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軒傷心難過。

    跟顧成萱說話的時候，也說起了以前的事情：“老張是喜歡喝點酒，但是喝酒歸喝酒，從來沒有耽誤過什麼事兒啊，誰知道，這一次居然就出了事兒。”

    劉芳軒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女兒依偎在她的懷裏，輕輕幫她擦臉上的眼淚，稚嫩的聲音勸著她：“媽媽別哭。”

    劉芳軒聽了女兒勸她的話，卻不由哭的更厲害了。

    顧成萱轉頭，看向停屍床上的張晨，發現他身體青白髮脹。

    是被淹死的人才有的那種死狀。

    餘元也說了些安慰劉芳軒的話。

    劉芳軒的情緒稍稍好些的時候，江以深告辭離開。

    劉芳軒帶着兒女送他們道門口。

    江以深告別之前，問了一句：“張晨是為什麼從北城忽然回鄉下的？”

    劉芳軒道：“他說那病他治不了。”

    “病？”

    “是，”劉芳軒回憶起丈夫生前回鄉下時候的理由，道，“他給一個小姑娘看病，看了好多年，那小姑娘的病都沒有好轉，他說對不起那個小姑娘，所以就料理了北城的事情，回鄉下來了。”

    劉芳軒嘆氣：“他這個人就是責任心重，因為看不好那個小姑娘的病，整天鬱郁的厲害，還借酒消愁，喝多了就說對不起人家。”

    劉芳軒作為張晨的妻子，並不知道丈夫在北城工作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但是，顧成萱跟江以深聽見她說的，卻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張晨覺得有愧於葉歲豐？

    他有愧與葉歲豐會只是因為沒有看好葉歲豐的病嗎？

    不，絕對不會單單是這樣的理由。

    她跟江以深都是醫者，明白這種感受。

    就算是有看不好的病，愧對那個病人，也不會到借酒消愁的地步。

    除非，他做了傷害那個病人的事情。

    顧成萱心念轉動的快，立刻又問：“嫂子，張哥之前在北城有沒有帶什麼筆記回來？”

    若是張晨一直負責葉歲豐的病情，手裏應該有更全面的關於葉歲豐的診病記錄。

    若是能夠找到那些記錄，對於葉歲豐病情的治療，會有很大的幫助。

    “有的，我去給你找找，就放在小西屋裏麵。”

    劉芳軒掉頭就去幫顧成萱找東西。

    江以深跟顧成萱也跟進去。

    劉芳軒推開小西屋的門，顧成萱看江以深看見了小西屋的全貌。

    屋子裏麵都是不用了的舊傢俱跟書本雜物。

    其中有一個木箱子，裡面盛滿了各種舊書。

    劉芳軒在那個箱子裡面翻找著。

    顧成萱心急的等待。

    可是，等了許久，都沒等來劉芳軒翻找出的病例記錄。

    劉芳軒將箱子翻了個底朝天，也覺得納悶：“奇怪，那些東西我明明都是放在箱子裡面的，怎麼會不見了？”

    顧成萱走進小西屋。

    就看見地面上落滿了灰塵。

    劉芳軒還不信邪的在繼續翻找箱子，不相信會找不出那些病例記錄。

    可顧成萱，卻在靠近視窗的地方，看見了一排不被人注意到的腳印。

    那腳印從窗戶延伸到箱子邊。

    又從箱子邊回到窗戶邊。

    她走過去，輕輕一推窗子。

    窗戶立刻無聲的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