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蘭德終究還是慢慢鬆開了手指。

    殷素雪將他的手一把開啟，手指按了按胳膊上被霍蘭德攥著的地方，疼的擰眉。

    這男人，手勁也太大了。

    霍蘭德看她揉按胳膊，努力平復情緒：“抱歉，我剛纔有些激動，我不是有意的，素雪。”

    殷素雪抬起眼看他：“你這粗魯的毛病這麼多年都從身上脫不去。”

    她提步要離開。

    霍蘭德卻唯恐她不聲不響就走掉了一樣，趕緊快步跟了上去：“素雪，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一起去。”

    殷素雪步伐放慢，沒有動容。

    眼看著她就要進入書房，霍蘭德在她推開門的同時，也抵住了房門，再次強調：“我可以發放下手頭的事情，陪你去一切你想要去的地方。”

    殷素雪抬起眼，看向他：“你不過怕我跑了而已。”

    這麼多年，她就像是落入了蛛網裏麵的蝴蝶，雙翅被蛛絲牢牢的纏住，不管如何掙扎，都無法逃離。

    “你已經跟我在一起二十幾年了，人生有多少個二十幾年，我們都一起度過好嗎？”

    霍蘭德從未對別人說過如此溫柔的話。

    但是對殷素雪，這樣柔軟的話，他從不吝嗇。

    因為這一些，都是他的心裏話。

    “我拒絕。”

    殷素雪用力推開了房門，進入書房，準備關門。

    霍蘭德卻不願意讓她把門關上，用力抵住了門，不讓她關上：“素雪，所有事情都可以商量，再說了，我們在一起的這二十幾年，你過的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

    殷素雪看著他，眼中有憤怒集聚：“你讓我沉湎在這樣虛假的愛情裏麵，我現在想一想過往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覺得噁心至極。”

    說完，用力便要關門。

    霍蘭德不肯如她所願。

    殷素雪盯著他，命令：“鬆手！”

    霍蘭德黑藍色的眼睛看著她，眼中有霸道憤怒，又一觸即發的狂躁。

    但是殷素雪卻對她這些嚇人的情緒熟視無睹，依舊冷傲的命令：“我讓你鬆手！”

    霍蘭德咬牙切齒。

    不甘心也不情願，但是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房門嘭的一聲閉合。

    殷素雪毫不留情的把他給關在了房門外面。

    他如同困獸一樣，一想到殷素雪要離開他，就覺得萬般難受。

    唯恐她在他睡著的時候悄然離去，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霍蘭德最終決定守在原地。

    殷素雪在書房裏麵翻閱了很多書，最終確定了虞山的位置跟去往虞山的路線。

    她原本跟霍蘭德同牀同屋。

    但是一想到如今的霍蘭德，她就打消了回房間去睡的想法。

    乾脆在書房裏麵將就了一晚上。

    若是回臥室裏麵去睡，少不得要跟霍蘭德碰面。

    而現在，她在書房裏麵湊合一晚則避免了這種麻煩。

    只是，在書房裏麵睡覺所帶來的的後果，就是因為睡得不舒服而全身痠痛。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更是疲憊。

    打了個哈欠推開房門。

    剛要往外邁步，卻忽然發現門邊好像有什麼東西。

    她一怔，低頭看去，瞬間沉默了。

    霍蘭德，居然在門外睡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