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只是不在意罷了
晏忱笑了笑,開口解釋,“韞兒,其實……”
話還未說完,就被溫韞開口打斷,“船來了,該走了。”
說罷!她直徑上了船,晏忱皺了皺眉,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思淵出來,瞧見自家主人與溫韞氣氛僵硬,忍不住開口道:“主人,咱們也上去吧!”
“這船怕是承不住太多人,你和殿下還是坐下一艘船吧!”
溫韞淡淡說完,便吩咐船伕划船。
思淵愣了愣,自家主人沒動作,他便也只好站在一旁陪著等,“主人,溫小姐她好像是誤會了。”
晏忱微微垂著眸子,沒有開口,思淵輕咳了聲,又試探著開口道:“主人您該解釋的,這女人啊!就是需要哄,您哄一鬨,她就不生氣了。”
“沒生氣。”晏忱輕嘆了句,“只是不在意罷了!”
他苦笑一聲,眼底略過一抹失落,思淵怔了怔,自家主人眼底那神色叫人心底堵得慌,他張了張口,竟不知該如何勸了。
“是我太急了……”
晏忱看著已經隨著船遠去身影,想著這些日子她對自己似乎也算依賴了許多,也不似之前那般防備自己,甚至醉了酒還會因旁的女人獻舞吃醋。
他便以為她心裏是有自己的。
可是他怎麼忘了,她的心是他親手毀掉的,如今又怎麼可能再輕易交出去?
晏忱,是你親手害死了她啊!你怎麼能奢望她如此輕易就愛上你呢?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
耳邊思淵焦急的聲音越來越模糊,晏忱的意識也漸漸消散。
*
驛館。
如春小跑著進來,髮梢已經淋溼了一片,她拍了拍兩臂的雨水,一邊嘀咕道:“這雨當真是說下就下,小姐,您可別開窗啊!這下了雨,天兒可更冷了,您仔細著涼……”
“好了!如春,你再囉嗦就把你嘴縫上。”溫韞撐著下顎,聽著絮絮叨叨的聲音忍不住開口。
如春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家小姐只是嚇唬自己,有恃無恐的走到她身旁順手關了窗戶,“小姐,您若是著涼了,回京都大夫人會念奴婢的。”
提到溫大夫人,溫韞想開啟窗戶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若是著涼溫大夫人到時候唸的可不是如春一個人。
還是算了……
如春轉了轉眸子,有些猶豫道:“小姐,奴婢方纔去前院,瞧見就思淵一個人回來了,卻是沒瞧見殿下,小姐要不要……去問問?”
“問什麼?他回不回來與我有什麼關係?”溫韞撇撇嘴,一臉不在意,眸子的笑意卻悄然退了下去。
如春認定自家小姐是嘴硬心軟,正欲再勸勸,就聽見門外傳來思淵的聲音,“溫小姐?溫小姐可在?”
如春看向溫韞,後者微微頷首,她纔去開門,詢問站在院子裡的人,“思淵公子這是有何貴幹?”
思淵朝門口拱手,“溫小姐,殿下有話同溫小姐說。”
溫韞閃了閃眸子,起身走到門口,“什麼話?”
思淵猶豫了會兒,咬牙道:“殿下還有要事在身,就無法陪同溫小姐回京都了,屬下會護送小姐,溫小姐打算何時回京都。”
溫韞臉色微沉,笑了聲,“這樣的小事還要勞煩思淵侍衛跑一趟,真是難為思淵侍衛了,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既可以自己來,便也可以自己回去,不必他陪同,也不用思淵侍衛護送了,至於何時回去……”
她頓了頓,道:“我是出來散心的,自然是看我心情。”
思淵默默應了聲,便趕緊離開了。
如春忙倒了茶遞給溫韞,“小姐,您消消氣,或許、或許殿下是真的有公務在身,怕帶著小姐有危險才如此的。”
“他如何與我何干?莫要再提他了。”溫韞不悅道。
她尚未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已經被旁人輕易影響,只是覺得心底不舒坦,臥簾聽雨,就著睡了一覺,外頭的雨勢卻絲毫沒有要停了意思,天還黑壓壓的,像是隨時要倒下來。
溫韞皺了皺眉,開口道:“如春,什麼時辰了?”
如春打起簾子進來,又點了燭燈才道:“午時剛過呢!瞧著這天兒可有好一陣的雨要下。”
“去取傘來,我們出去走走。”溫韞起身吩咐道。
如春愣了愣,忙拿上披風,“外頭冷,小姐披上吧!”
憐兒取了傘過來,見溫韞望過來,她忙垂首,輕喚道:“小姐。”
溫韞未接傘,直徑走過,她撲通一聲跪在溫韞身後,喚道:“小姐,憐兒知錯了。”
溫韞頓住步子,回頭瞥了她一眼,“你倒說說,哪裏錯了?”
“奴婢不該妄想、妄想殿下,是奴婢犯糊塗了,求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她朝著溫韞磕頭,一張清秀的臉龐顯得楚楚可憐。
溫韞神色淡淡,“你要什麼機會?”
憐兒微微抬眸,“留在小姐身邊的機會。”
溫韞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機會是要自己抓住的,湖州山清水秀,你是伺候過我的人,不會有人為難你。”
“可是憐兒只想伺候小姐,小姐若是不答應,憐兒願長跪不起。”
溫韞挑起她下顎,一張秀麗的小臉我見猶憐,與她的名字甚是相配,不過可惜了,招用得太蠢,“既如此,那便跪著吧!別在屋子裏頭跪,去外頭跪著。”
溫韞越過她,出了屋子,雨水順著長廊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憐兒拖著倔強的身子跪在庭院裏,雨水很快淋透了她的衣物。
如春嘆了口氣,看了憐兒一眼,並不同情她,拿了傘跟出去,輕喚道:“小姐。”
“可是覺得我狠心?”溫韞輕聲問道。
如春搖搖頭,“她留在這兒才最好,京都那樣的地方,她這些小心思只會害人害己,小姐良苦用心,但願她能想得通吧!”
溫韞笑了笑,沒有否認,“讓人瞧著,別叫她死了。”
雨下得太大,溫韞只在長廊坐了一會兒,憐兒硬是一聲不吭的跪著,對自己倒是心狠。
可她越是如此,溫韞便越不能留她在身邊,迷迷糊糊睡到後半夜,門外忽然傳來如春的聲音,“小姐,憐兒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