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萱從朱纓家中回去後，想了許久這其中的關係。

    思索之後，隔天就去了姚雲娥的病房。

    姚雲娥看見她來，眼神溼透，眼中情緒複雜。

    有恨意，有苦澀，又有無奈的釋然。

    顧成萱大約能明白她心中是什麼想法。

    “你也認為顧成姝的死是我害的？”

    顧成萱坐在她的病床跟前，問她。

    姚雲娥扭過頭，擦了一下眼淚：“沒有，我沒有這樣想。”

    她起初是遷怒顧成萱，覺得顧成姝走到這一步，瘋了死了，都是顧成萱害的。

    但是仔細想想，顧成姝走到這一步，也確實是咎由自取。

    如果她安安穩穩待在牛家村，找個平凡普通的樸實男人嫁了，也不會去港城這個大染缸。

    更不會給錢財權勢迷了心，然後一門心思的回來報復顧成萱。

    她已經聽說了，霍家輝非要回北城來看病，全是顧成姝的極力主導。

    “顧成姝是真真切切想要害死我，她把我推進湖裏的時候，是想要我死的。殺人本就應該償命。”

    顧成萱看姚雲娥：“你若是總覺得我害了她，那你就想想，顧誠實是沒有爹媽的，還是我是沒有爹媽的。”

    姚雲娥愣了愣。

    不言語了。

    只是想起顧成姝，還是難過的厲害。

    她一個勁兒的哭，一雙眼睛都像是要泡在淚水裏哭瞎了一樣。

    顧成萱道：“這裏沒有旁人，就是你跟我，我可以跟你保證，雖然你從前待我不好，我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但是，顧成姝如今死了，從此以後，我會孝敬你。”

    姚雲娥淚眼抬起，看向她，顯然驚愕的很。

    顧成姝對她下了多次毒手，未能得逞。

    想來她心裏面應該是恨透了顧成姝纔對。

    為什麼顧成姝死了，她還能以德報怨來替顧成姝孝順自己？

    “我說孝敬你，不是替顧成姝來孝敬你，而是看在你當了十幾年孃的面子上，才這樣說。”

    說到底，也是姚雲娥收手夠快。

    如果姚雲娥當初像是李明月一樣，執迷不悟的一門心思害她害到底。

    估計現在，也是一捧骨頭灰了。

    “謝謝你可憐我。”

    姚雲娥知道，明白，顧成萱這是可憐她。

    她接受。

    顧成萱跟她表明了自己態度，又道：“你跟李明月妯娌多年，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

    姚雲娥雖然難過傷心，但是有了顧成萱一句將來會孝順她的話，也算是有了一顆養老安身的定心丸。

    顧成萱給她養老送終。

    她也知道，自己應該盡力幫她解決問題。

    “你說吧。”

    她讓顧成萱直說。

    顧成萱開口：“李明月跟你是一起下鄉的知青，明明她早就有姘頭，心裏有別的男人，卻為什麼偏偏要想方設法的去嫁給我二叔顧建華？

    她愛過我二叔？”

    姚雲娥搖頭：“從沒有。”

    “那她為什麼執意嫁到我們家裏來？”

    顧成萱隱隱覺得，有什麼迷霧要被撥開了。

    姚雲娥思索了一下，才道：“她嫁到顧家來之後，曾經跟我提過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顧成萱問。

    姚雲娥道：“她想讓我把你給她養，把成姝還給我來養。”

    聞言，顧成萱眉心一緊。

    果然！

    李明月嫁到顧家來的原因是因為她！

    真被朱纓給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