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書信
“行了,你們走吧!”許木擺了擺手,語氣平淡地說道。
“是!”這群漢子看了李月舞一眼,見她沒有反對,一個個急忙閃進了官道兩側的山林中。
“仙師,您這……”那九名壯漢中的為首一人見此情形,忍不住上前一步,衝許木抱拳施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木笑道:“此女乃是老夫故人之後,今日驚擾了諸位,此丹便略作賠償吧!”
說著,許木給他扔了一個白色玉瓶過去。
少年見狀頓時眼前一亮,九名壯漢更是紛紛拜倒,等他們再度抬頭去看的時候,許木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一處小山頭上,許木看著身前這個目光狡黠的女子,淡淡地問道:“說說吧,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成了馬匪?”
李月舞臉頰一紅,訕訕道:“祖爺爺您誤會了,我們可不是那種燒殺搶掠的馬匪!”
“哦?”許木挑眉看向李月舞,滿臉的好奇之色。
李月舞挺起胸膛,驕傲地說道:“我們可是劫富濟貧,盜亦有道的俠盜!從來不對窮人下手!”
許木聞言直接被氣樂了,笑罵道:“照你這麼說來,搶劫富人便不算搶劫了?”
李月舞昂首道:“當然,富人那麼有錢,不還是靠搜刮窮苦百姓得來的?我搶了他們的錢,又散給村民,這才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見她說的振振有詞,許木忍不住笑道:“你這妮子,真是和李兄一個模樣!”
李月舞得意地笑了笑道:“那是,父親也常說我很像祖爺爺呢!”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許木瞪大了眼睛呵斥道,“今日若非我出手,你就完了你知道嗎!”
沒想到李月舞根本不怕,一聽他這話反而怒道:“我哪裏胖了!”
半個時辰之後,許木在李月舞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不大的村子上空。
“你家就在那嗎?”許木指著下方一座頗有規模的府邸問道。
在這尋常村落中,這樣的一座府邸實在是太扎眼了。
“是呀!不過祖爺爺,我們再飛一會兒好不好?”李月舞有些不捨地說道。
許木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道:“行了,我們都飛了三個時辰了!等你日後修為有成,自己飛不就行了?”
說著,許木帶著李月舞直奔下方落去。
李家大堂,一名中年男子聽著下方村民的彙報,忍不住蹙眉道:“你說什麼?看到了畫裡的人?”
“是啊,就和那幅畫裡左邊那個人一模一樣!”村民說著,指了指李家大堂正中間掛著的一幅畫卷。
畫上一共有兩名男子,其中一人乃是一名少年,看模樣不到二十歲,另一人則約莫有個三四十歲。
中年男子手持一柄白玉朴刀,腳下踩著一頭猛虎,顯得威風凜凜。
少年則是負手而立,面帶笑意,手腕上還掛著一個白色圓環,也許是畫師技巧高明,此人頗有幾分出塵之意。
“你說的就是此人?”中年男子指著畫中少年,難以置信地衝身旁的村民問道。
村民點點頭道:“沒錯,雖然年紀長了幾歲,但大傢伙都看到了,絕對不會錯的!”
“長了幾歲?”中年男子聞言一呆,再度扭頭去看畫卷,卻發現畫中的少年居然走了出來。
“你……”男子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爹!你猜我是怎麼回來的?”李月舞剛一落地,便急忙上前拽起中年男子,拉著他的手臂搖晃起來,一副炫耀的模樣。
“你……這……”男子有些瞠目結舌。
許木笑道:“你就是李兄的孫子吧?果然有幾分相像。”
“李兄?您真的是許木祖父?”男子震驚地問道。
不多時,許木總算是解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並得知身前這位李彥墨的孫子名叫李震,乃是李彥墨的唯一嫡孫。
李震一聽自己的閨女方纔差點把許木也給劫了,頓時嚇了一跳,對著她一頓訓斥。
看著李月舞吃癟的模樣,許木不由得有些想笑,因此並未制止李震。
不一會兒,李月舞就被他罵得氣呼呼地跑出了大廳。
“孫兒教女無方,請祖父責罰!”李震忙衝許木請罪道。
許木笑著擺擺手道:“無妨,我觀此女性子,倒是頗有幾分李兄當年的風範。可惜自從當年一別,便與李兄再未相見,我也匆匆別了趙國,在海外蹉跎多年,近日才得重返故國。”
李震聞言微微一怔,旋即似乎想起了什麼,起身道:“實不相瞞,當年祖父臨終前還給許祖父留下了一封書信,李家後代子孫一直都妥善保管,孫兒這就去將其取來!”
說著,李震急忙跑進了後宅。
不多時,他便捧著一個錦盒急匆匆地走了回來,呈給許木道:“祖父請看!”
許木開啟錦盒,一眼便看到了其中躺著的一個油皮信封,這信封頗有幾分古韻,但卻完好無損,也沒有任何汙漬。
開啟信封,其中正是李彥墨的字跡。
“許老弟,見字如麵。一別多年,不知你可還安好?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愚兄多半已羽化而去。你我雖多年未見,但愚兄卻深知許老弟為人,此信終有被你看到之日。”
“當年一別之後,愚兄縱橫江湖十餘載,心生倦意,歸隱於山村之中,誕下一子,取名李木,聊以慰藉,還望老弟切勿見怪。”
“許老弟之家人,愚兄本欲照拂一二,然尋遍趙國未見蹤跡,只得作罷。聽老弟村中之人所言,似有仙門將其納入門中供養,蓋念老弟香火之情。”
“老弟見此信之時,也不知是何修為,李家後人,亦不知境遇如何。若愚兄的後人中有身懷靈根者,老弟可陳其利弊,令其自擇仙凡之途,愚兄便得告慰。”
“愚兄一生,曾斬虎妖、滅妖人,可謂精彩絕倫,常人難及。只恨天命終有盡時,不能再與老弟快意江湖,實乃生平一憾。”
“然愚兄撒手西去,獨留此恨於老弟。老弟之悲,恐遠勝於我。愚兄曾聽聞輪迴之說,只望於他世再見老弟,定向老弟負荊請罪。”
“李彥墨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