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發生的事情太多，顧家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因為顧誠實的死，顧家上下心情都不是特別好，只有姚雲娥沒心沒肺的。

    在顧阿奶哭的時候，嘀咕：“反正平日裏麵顧家也跟他沒啥關係，這孩子從十幾歲離開顧家之後，就三五年也不回來一次，我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

    都說是親人，也得常走動才親啊，這孩子跟咱們家也不常走動。

    死了就死了吧，您老這麼傷心做什麼啊？”

    顧阿奶聽見她嘀咕，抬起頭，瞪她一眼：“你給我滾出去，少在這裏說風涼話！”

    姚雲娥不服氣，又叨叨起來：“她活著的時候，也不見您想他呀，我都沒聽您唸叨過這孩子，這會兒死了纔開始唸叨，果真是人死了才覺得親嗎？”

    姚雲娥這一通話說的狗屁不通。

    顧阿爺瞪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她還覺得挺委屈：“我說的還不對嗎？”

    “你這張嘴就該給你撕了！”顧阿奶忍無可忍，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這個沒心沒腦的東西，誠實雖然出去之後就不常回家了，但小的時候終究是我看著長大的。

    他死了我不能心疼嗎？！”

    姚雲娥撇嘴：“您心疼什麼啊，他長大了之後可沒幹好事兒，你看看他帶著我們成姝去港城，把我們成姝害成什麼樣兒了？

    給成姝找了個老頭子做老公，現在還殺了成姝的老公，害我們成姝守寡。

    他這種罪大惡極的人，死有餘辜吧。”

    “死有餘辜？”顧阿奶恨不得立刻把她掐死，“誠實打小就是個實誠孩子，我根本不相信他會害人，更別說是殺人！”

    “那我們成姝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是顧成姝自己不知道檢點！”顧阿奶氣得發抖，“心術不正的玩意兒，你還有臉怪別人害她！她上趕著要去撲一個有錢的老男人，誠實能攔得住嗎？！”

    姚雲娥摸了摸褂子口袋裏麵，從顧成姝那裏得來的金戒指。

    知道顧阿奶說的沒錯，狡辯也有些底氣不足：“成姝找物件的事情我就暫且不說了，就說成姝的物件吧，還不是被誠實給捅死的？

    是他害的我們成姝守寡吧？！”

    姚雲娥終於抓到了顧誠實的錯處，死揪著不放：“顧誠實殺人這是全都知道的事情，殺人償命，他畏罪跳樓，死是罪有應得！

    我反正是一點兒也不傷心，您傷心什麼？為一個殺人犯傷心，難道您覺得他殺了人還死的冤了？”

    姚雲娥一張嘴顛倒黑白。

    顧阿奶被她氣得幾乎要吐血。

    就在老婆子血壓蹭蹭往上漲，幾乎要立刻腦溢血的時候。

    顧成萱的聲音傳了來：“誠實哥是阿奶看著長大的，品行變化不大，他畏罪自殺這件事是真是假還需要警方那邊再查，我不認為是他殺得人。”

    顧成萱這樣說，姚雲娥顯然不服。

    正要張嘴，顧成姝卻推門走了進來，看著顧成萱，蒼白的小臉上掛了一個悽慘慘的笑：“姐姐你跟他又不熟，怎麼知道人不是他殺得？”

    “他跟霍家輝無冤無仇，沒有理由這樣做。”

    顧成萱道。

    顧成姝在姚雲娥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柔柔弱弱的擦了擦眼下的淚水，開口：“你錯了，他有理由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