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年被大姐問道，眼裏閃過幾分莫名的情緒：“見到了。”

    “感覺怎麼樣？”

    葉河清的毛筆字寫的很好，大有書法大家的恢弘灑脫。

    她對自己寫的字一直很滿意。

    這一次寫完，也將紙張從桌面上拿起來看。

    她的目光始終在自己寫的那些字上。

    葉時年的表情有些難堪：“她跟江以深好像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她是江以深的合法妻子。”

    “什麼？”葉時年聽見，不由嫌棄道：“一隻破鞋……”

    他滿是對顧成萱身份的不屑。

    葉河清卻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天天在外面鬼混，我不管你，你竟然連點耳目訊息也沒有？”

    葉時年聽到大姐這話，知道是在責怪他不成器，不敢再說了。

    葉河清將自己的字放下，轉身，定睛看葉時年：“你最近給我安分點。”

    “嗯。”葉時年不敢忤逆自己的大姐。

    他心裏清楚，大姐纔是這個家裏真正的掌權人。

    “我給你安排的工作，好歹是拿的出手的，你天天不去是怎麼回事？”

    葉時年立刻保證：“明天就去銷假。”

    “老頭子有四個兒女，你要記住，你不是葉家唯一的兒子。”

    葉河清這句話裡暗含警告。

    葉時年聽見，心裏也有些惱恨：“嗯。”

    “去吧，幫你哥哥跟妹妹安排一下住處，他倆從醫院裏回來，也該有個舒坦的住處。”葉河清安排葉時年去做事。

    葉時年驚訝：“他們出院了？”

    他去醫院要求葉歲豐出院的時候，可是被江以深攆出來的。

    他還以為葉歲豐是不想出院。

    葉河清彷彿對醫院裏發生的事情都瞭如指掌，笑了笑，回到桌案前，洗了洗毛筆，蘸了墨，重新鋪了一張紙，又要落筆：“他們姓葉，只有葉家是她們的家，也只有葉家人能管葉家的事。”

    這話繞有深意。

    葉時年再次從大姐這樣平穩的態度中，感覺到了她對整個家族的管控強度。

    葉家的一切，都在大姐的手中掌握著。

    …………

    顧成萱次日醒過來。

    吃了早飯，就去拜訪朱纓。

    她帶了牛家村的土特產去給朱纓，還給朱纓做了一對野菊花的枕頭。

    “用這個野菊花枕頭睡覺，能安神助眠。”

    顧成萱把枕頭交給朱纓。

    朱纓坐在輪椅上，接過去還能聞見枕頭芯的幽幽菊香。

    “謝謝。”

    朱纓跟她道謝。

    旁邊的朱顏從朱纓的手中把那一隊枕頭芯接過去，然後道：“今天太陽好，我去把它曬到院子裡面。”

    “好。”朱纓應聲。

    朱顏帶著枕頭芯離開。

    顧成萱的目光在朱顏的身上停了停。

    “她變了很多，是不是？”朱纓笑著問顧成萱。

    顧成萱想起朱顏從前在江家時候的所作所為，有些感嘆：“我從未想過她最後是這樣的歸宿。”

    “朱家敗落，父母垮臺，哥哥失蹤，她身邊除了我這個姐姐，已經沒有別人了，”朱纓慵懶的看著朱顏離開的方向，“她從小被定向培養，思維已經固化，對人有很強的依賴性。

    沒有了父母哥哥可以依賴，她只能去依賴別人。”

    “比如你？”顧成萱問。

    “是。”朱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