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一口應下。

    顧成萱看他信心滿滿，便打算回去等訊息。

    “我請你吃個飯吧，”阿牛攔住她，不好意思的撓著頭，“我剛纔跟人說了你是我表妹，我要請你吃飯，不請你吃，讓人看見就知道我撒謊了。”

    顧成萱看他盛情。

    也沒有拒絕。

    跟他一起朝著國營飯店走。

    進了飯店，阿牛大方的掏出了糧票肉票，打了一份紅燒肉，一份土豆絲，還加了一個湯。

    整個下來，花了兩塊多錢。

    這已經算是大出血。

    顧成萱笑：“你花這麼多錢請我吃飯，賺到的錢都要吐出來了。”

    “這不是爲了我們以後長久的發展嘛。”阿牛笑笑，耳朵根子有些紅了。

    顧成萱沒往旁處想，只覺得以後做生意，還會跟阿牛打交道。

    給他的好處，也並非是一星半點。

    他請她吃的這頓飯，也不虧。

    便心安理得的去吃飯。

    她吃飯很安靜，食不言寢不語的。

    阿牛本來拿著筷子吃飯，還想跟她邊說邊聊。

    結果看她吃的這麼安靜，也就沒敢說話打擾。

    他就這麼看著顧成萱吃飯。

    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秀色可餐。

    耳根子也越來越紅。

    就在他痴痴不能回神的時候，旁邊有人拖了一下板凳。

    這聲音，驚動了顧成萱。

    顧成萱扭頭看過去，驚訝：“江以深？”

    阿牛也尋聲望去。

    正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坐在他們旁邊桌子的位置上。

    這男人生的好，面容雋秀，眉眼銳利，放哪兒都顯眼。

    阿牛看著他的模樣氣質，又看了看顧成萱見到他的時候，眼睛裏放出來的光彩。

    心中瞬間有些明白了。

    “這位是？”阿牛問顧成萱。

    顧成萱開口：“我們衛生院的江醫生。”

    江以深清冷的目光看向阿牛。

    阿牛對上他的眼，忽然覺得皮都緊了些。

    這人的眼珠，怎麼黑冷的有些嚇人。

    顧成萱見江以深看阿牛，不敢說是黑市買賣上的合作伙伴，只能硬著頭皮扯謊：“這是我的……遠房表哥。”

    江以深輕點頭：“你好。”

    阿牛其實已經被江以深的氣勢給震住了。

    見江以深跟他說話，也趕緊開口：“你好你好。”

    顧成萱吃了一塊紅燒肉，跟他說話：“表哥，你不是還有事？”

    阿牛被顧成萱如此明顯的暗示，立刻站起身來：“是是是，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得辦，江醫生，我們下次見。”

    江醫生淡淡：“再見。”

    “再見再見。”

    阿牛起身趕緊走。

    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顧成萱。

    正看見江以深換了位置，坐在顧成萱的對面。

    顧成萱看著江以深落座，心裏毛毛的跟他說話：“好巧啊，江醫生也來縣城辦事嗎？”

    “換個稱呼。”顧成萱一怔。

    江以深那雙眼睛，望著她，忽然多了幾分與往日不同的情緒。

    平靜冷淡之中，似乎又透著一種壓抑的不悅跟隱忍。

    顧成萱若有所思：“師兄？”

    江以深不語，徑自拿了個茶盤裏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顧成萱看他不滿意，又換：“江同志？”

    江以深抬眼，臉色不虞。

    顧成萱又換：“江大哥？”

    “以深，”江以深徹底放棄了一樣，點她，“叫我以深。”

    “以深？”

    江以深聽到她喊他的名字，端著茶杯，唇角在茶杯後，勾了勾。

    “嗯。”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