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聲呼呼的止不住。

    葉老爺子在房間裡面哼哧哼哧的喘氣，護工在旁邊給他端水遞藥。

    整個房間裡都瀰漫着一股腐朽的藥味。

    吱呀一聲推門聲，驚動了剛給葉老爺子將藥喂到口中的護士。

    護士轉頭，就看見進來了一個人：“請問？”

    “是我葉河清的朋友，能讓我單獨跟老爺子說幾句話嗎？”

    柳先生禮貌的問護士。

    護士沒有多想，看著老爺子將藥吃下去之後，就應聲點頭：“好，正好老先生剛吃完藥，你們慢慢聊，有事情就喊我，我就在隔壁房間。”

    “好。”

    護士離開，柳先生坐在了老爺子的病床跟前。

    他很貼心的照顧著老爺子。

    爲了讓老爺子坐的舒服，還給老爺子的背後放上了軟枕。

    老爺子感動於他的貼心，抬頭看向他。

    卻不知道是產生了幻覺，還是怎麼樣，猛地嚇了一跳。

    混濁的喉嚨裡面，吐出來兩個含混不清的字。

    柳先生隱隱約約的聽清楚了，笑了一下，看向老爺子：“您雖然人老了，但是眼睛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老爺子驚魂未定的望著他。

    正巧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柳先生？”

    竟然是剛剛纔跟他分開不久的葉河清。

    柳先生收了臉上的笑容。

    下一秒，葉河清推門進來，見葉老爺子也坐在床上，就問：“你跟我父親聊得還好嗎？柳先生？”

    柳先生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我跟老爺子興趣相投，相聊甚歡。”

    葉河清走過來，並未在意父親臉上的神情，只是隨手幫父親拉了拉被子，便道：“柳先生，我想跟你說一件事，請你出來一下。”

    “好。”

    柳先生站起身來，跟葉老爺子告別：“我下次再來看您。”

    葉老爺子本來年紀就大了，再加上是常年臥病在床，只喘氣艱難的哼哼了幾聲。

    葉河清只當他是在跟柳先生告別，也沒有在意，就跟柳先生一起出了門。

    卻沒有看見，葉老爺子那雙混濁，卻閱歷豐富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柳先生的身影。

    即便是柳先生出了門，他的眼睛也一直盯著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彷彿有很多話要說，卻又說不出來。

    臉上，還有些愧疚跟驚恐交加的模樣。

    葉河清出去之後，就叫了護工進房間裡面去照顧自己的老父親。

    自己則跟柳先生一起往弟弟葉時年住的院子裡面去。

    “不知道葉小姐是要跟我說什麼事？”

    “我弟弟的事，”葉河清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弟弟回來之後，身體狀態很不對。”

    她現在不好跟別人說。

    聽說柳先生也是醫生，就把柳先生請去看葉時年的情況。

    葉時年的房門沒有鎖。

    推開門之後，就看見葉時年在床上一身虛汗表情痛苦的閉著眼睛。

    柳先生一眼就看出他是哪裏不對了：“他好像在做噩夢被夢魘纏住了。”

    “怎麼叫醒他？”

    葉河清問。

    柳先生搖搖頭，伸手替葉時年把脈。

    葉河清在一旁緊張的看著。

    等柳先生收回手來，才問：“我弟弟到底是什麼情況？”

    “心緒不寧多夢，有些虛弱。”

    “那怎麼辦？”葉河清問。

    柳先生好心道：“我幫他開一些安神養神的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