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姑娘可真是好福氣
她一直未忘記查害死溫榮的真相,可是這幾個月,她一直很平靜,像無事發生一樣。
思淵心底有些詫異,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才能將悲喜隱藏的如此之深?
“罷了!不管她要做什麼,我總會護著她,不讓她出事。”晏忱眼底劃過幾分寵溺,朝思淵揮手道:“趁天色還早,你出發吧!”
另一邊,如春得知自己要與思淵先回京都,與自家小姐分開一段時日,頓時哭成了個淚人,抱著溫韞依依不捨道:
“小姐,如春捨不得你……”
“好了!”溫韞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哄她,“不過是十天半個月,我就回去了,你哭什麼?”
“十天半個月見不到小姐,如春心裏難受……”
溫韞淡定威脅道:“你再哭,等我回去的時候就把你許配出去。”
如春吸了吸鼻子,眼淚立刻憋了回去,委屈的看著她,“小姐,如春沒哭……”
“乖,去吧!”溫韞揉了揉如春的腦袋,朝思淵道:“這一路上麻煩你多多照顧如春了。”
思淵點頭,“溫小姐放心,思淵定會完好無損的把如春姑娘送回溫家。”
送走了如春,隔日,溫韞與晏忱便開始尋找地圖上的私鑄兵器的地方了,展開地圖,這兩張地圖各為一半,合起來便是整個大周朝。
“殿下可看出了什麼?”溫韞詢問道。
晏忱揚了揚唇角,“韞兒如此聰慧,不知有何高見?”
溫韞指了指地圖上的平武郡和湖州,“只有這兩個地方是用粗紅線標了起來。”
晏忱轉眸,“韞兒的意思是這鑄造兵器之地就在平武郡或者湖州?”
“不。”溫韞勾了勾唇角,眼底閃過幾分笑意,“這不過是掩人耳目故意這樣標的罷了!”
她拿起地圖聞了聞,眼底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而後把地圖遞給晏忱,“殿下你聞。”
“一股松香木的味道。”晏忱聲音微沉,“這墨有問題。”
溫韞將地圖放在水盆裏浸溼,再拿起來上面的墨跡竟然全部消失了,她把地圖放在門外陽光下晾著,順手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晏忱,
“殿下喝茶。”
晏忱接過茶盞,目光在溫韞臉上掠過,後者似全然沒發覺他的神色,一邊慢悠悠喝著茶,一邊等著這兩張紙乾透。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紙便幹得差不多,上面的字跡也慢慢顯現。
仍舊是地圖,只是與方纔不一樣,這不是整個大周朝的地圖,而是……梨花鎮。
“梨花鎮?”溫韞愣了愣,有些驚訝,這鑄造兵器的地方莫非在梨花鎮?
她忽然抬眸,探究的看著晏忱,“殿下之前去梨花鎮可是爲了此事?”
晏忱笑了笑,“沒想到本王在韞兒心裏竟是這般老謀深算的形象。”
這回答模稜兩可,讓人不免猜疑。
“看來明日得出發去梨花鎮了,再見故人,韞兒心裏可有幾分激動?”晏忱笑著詢問。
故人麼?
溫韞輕笑了聲,“於我而言,梨花鎮的溫家不及京都溫家半分。”
那個她名義上的父親溫翁華在她剛醒時將她以區區二百兩銀子賣給人家當冥妻,繼妹處心積慮算計她,細算起來,梨花鎮唯一給過她幾分溫暖的也只有不知所蹤的阿忱和不著調的葉景湛了。
“韞兒在想什麼?”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溫韞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人,忽然笑了笑,是了,還有眼下這位攝政王,雖然在梨花鎮並未正式相見,但也是因為他,自己得以從那樣艱難的境地裏抽身。
“沒什麼。”溫韞起身道:“事不宜遲,我先回屋收拾東西,一會兒再出發。”
晏忱點頭,望著她的身影,眸色裡溢位一地溫柔。
湖州到梨花鎮乘坐馬車要兩日,騎馬一日左右便差不多了,溫韞馬術尚可,與晏忱各騎一匹,當日夜裏便到了鎮外不遠處的客棧。
“先休息一晚吧!明日一早再進鎮。”看著身旁臉色慘白的人,晏忱開口道。
溫韞點頭,身子有些昏昏沉沉,這副身子與她從前實在沒得比,容易水土不服也就罷了!騎個馬居然還會想吐。
她憋回去噁心的感覺,撐到進了客棧,便有氣無力的趴在榻上,不多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韞兒?”
溫韞實在爬不起來,只得虛弱的應一聲,“進來吧……”
晏忱一進門,瞧見溫韞這副模樣頓時蹙起眉頭,“沒事吧?”
溫韞搖搖頭,“就是有些累了,容我歇會兒,歇會兒就好了……”
話音未落,人就閉上眼睛沒了動靜,晏忱看著她抓著自己尾指的動作,眸色溫柔了幾分,輕喚道:“韞兒?韞兒?吃些東西再睡?”
“嗯……別吵……”溫韞嘟囔著說到,往他的方向蹭了蹭,蹭到晏忱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才眯著眼繼續睡。
晏忱微怔,只得半抱著她,手輕輕順著她的墨發。
一覺好眠,溫韞翌日醒來只覺得精神飽滿,好似從離家之後就許久沒有睡過這麼舒坦的了。
桌上放著冒著熱氣的飯菜,晏忱的身影卻是不知去了哪兒,她坐下來吃完,出門看了眼,瞧見小二,順口詢問道:“小二,你可瞧見與我一道來的那位公子了?”
“瞧見了,半個時辰前纔去了天字二號房歇息,姑娘可真是好福氣,昨夜趕路,姑娘累得在他懷裏睡著了,您那位夫君怕吵醒您,就抱著您一宿,愣是動都沒動。”
他頓了頓,又道:“對了,姑娘屋子裏的膳食也是那位公子提前吩咐好的,姑娘可用過了?”
“用過了,勞煩你去收拾了吧!”溫韞遞了錠銀子給小二,目光看向天字二號房,眸色有些複雜。
在附近逛了一會兒,溫韞纔回到客棧,在大堂歇著,找小二要了壺茶水,悠閒的喝了口,身旁便落下一道身影,殷勤的看著她。
“姑娘是一個人?姑娘想吃些什麼?我請姑娘。”
溫韞皺了皺眉,看著這忽然出現的人淡淡道:“不必了,多謝公子。”
他笑了笑,眼底帶著幾分猥瑣,“姑娘與我客氣什麼?能請姑娘這樣的絕色佳人,是在下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