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萱抬手，將姚雲娥拽著她衣服的手給冷漠的開啟了。

    姚雲娥手被開啟，立刻一愣。

    她知道，顧成萱是拒絕了她。

    不肯饒了顧成姝。

    她立刻展開雙臂，如同護雛的老母雞一樣，擋在了顧成姝的病床前，不讓顧成萱接近她的女兒。

    “成萱，你不能傷害她！她是你妹妹！”

    顧成萱停下腳步，沒有再靠近她，只是，她凝視著姚雲娥的眼睛，緩緩嘆氣：“她不是你女兒。”

    “她是的！她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的！成姝是我的親生女兒！”

    姚雲娥生怕顧成萱把顧成姝帶走一樣，轉過身，抱住顧成姝的頭，將她護在了懷裏！

    彷彿是誰來，都不能從她的懷中將她的女兒搶走！

    顧成萱從姚雲娥的身上看到了母性。

    雖然愚昧。

    但是，她此刻仍舊是一個母親的忠實模樣。

    “放了她吧，成萱！”

    顧成萱嘆氣：“她是個魔鬼。”

    “不會的！不是的！她是我的女兒……”

    噗嗤一聲。

    利刃入肉。

    姚雲娥那護女的話戛然而止。

    她本能的放開顧成姝，往後退了兩步。

    低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把水果刀，插在她的小腹處。

    而顧成姝的手，纔剛剛從水果刀的刀柄上鬆開。

    “為什麼……”

    她嘴裏發出疑問。

    看著親生女兒的眼神裡，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感情。

    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母親！

    我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成姝看愚昧，蠢笨的母親，眼裏有些嘲諷：“少在這裏礙事，你以為你現在還能保護的了我嗎？”

    她冷笑著，將目光落在顧成萱的臉上：“你覺得她現在還會放我一馬嗎？”

    姚雲娥的眼睛裏，淚水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這一刻，她就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

    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生存行動。

    只是本能的，去看顧成萱。

    她的眼中，仍舊帶著愚昧母性未曾散去的哀傷，乞求。

    顧成萱看著她。

    心中隱隱作痛。

    “成萱……”

    她伸手，想去抓住她。

    卻被聽見動靜的護士跟醫生，急急接住，扶著強行拉離了這間病房。

    “成姝……”

    她走的時候，還在念著自己女兒的名字。

    字字就像泣血一樣。

    顧成萱聽得心裏酸澀。

    看向顧成姝。

    顧成姝卻像是已經殺人如麻，失了人性一樣，毫無所動的躺在病床上，斜勾著唇角，壞笑著看她：“你現在贏了我，是不是得意極了？”

    顧成萱絲毫不覺得高興。

    “我雖然一直討厭你，但是，我從沒有把你當做我的敵人。”

    顧成姝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

    隨後，像是面具一片片龜裂崩落了一樣。

    她的臉變得異常猙獰可怖起來，那份氣定神閒蕩然無存。

    她張牙舞爪的想要衝她撲過來，但是礙於手銬的束縛，始終無法得逞，嘴裏卻大喊大叫著罵道：“你說什麼狗屁話！什麼叫做沒把我當做敵人！你根本就不想讓我好過！你就是把我當做敵人的！

    我就是你的眼中釘！你千方百計想除掉我！不然我怎麼會千里迢迢的回來！我怎麼會機關算盡的對付你！”

    顧成萱悲憫的看著她：“當我的眼中釘你還不配，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