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血迦困敵
半空中,原本受制於血雲的獸祖不知以何種秘法掙脫了束縛,傲然立於蒼穹之上,滿臉恨意地盯著許木化身的螭獸。
許木感受到外界的變化不由得心中一凜,敖辛則依舊保持著維持陣法的架勢,似乎完全不懼脫困的獸祖。
下一刻,只見天穹中閃過一抹紅芒,赫然是獸祖再度從虛空中抽出了自己的血鏈,直奔螭獸殺來。
然而未等他到螭獸近前,一個身形忽然一閃而出,擋在了他的身前。
“滾開!”獸祖衝此人怒喝一聲,手中血鏈猛地飛出,直奔身前之人砸去。
這人卻渾然不懼,依舊向前衝去,身子被血鏈砸中,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同時左側的臂膀也被血光給吞噬其中。
“死!”此人怒吼一聲,雙目圓睜,就像佛門的怒目金剛一般,對於所受的重傷渾然不覺,迅速來到獸祖身前,剩下的一條臂膀一下子保住了獸祖的身子,抱著他朝金色寶塔的虛影下方飛去。
半空中的梵唱聲忽然變得宏大起來,似乎真有千萬高僧在此地頌吟佛經一般。
數不盡的血色靈力飛速注入金塔虛影之中,其凝實的速度再度加快。
獸祖當然也察覺到了抱住自己之人的意圖,直接怒吼道:“許翊,你不要命了!”
沒錯,抱住他的人正是許翊!
許翊此刻已身受重傷,方纔向陣法輸送了太多的靈力,他修為已經跌落至元嬰初期!
看到獸祖眼中慌亂的神色,許翊冷笑道:“不錯,我是瘋了!”
“我要你先死!”獸祖怒喝一聲,血鏈從身後飛了出來,就好像蜘蛛的八條腿一般,瘋狂朝著身前的許翊刺去。
就聽“噗噗”聲不斷傳來,許翊身上瞬間出現了七八個透明窟窿,血液不斷從其中噴涌而出。
許翊見狀卻渾然不懼,身上的傷勢越重,氣勢越發顯得凌厲,死死地禁錮住了懷中不斷掙扎的獸祖。
三五個呼吸的功夫,許翊身上就沒有一片完好的地方了,渾身氣息萎靡,彷彿死了一般,被獸祖一腳踹開,從半空掉了下來。
“螳臂擋車!”獸祖冷哼一聲,正欲飛身離開此地,耳邊卻傳來陣陣佛號。
轉頭一看,獸祖便發現那金色的光塔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沒等他運力逃竄,便“嗖”地一聲將他籠罩在了其中!
下一刻,就聽“轟”的一聲,原本七八丈高的金塔忽然變成了一座參天巨塔,同時塔身變得起伏不定。
顯然,被困其中的獸祖並未馬上失去反抗能力,正在不斷運力攻擊金塔內部。
許木所化的螭獸只是淡淡地瞥了金塔一眼,口中傳來一聲怪異的低喝,血雲的體積瞬間縮小了一半。
不過寶塔的體積雖然縮小了,但血雲中傳來的吸力卻並未減弱,反而隱隱還有增強的趨勢。
地面之上,不少凡人已經變得搖搖欲墜,伴隨著其體內血肉之力的流失,眾人神色變得很是蒼白。
他們隱隱感覺,自己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被血雲吸乾了血肉之力化作一具乾屍,但卻沒有任何一人率先放棄。
忽然,就聽半空中傳來一陣冷笑道:“哼,你們陪這小子瘋吧,老夫就不奉陪了!”
說完這話,此人瞬間切斷了與血雲之間的聯絡,化作一道遁光朝著遠處飛去。
“鶴鳴!”有人見狀不悅地喝了一聲,眼神卻也顯得猶豫起來。
片刻的功夫,法嬰境的上師便走得只剩下了一人,正是之前佈置陣法的那位老者。
至於妖獸一族更是瞬間走得一個不留,只剩下了冰裂蜥一類的馴獸。
老者看著眾人不斷離開的身影,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遠處的螭獸身影,幽幽道:“唉!豎子不足與謀!”
以他對陣法的造詣,是能夠看得出來金塔的玄妙的。
此刻金塔之所以開始進一步吸收眾人的靈力,不過是爲了直接消滅獸祖。
眼下這麼多人斬斷了與陣法的聯絡,此塔的功效就只能從殺敵變為困敵。
此塔縱然玄妙,困敵神通想必也非同尋常,但正所謂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今日不將獸祖直接斬殺,誰也不知道日後會釀出多大的禍患。
誠然,那時候可能已經過了千萬哉,冰原也許已經誕生了新的足以與獸祖抗衡的存在。
但今日一役,其實已經算是失敗了。
螭獸以冰冷的目光看著眼前這一幕,並未開口勸說眾人,也沒有減緩吸收眾人靈力的力道。
識海中,敖辛笑著對許木道:“許木,你可曾看清了,這些你要救之人的面目?”
許木聞言苦笑了下,旋即正色道:“晚輩要救之人可還並未退去!”
敖辛聞言一怔,沒錯,瓦魯部及雲樺部眾人,墨河、萬飛,甚至之前與許木敵對過的牧雲部雲明,此刻都在咬著牙堅持。
半晌之後,敖辛忽然淡淡地笑了笑道:“罷了,老夫也不去說服你了!”
說著,螭獸的口中忽然傳來一陣怪異的長吟,眾人與血雲的聯絡伴隨著這一聲長吟很快被切斷開來。
隨後,血雲便在螭獸的操控之下逐漸化作了一團不斷翻滾的血色靈力,直接飛到了金塔之上。
“起!”虛空中傳來一聲暴喝,血色靈力團來到了塔尖之上。
下一刻,就聽“啵”的一聲,靈力團瞬間被金塔刺破,其中的靈力飛速涌出,直奔下方的金塔注入進去。
伴隨著血色靈力的不斷注入,金塔之上隱隱開始閃爍出一抹血光。
血色光芒越來越強,塔內的動靜越來越小,不一會兒,原本金光燦燦的高塔便化作了一座赤金色的寶塔,其內再無任何動靜。
“獸祖死了?”眾人心中紛紛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旋即,虛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暴喝聲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眾人很快認出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被困塔中的獸祖,一個個瞬間顏色更變。
好在寶塔自此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體型也逐漸變得小了下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座丈許高的小塔。
眾人這纔看清,在這小塔之上還掛著一塊牌匾,上書“血迦塔”三個攝人心魄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