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仙子之愁
“雷道友先別急著反對。”百花老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看向一旁道,“這可是諸多同道的意思!”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眾人身上。
何旭率先點點頭道:“不錯,清宵宮也是這個意思,貴門吞併的元衡府地盤,也未免太多了!”
其餘幾名代表其他門派的結丹期修士也紛紛出言附和,表示血刀門的擴張已經讓他們感覺到唇亡齒寒。
這些結丹期修士所代表的門派大多位於血刀門原本的轄域附近,甚至還有元衡府境內的門派。
血刀門雖然暫時沒對他們下手,但若是擴張之勢繼續,誰也不知道血刀門會不會向自己揮動屠刀。
比如郎中的水元門,就是前車之鑑。
雷凡見狀冷笑道:“你們這些三流門派,也敢質疑我血刀門,莫非是活膩了不成?”
話音剛落,就聽殿外傳來一陣輕笑聲道:“雷前輩這話晚輩就不愛聽了,什麼叫三流門派?”
說著,趙廞便從大殿門口走了進來,其身後還跟著袁震等多名結丹期修士。
他們的修為可能不及雷凡,但身世卻都不一般,都是大派傳人。
雷凡見狀眉毛一挑,冷冷看向百花老人道:“百花道友今日是打算強迫老夫答應你的提議了?”
“當然不是,老夫邀請諸位小友至此,不過是想向雷道友表達一個意思,血刀門這一次,實在做得有些過了!”百花老人目光如炬地盯著雷凡。
他這話倒沒說錯,就海炎國的過往來看,每當一個勢力出現一名元嬰後期期修士,這個勢力就會開始擴張自己的地盤。
但像血刀門這種不知饜足,一直擴張的門派,卻從未有過。
接下來,血刀門又會把爪牙伸向何處?很有可能就是靈元府其他門派的地盤!
看著眾人冷冷的目光,原本暴怒的雷凡忽然冷靜下來,掃視了眾人一圈,嘿嘿笑道:“諸位道友如此同仇敵愾,想必是為抱得美人歸吧?”
“何道友,老夫聽說你乃厲邪叔父,莫非也打算分一杯羹?”
何旭聞言頓時面色漲紅,怒道:“雷老匹夫,有種過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說著,他猛地將手中酒杯砸向雷凡。
雷凡可沒防備這一手,被酒杯“砰”地砸在腦袋上,瞬間鼓起一個大包。
“何旭,老夫今日定要宰了你!”雷凡大怒,站起身來一腳踢翻身前的桌子,一柄血刀直奔何旭斬來。
何旭也不甘示弱,張口吐出一對藍色吳鉤,朝雷凡殺了過去。
“停!”空中傳來一聲低喝,粉色的靈力一閃而逝,無數的花瓣從空中掉落,一藍一紅兩道光芒也掉了下來。
眾人定睛一看,發現掉下來的東西居然正是雷凡和何旭的法寶。
而出手阻止二人的,則是百花老人。
見其輕而易舉地擋下了自己的攻擊,二人紛紛面色一變,旋即憤憤地收起了法寶,扭過頭去不看對方。
“如何?雷道友應該明白我等的意思了吧?”百花老人淡淡地問道,就像是沒聽見雷凡之前的那番嘲笑。
雷凡聞言冷笑一聲,拱手道:“今日之事,老夫自會向門主稟明,至於門主願不願意停戰,那就不是老夫能做主的了!告辭!”
說完,雷凡直接飛出芙蓉殿,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了天際。
百花老人看著雷凡離去的背影,久久未語,就聽身後的封鈺起身道:“今日之事有勞百花道友,府主說了,日後定會親自登門道謝!”
雷凡雖然沒有直接說同意停戰,但顯然已經服軟。
血刀門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得罪這麼多實力和自己差不多的門派。
封鈺作為元衡府的代表,能夠達到這樣的目的已經十分滿足了。
百花老人擺擺手道:“無妨,不過彭道友此前承諾之事,還請道友提醒他別忘了。”
封鈺笑道:“這是自然,府主答應別人的事從不失約!眼下此間事了,在下此前提及之事,不知道友考慮得如何了?”
說著,封鈺的眼神隱隱變得有些火熱。
百花老人皺眉道:“道友的訊息真的可靠嗎?”
封鈺則道:“是真是假,道友不是早已請伏靈道友看過了嗎?何必再來問我?”
百花老人無奈苦笑了下,扭頭看向何旭道:“何道友,莫非你真的打算……”
何旭尷尬了片刻,很快便神色平靜地說道:“老夫的道侶三百年前便已坐化,此事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眾人瞬間騷動起來,厲雲的神色更是蒼白如紙。
且不管眾人這邊打的什麼啞謎,今日剛剛在眾人面前以仙女形象出現過的花清卻並不高興。
只見其端坐於一架玉床之上,眉頭緊鎖,似乎正在為什麼事情煩心。
日前,她突破元嬰期不久,封鈺恰好來到百花門做客,此行的他正是爲了遊說百花門出面勸阻血刀門。
沒想他卻一眼看出了花清體內的不妥,聲稱花清已經中了一種陰險的毒藥,要解此毒,只能找人共修雙修之道。
花清早已看過厲邪的儲物袋,自然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
不過經歷過厲邪之事,她倒是留了個心眼,並未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宗門。
她知道,就算她說了,百花門也不可能和清宵宮開戰。
一旦此事被宣揚出去,清宵宮的人萬一從什麼地方翻出了厲邪的陰合鈴,生死可就由不得她了。
在她想來,她雖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服用了完整的陰合散,但眼下厲邪已然消失,只要沒有陰合鈴催動,藥效便不會發作。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這陰合散不僅會被陰合鈴激發,一旦服用了陰合散之人修為大進,同樣會導致陰合散的藥效啟用。
陰合老人之所以如此設計,不過是爲了更好地控制自己手下的女修。
隨著服用者修為的提升,這些藥力也會進一步深入其靈力之中。
如果說花清突破元嬰期之前只是“疾在腠理”,那麼現在已經是“病入骨髓”。
仗著自己修為高強,她強行將這部分藥效壓了下去。
但她知道,這樣的方法只能解燃眉之急,要想根除此患,還得另覓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