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稍微平復下來的皇上齊川，終於將視線集中在了太子齊瀟身上：“怎麼了皇兒是有什麼事情要和父皇說嗎？”

    要說他一本正經的，十分嚴肅的這件事情也好說，卻不想他如此熱切到讓齊瀟有些張開嘴了。

    但事情終歸是要解決的。

    “父皇，你是不是知道小婉的事情？”

    齊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原本想著如果他來提起這件事情，皇上可能會容顏大變。

    去不料想，皇上依舊沒有改變任何的笑容，微微點頭說道。

    “嗯，朕自然是知道的。”

    此刻臉上的笑道不顯得有那麼和藹可親，反倒是覺得有些諱莫如深了。

    “那麼當初，王不留也是……”

    畢竟王不留是一切事情的開始。

    皇上倒是沒有否認，十分坦然的印象了這件事情。

    “皇兒竟然能想到這裏了，不愧是朕的孩子。”

    雖說口頭上稱呼對方為父皇，但來的這幾個月下來，心裏頭都還沒有完全的認同這個父皇，只當對方是一個便宜老爹。

    “那您是否知道我這次來是找您做什麼的？”

    畢竟對方給自己出了那麼久的難題，此刻齊瀟心中也想著給對方出幾道難題。

    對方是真正的把自己當做寵物一般的溜著玩兒了這麼久。

    卻興致大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讓朕想想……”

    “皇兒是想為小婉謀求一些什麼對嗎？”

    齊瀟心中大為不爽，畢竟對方連這一步都算到了。

    總歸不能讓對方一直如意，於是齊瀟反將一軍。

    “難道父皇就沒有想過，我是想利用小婉達到某些目的嗎？”

    “皇兒想達成什麼目的，直接和父皇說便是了，就算是摘天上的星星，父皇也會盡力滿足你的。”

    皇上眯著眼睛，手中把玩的玉串兒，笑呵呵的說道：“再說了，父皇瞭解你的為人，你終歸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一來二去的，徹底把齊瀟給整無語了。

    “父皇為何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真的做出一些什麼出格的事情？”

    齊瀟最終是嘆了一口氣。

    “此前那麼多年皇兒出格的事情，做的不是一件兩件，那些事情父皇都沒有動身氣，更何況如今你如此的純良。”

    皇上不怒反笑。

    皇上不怎麼說話，好這麼一說倒讓齊瀟心中大為一震。

    內心不斷回憶著這幾個月來發生的所有事情，自覺自己是不是馬腳露的太多了。

    畢竟此前護國大將軍就已經來找過自己一次，如今皇上又再這麼說，總覺得讓人心裏有些不踏實。

    齊瀟同時也瞬間坐直了身子，宛若是一個挨領導訓的將士。

    如此緊張的坐姿，皇上又怎可發現不了呢？

    上前抬手拍了拍，齊瀟的肩膀。

    “孩子，這些年，朕對你的疼愛是少了些，一直自覺，你是一個紈絝孩子，所以說心裏也總想著你能努力，你能改變，卻不了，想釀成如此大禍。”

    說著皇上變紅了眼，搞得齊瀟大為緊張，上前不要將皇上攙扶著，可皇上以為他要擁抱，便上前一把，把齊瀟擁入了懷中。

    “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這些年來，父皇一直知道你是在避其鋒芒，你是故意佯裝出紈絝的樣子，知道，父皇都知道，真是苦了孩子你了。”

    知道？

    佯裝紈絝？

    這些資訊可從其他的地方並沒有聽到過。

    是皇上自以為是的想象，還是齊瀟真的是佯裝出來的紈絝？

    可是為什麼陳平和小婉並沒有告訴自己這些資訊呢。

    皇上又打斷了他的思索：“皇兒這次來找朕，是爲了給小婉求一個名分對嗎？”

    說著，皇上便抬手示意站在屏風旁邊的一個年邁的公公。

    對方點頭示意，便轉身從屏風後麵端出一個托盤來。

    走到面前之後，跪在地上，雙手將托盤送上。

    托盤紙上放著一應的物品。

    “這是？”齊瀟疑惑道。

    皇上齊川將其中的一個小卷軸開啟，展示給齊瀟看。

    上面是冊封寶典。

    不過並非是皇妃、貴妃之類的，而是格格。

    “這……”

    齊瀟也想過，能不能向皇上求得一個格格之位，但畢竟茲事體大，總要經過一些細細商討以及很多官員的同意。

    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人言難評。

    如何向其他人解釋小婉的身份。

    可當時沒有想到這一點，等到後來細細回想，才發覺了皇上的心事所在，當然基本上和齊瀟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這個想法雖說目的是一致的，但本質的出發點並不相同。

    給了小婉一個哥哥的身份，看似會讓三個國家都極為看重這個女孩子，但同時這個孩子也將會作為一個籌碼來牽制另外兩個國家。

    齊瀟看到如今的皇上，卻不敢想到第二個可能性。

    畢竟如果皇上真正想的是第二種可能性的話，那麼他便是千隻小婉的最佳人選。

    再有一點就是皇上是如何知道齊瀟的這個心思的？

    王不留是皇上的人，護國大將軍是皇上的人，王不留對於整個事情知道的應該只是一個開頭的部分，至於護國大將軍之前當著他面商討過一些事情。

    可總歸數下來這兩人知道的都是一部分。

    皇上是如何知道自己有心給小婉一個格格的位份的。

    只有一個可能性，自己身邊還有皇上的人。

    就目前而言，人選有三個人。

    蒙闊、陳平、小婉。

    不論是誰和皇上說的這些話，齊瀟此刻的心中都滿是不爽。

    可又不能明知生氣，畢竟天下都是皇上的，自己這個太子之位也是對方給予的。

    但心中也不免暗自較勁，此後對於任何人必定不能全心全意的付出。

    不管從任何角度以及任何利益方來說，自己都有可能被設計進去。

    這一次對方是皇上，所以說目前而言，對方似乎對自己並沒有敵意。

    但不能保證之後會不會有。

    如果是對手是其他人呢，畢竟溫柔刀刀刀，他個人性命。

    若對方只有敵意，哪怕不是皇上是五皇子，若對方真心想害自己，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提防過去。

    就如同此前毒菜的那件事情，若是對方沒有被自己發現把柄，我或許從始至終自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