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阿奶大驚，看向大孫女兒。

    門外的顧阿爺也若有所思的抽了一口旱菸。

    千金難買個孝順孩子。

    比起成姝，成萱的確是笨了點。

    可比起勤快孝順來，成萱確實靠譜。

    顧阿奶心頭意動。

    眼看就要張口答應了顧成萱。

    姚雲娥忽然開口：“建設常年在外，其實每月也郵寄不回來多少錢，成萱成姝都要念書，我可出不起這麼多錢。”

    丈夫每月寄回來的錢，她都交給李明月供顧成姝唸書了，哪裏能在供的起顧成萱。

    顧阿奶動搖的心又冷硬了起來，開口：“成萱，家裏供不起你念書，你……”

    “阿奶，我問過了，念初中花不了幾個錢，況且，很快就中考了，到時候，我跟堂妹也不可能一起上高中給家裏增加負擔。”她看了看旁邊的顧成姝，懂事的出主意，“到時候，不如讓成績高的那個念高中，成績低的那個就待在家裏。”

    顧成姝聽見，抬起了頭。

    李明月心想自己女兒腦子比顧成萱好事，成績又一直名列前茅。

    絕不可能在中考的時候比顧成萱考的低。

    便一口答應了：“好。”

    顧家人都是如此想。

    顧阿奶也無意見。

    就這樣同意了顧成萱唸書。

    顧成萱臨走的時候，睨了顧成姝一眼。

    眼底冰涼。

    她們都覺得輸的一定是她顧成萱嗎？

    不，她不止要贏。

    還要把顧成姝踩在腳底下，徹底斷了她的出路！

    不然怎麼對得起她這麼多年的暗害。

    傍晚十分，夜色西垂。

    顧成姝回想著今天的顧成萱，從那被摸出來的半塊桃酥，到顧成萱說完中考後睨她的那一眼。

    越想越是不安，終於攥著手裏的新本子，含恨對母親李明月道：“如果堂姐也去念書，我就不念了。”

    旁邊正在納鞋底的李明月一聽，立刻擰眉，扔了手裡的鞋墊，訓斥：“你是傻呀，她念你不念，你這不是要被比下去，你真想以後一輩子在這牛家村過日子啊？你不想嫁到省城去了？”

    顧成姝將新本子一扔，躺在炕上，拉了被子裹住自己，假裝生氣的背過身去：“你去跟大伯母說，她要是去念書，我就不念了。”

    李明月的眼珠子一轉，一下子就意會過來了。

    趁著夜色，去了姚雲娥的屋裏。

    姚雲娥這會兒也在納鞋底。

    聽見弟妹推門進來的聲音，立刻就迎上去，關心的問：“成姝她沒事兒吧？”

    李明月見她這麼擔心顧成姝，便哀愁道：“成姝說成萱跟她不對付，老是害她，今晚哭的厲害，還說要是讓成萱去念書了，她就不念了。”

    姚雲娥一聽這個，立刻就急了：“這怎麼行？成姝可是我的希望，怎麼能因為成萱這死丫頭就不念了？我去勸勸她。”

    姚雲娥放下手裏的話，就要去勸自己的侄女。

    還未等出門，就被李明月給拉住了。

    “成姝也是個倔的，勸是勸不動了，我看你有時間去勸她，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成萱不念書來得好，”李明月觀察著姚雲娥的臉色，見她臉上也無不悅，只有擔心顧成姝的焦急，就繼續道，“反正成萱也不是念書的那塊料，現在成姝眼看著要升高中了，上了高中後要去縣裏念，各方面都要用錢，還不如讓她早點去賺錢，到時候，成姝過好了，也不會忘了她的。”

    姚雲娥若有所思：“是啊，成姝升學要錢的，成萱也不是念書的那塊料，不如……”

    她心裏升起一個念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