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我要殺了你！顧成萱！！”

    她嚎叫著，嘶吼著！

    從醫院被帶走的時候，兩隻眼睛煞紅的盯著她。

    好像想要生生撕碎了她一樣。

    顧成萱遠遠望著她被帶走。

    垂下了眼睛。

    她說的沒有半句假話。

    她是討厭顧成姝，但是從沒有想過讓她死。

    她壓她，並未想要滅她。

    如果她留在世界的一隅，悄無聲息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出來興風作浪，她是不會揪著她不放，找她麻煩的。

    可是，顧成姝偏偏不肯這樣安靜下來。

    她把她當做一生的假想敵。

    把她當做必須除掉的眼中釘。

    千里迢迢從港城回到北城來跟她鬥法。

    然後，賠上了兩條人命！

    鬥輸了。

    她本可以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可是，卻偏偏要自尋死路。

    這樣，她就無法放她一馬了。

    看著顧成姝被拉走，江以深扶住了她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姚雲娥這邊，你幫我盯著點。”

    “放心吧，我看過了，她不會有生命危險。”

    “嗯。”

    顧成萱應聲，又道，“只是捱了這一刀子，她的心應該也涼了。”

    姚雲娥心心念念護著這個女兒，從不會想過，有朝一日會被女兒捅這樣一刀吧。

    …………

    顧成姝所做的事情，令人難以想通。

    姚雲娥因為這一刀，住院休養了足足有十幾天。

    顧阿奶說起顧成姝，就覺得作孽：“你說我們老顧家，好好的怎麼會養出這樣的孩子來？”

    顧阿奶想不明白，顧成萱安慰她：“阿奶，過去的事情就算了。”

    “我是想算了，但是……”顧阿奶垂下眼睛，嘆了口氣，“我想到誠實的死，心裏面就難受。”

    顧成萱能明白阿奶的想法，安慰他：“阿奶，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您好好活著，替誠實哥感受這個世界，好嗎？”

    顧阿奶悲痛的點點頭。

    “好了，阿奶，不難過了。”

    顧成萱爲了安慰阿奶，隔三差五的去陪老人家說說話。

    但是，這事兒還沒有完。

    顧成姝在被審之後，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可是，卻精神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做過精神鑑定之後，證明她確實出現了問題。

    顧成萱聞訊，跟江以深，裴從容，一塊兒去了一趟精神病院，去看顧成姝。

    “她會不會是裝的？”成揚聽說這事的時候，很是懷疑。

    顧成萱卻覺得，顧成姝沒有裝的必要。

    若是裝的，精神鑑定結果也會揭穿她。

    精神病院已經給了答覆，顧成姝就是出現了精神問題。

    三個人到了精神病院之後，院長就帶她們去見顧成姝。

    顧成姝獨自在一個小房間裡面坐著，看著面前的板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指著板凳大罵：“該死！你該死！”

    然後就開始去撕咬板凳，跟板凳打架，在地上打滾。

    顧成萱看她將整個房間都砸的一片狼藉，床單被子也都拖到遞上去踩踏。

    表情十分複雜：“看她這個樣子，的確是瘋了。”

    江以深問院長：“她平時都這個樣子？”

    “是，”院長汗顏，“她嘴裏不乾不淨的，竟說些瘋話。”

    “說什麼？”

    江以深問。

    院長不安的看了一眼顧成萱。

    顧成萱心中瞭然，平時那些瘋話，多半是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