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生之代價
一個梳著小辮的牧童,正騎著一頭老黃牛在他前方不遠處慢悠悠地走著,手中握著一根通體碧綠的竹笛吹奏著,悠揚的笛聲不斷傳來,令人心曠神怡。
許木正有些發愣,那牧童也看到了他,笛聲戛然而止,他咧著嘴笑道:“大哥哥,你是來找玉遒爺爺的嗎?”
“玉遒爺爺?”許木聞言一怔,旋即點點頭道,“不錯,小友可知玉遒老人何在?”
小童眼珠滴溜溜一轉,笑嘻嘻地說道:“我叫二牛,不叫什麼小友!要是我告訴你玉遒爺爺在哪的話,你會送我東西嗎?”
許木看著這個人小鬼大的牧童,不由有些啼笑皆非,無奈道:“當然,二牛想要什麼?”
二牛歪著腦袋想了想,說:“家裏的物資太小了,晚上爹孃和我,還有哥哥妹妹,都得擠在一張床上,要是哥哥能送我一座大房子,那我就告訴哥哥玉遒爺爺在哪!”
許木聞言頓時一陣無語,沒想到這小子的要求如此“樸實無華”。
他本想拒絕,一想到此地出現凡人本就透著詭異,很有可能是玉遒老人的考驗,不由無奈道:“沒問題,房子蓋在哪裏?哥哥這就幫你!”
“就那吧!那裏方便我放牛!”二牛指著不遠處的一處空地說道。
他所指的地方,乃是一片方圓七八丈大小的空曠土地。
由於山勢平緩,這裏完全建成房屋倒也不是不行。
不一會兒,許木就開始了忙活。
修真者建房,自然不會像凡人一般麻煩,只需就地取材,挖來一堆石頭,隨意堆砌在一起,再使個普通的凝土訣就行。
縱然如此,許木還是忙活了三個多時辰,這期間牧童既沒有說話,也沒有離去,家裏人也沒出來找他,村裏依舊是一副炊煙裊裊的模樣,時間彷彿被定格了一般。
等他給房屋蓋上最後一片瓦片,這才鬆了口氣,扭頭看向牧童道:“二牛,你看這房子怎麼樣?”
“好耶!”二牛似乎一時間恢復了神智,歡呼雀躍起來,似乎真的很開心。
許木看著二牛臉上天真的笑容,也不由跟著笑了起來。
忽然,就聽二牛說道:“好了,大哥哥,這根笛子就送給你了,它會幫你找到玉遒爺爺的,我這就去告訴爹孃,讓他們搬過來住!”
說著,木頭將竹笛扔給許木,自己則是騎上黃牛,朝著遠處奔去,不一會兒,他的身形就越變越小,消失在了村落當中。
許木的腦子短路了片刻,下意識地接過短笛,等他回過神來,二牛已經跑得沒影了。
“這小傢伙……”許木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似乎被騙了。
等他回頭看去,卻瞬間看到了令他驚訝的一幕。
那座他建好的房屋,此刻居然已經住了五個人,其中一人赫然正是二牛。
而另外四人,多半就是二牛口中的父母和兄妹。
“這速度,莫非他們都是化神期修士?”許木心中駭然。
他正欲上前詢問,卻忽然發現了一處異常,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這房子,真的是我建的那座嗎?”許木瞪大了眼睛看著身前的這座房屋,其已經很是老舊,彷彿經歷了數十年的風吹雨打。
歲月的痕跡刻在其上,有著說不出的韻味。
要說其是剛建好的房屋,許木打死都不相信。
他正疑惑著,忽覺手中有些炙熱,低頭一看,居然是那根竹笛正散發著淡淡的青色光芒,看上去頗為神秘。
忽然,一陣悠揚的笛聲憑空傳出,聲浪所到之處,村落的景象緩緩消散,那條青石鋪就的小徑,再度出現在他面前。
而那根竹笛,也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許木四下打量一番,見沒有其他異常發生,再度踏上了青石小徑。
這一次,沒再發生任何異變,半個時辰之後,他便登上了山頂,一座不大的茅草屋,正靜靜地矗立在一棵歪脖子松樹下。
屋內,一陣奇特的琴聲傳來,似乎有人正在其中撫琴。
許木走到茅屋近前,垂手而立,沒有出言打攪,等到一曲終了,那人沒再彈奏,這才恭敬地稽首道:“晚輩丹鼎門李彥墨,求見玉遒前輩!”
“呵呵,進來吧!”屋內傳來一聲老人的輕笑。
許木直起身子,拾級而上,來到茅屋前近前,未等他挑起簾子,其便自動敞開。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正坐在主位的一張草蓆之上,身前擺著一架瑤琴,笑呵呵地看著許木。
“前輩!”許木上前施禮。
老者擺了擺手,笑著指了指身旁不遠處的草蓆,說道:“坐吧!”
他剛坐下,就聽老者說道:“小友也通音律?”
許木搖搖頭道:“晚輩不懂。”
“既然不懂,為何不直接打斷老夫,觀小友的面色,似有急事相求吧?”老者笑著說道。
許木搖搖頭道:“晚輩雖不通音律,但卻通曉人情,若是晚輩在此撫琴,肯定也不想被他人打攪。”
“呵呵,好一個通曉人情!”老者笑著捋了捋鬍鬚,悠然道,“此曲名為《空山憶故人》,並非老夫所奏,乃是天之所奏!小友此來,想必是爲了友人之事吧?”
“天之所奏?”許木聞言吃了一驚,莫非玉遒老人還會算命。
玉遒老人笑道:“不錯,莫非老夫說錯了?”
“不錯,前輩確實為友人前來!”許木乾脆地承認道,順便將毒散人和郎中的情況說了一遍。
玉遒老人聽完之後,神色很是平靜,看不出喜怒。
許木也不知這老頭在想什麼,只得在一旁等著他開條件。
半晌之後,就聽玉遒老人說道:“小友既然知道老夫和冥魂丹的存在,想必也知道老夫出手的代價吧?”
“此物乃是晚輩的友人讓晚輩轉交給前輩的,還請前輩過目!”許木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玉遒老人。
儲物袋內的東西許木大致看過,一共是一百五十枚噬元果,和一根灰色的玉簡。
至於玉簡內到底記載了什麼內容,許木倒是沒去檢視。
玉遒老人接過儲物袋,先是拿出噬元果打量一番,笑了笑道:“居然是噬元果,這小子有心了!”
許木聞言心頭一震,沒想到玉遒老人連噬元果都認得,莫非他真的是化神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