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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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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火燒槐樹

    “血契?什麼意思?”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使用我的一部分能力,隨著我們兩個契約程度的增加,你得到的能力也就越多。簡而言之,你現在可以說是有著血肉之軀的陰魂。”

    我瞪大了眼睛:“這麼牛的嗎?”

    桃夭並沒有表現的十分的歡喜:“但是同樣的,你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從結成契約的瞬間,我身上所揹負的命運就和你緊密相連了,你的人生軌跡已經改變了。”

    我聽著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從我見到你開始,你的命運就已經和我繫結在一起了,就算沒有血契,我也會幫你完成夙願,讓你能夠得到解脫。”

    桃夭看著我,半晌之後冷冷的說道:“人類都是這樣,滿嘴的仁義道德,冠冕堂皇,但是到了真正需要付出的時候,他們都選擇了自己。”

    我一臉嚴肅:“我不是那種人。”

    桃夭轉身朝著小路的盡頭走去,走出了很遠之後才淡淡的說道:“那我等著看你的表現。”

    我咧嘴一笑,快步跟了上去,來到了她的身邊:

    “現在我們怎麼出去?你剛纔說施術者很厲害,你有辦法嗎?”

    桃夭搖了搖頭:“沒有。”

    我一下停住了腳步:“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桃夭指了指我手上的鐲子:“和你一起進來的。”

    我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搞了半天,原來你也和我一樣被困住了啊!”

    “這是由你自己內心產生的幻覺,要想離開這裏,需要靠你自己,你覺得應該怎麼離開這裏?”

    我一頭的霧水,半晌之後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要不然,我把自己給弄死?”

    桃夭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你可以試試,但是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你就真的死了。”

    聽了後者的話,我的手也是一僵,悻悻的放了下來,轉頭在村子裏麵四處的觀瞧。

    建築就和我記憶當中的一樣,但是不能仔細的觀察,房屋的很多地方都是缺失細節的。

    比如說其他的房子雖然有門,但是隻有一個形狀,去觸控的話就會發現完全推不動。

    有的窗子上面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靠近之後就會發現窗戶全部都是模糊的。

    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我對於老家的記憶在一點點的遺忘,很多地方都記不清楚了。

    能出去的地方。

    我蹲在地上苦思冥想,一般來說能出去的地方在我的記憶當中,應該是十分特殊的!

    是爺爺家嗎?

    回憶了一下那院子和房屋,我並沒有察覺到有任何古怪的地方,突然之間靈光乍現。

    “大槐樹!”

    我一陣小跑朝著村子中間狂奔而去,桃夭就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

    跑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我忽然就停了下來,皺起了眉頭,仔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

    不對勁。

    桃夭來到了我的身邊,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剛纔的奔跑對她來說沒有一點的負擔。

    “你也發現了嗎?”

    “是鬼打牆嗎?”

    桃夭用手摸了摸邊上的建築:“都是真的,應該是施術者發現了你的意圖,所以在設法阻止你的前進。”

    我咧了咧嘴:“那不就是在告訴我,方向對了嗎?那樣就好辦了!”

    桃夭瞥了我一眼:“過不去和不知道沒有區別。”

    我淡淡一笑:“這是我自己的幻覺,既然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難道我還不能改一改嗎?”

    說著我就閉上了眼睛。

    記憶在我的腦中不斷的回憶,隨後拆散,拼接組合。

    外面,桃夭看著周圍翻天覆地的變化,檀口微張,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抹驚訝。

    路邊的樹木不斷的後移,房屋在改變格局,逐漸消失,腳下的石子路也在不斷的收縮,不遠處緩緩的出現了一顆巨大無比的槐樹……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和桃夭都已經站在參天的槐樹之下。

    我頗為自傲的對著桃夭抬了抬下巴,後者及時的給我潑了一桶涼水:

    “只是找到了槐樹,現在我們要怎麼離開?”

    我摸了摸下巴:“要不把槐樹燒了?”

    “你可以試試。”

    我從口袋裏掏了半天,最終摸出了一個打火機,這東西也是我臆想出來的,桃夭在我身邊淡淡的說道:

    “既然你能想,就不能想點容易放火的東西嗎?這麼大一棵樹,你準備用一顆打火機把它燒了?”

    我正準備打火的手抖了一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忘了。”

    “蠢貨!”

    “這個應該也行!我覺得它火也挺大的!”

    說完,我按下了打火機,數丈的火苗瞬間從打火機裡噴了出來,直接燒在了大槐樹之上,火焰順著樹幹一路上爬,中間點燃了很多枝芽。

    無數道火線,如同火龍昇天,將頭頂上的天空都是映的發紅。

    我得意的向後者挑了挑眉,看著眼前不斷燃燒的大槐樹,注意著周圍的變化。

    火勢蔓延,足足過了許久周圍都沒有出現一絲的變化。正當我有些氣餒的時候,忽然在樹木被火燒裂的噼啪聲當中,出現了一陣陣非比尋常的聲音。

    好像是什麼樂器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開始還難以辨析,但是隨著時間的往後推移,聲音便是越來越大,我也知道那是什麼聲音了。

    是嗩吶和鑼鼓聲,而且演奏的還不是普通的音樂,是喪樂。

    “這是……”

    我和桃夭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回頭,只見從村子裏的小路緩緩走出了一支隊伍,每個人都披麻戴孝,頭頂白巾。

    是一支送葬的隊伍。

    我一眼便是看見,為首的那人,頭上戴著紅色的孝手巾,那人的容貌讓我覺得十分的熟悉,但是我第一眼卻沒有想起他到底是誰。

    那張臉我應該最近見過,可能是今天,可能……

    我渾身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臉嗎?

    後者低著頭,帶著孝手巾,手中舉著爺爺的照片,面容悲慼,此情此景,就是當時爺爺頭七的那天。

    我看向桃夭,後者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隊伍,緩緩的說道:

    “他們在朝大槐樹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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