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摘下一根頭髮，繞於指尖。輕呵一口氣。一隻飽滿的香草莢躍然而出。

    “像是波旁香草莢，而不是阿拉斯加香草莢。香氣更足，香草籽更多更飽滿。”小洛如數家珍，轉念一想，“楓樹怎麼可能長出香草莢來，這是一個有問題的故事。”

    “噓！先別吵。”莫陵羽撓了撓小洛的頭，有些緊張的示意她倆噤聲。

    妹妹看向遠方，正是小洛一行藏起的地方，彷彿聽見了他們的說話和動靜。

    “你們聽過一個故事嗎？如果在別人的回憶裡你做出了動靜被別人發現了，那麼你就要永遠的待在這段回回憶中回不去了。”調皮，扮了扮鬼臉。嚇得小洛張大的嘴巴生生被莫陵羽捂住了。

    “這是個驚悚的故事？”松果嚇得咳嗽了幾聲，看看莫陵羽又輕輕再咳了幾聲。

    “你還知道驚悚二字，牛啊你，小傢伙。”調皮得意極了。

    “我也跟著小洛看過幾部驚悚片嘛。”

    “只是每次看都捂著眼睛。看完了還叫我給你講劇情，這是媽媽，哦，我記錯了。”小洛的思緒萬千，被牽引回了幾年前，輕聲嘆了口氣，卻不免得滿面笑意。

    莫陵羽生氣地敲了敲調皮的獸角。調皮一溜煙的又跑回了包羅萬象裡。

    姐姐向樹冠吹了一口氣，幾片楓葉落下，不偏不倚的飄在了石臺上。又拿起石刀磨了磨。先是用刀柄壓了壓。然後用刀尖將它劃成兩半。刀背抹出香草籽填入鍋中。鍋中早已有煮沸的奶泉——靈魂湯。一顆鴕鳥蛋砸成兩半，取1/4放入鍋中。“加了幾滴從市集上買來的酒。放了糖正好給紫苑發發汗。”姐姐嘴角帶著一抹微笑。

    在這無父無母，只有姊妹相依的時光裡。以蒼穹為蓋，以地為廬。無風雨波浪，自是好歲月。

    “你也吃這香草奶露嗎？”姐姐笑眯眯的，輕輕地撫弄著小兔脊背上的絨毛。

    姐姐將奶露倒入鴕鳥蛋殼放在樹樁上對著小兔笑了笑，示意他快吃。

    小兔舔了幾口，咂咂嘴，咕咚咕咚的將奶露喝了進去，不一會兒就醉倒了。

    機靈的小兔。此刻肚皮朝天撓著爪子撓來撓去。不知是酒還是靈魂湯。躁動了他。

    “倒也憨態可掬。”姐姐看他睡得香甜，在小兔的肚子上蓋了幾片楓葉。秋天的風有些凜冽。打的楓樹葉沙沙響動。

    調息打坐，調息打坐。

    30寒暑。經過靈魂湯的滋養，小兔慢慢學會了說話。學會了以身化形，四肢舒展，頭昂然向天，慢慢變成了一個靈巧的小童。

    姐姐幫他紮了兩個小揪揪，剪了劉海。點了一顆眉心紅痣。雖是白髮，倒與觀音菩薩座下的小童有幾分相似。

    “還未請教仙女姐姐名諱，待我日後報答纔是啊。”小童奶聲奶氣地調皮道。

    “你喚阿姊靈犀吧，喚我我紫苑。”紫苑搶著說道。

    “一飯之恩而已，不必言謝。”靈犀整理著床鋪。

    這森林裏的床鋪是靈犀，用藤蔓編織而成的三張吊牀。還有楓葉湊成的一張張小被。三人有靈力護體，自也不必在乎這春夏秋冬，夏暖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