肆!你這是質問上本宮了?”
週一寧看了看僵持的兩人,兩頭都不敢開口勸。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