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顧成萱用江以深送她的鋼筆，在他的肩頭寫了她的名字。

    一夜迷亂。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以大亮，陽光燦爛又溫柔的從窗戶裡面照進來。

    顧成萱抬起手去遮眼睛。

    陽光從指縫洩露，旁邊是江以深起身的動靜。

    她半眯著眼睛看陽光，如同那天跟江以深一起裹在同一張被子裡面看窗外的雪。

    唇角微微勾起，覺得這生活溫暖幸福的過分。

    “今天要去村裏嗎？”

    “要去一趟。”她回答。

    “那我陪你一起去。”

    他開口。

    她轉身，去看他，一眼就看見了他的肩頭。

    ‘顧成萱’三個字印在他肩頭的肌膚上，經過一夜的溫存，已經有些淡了，但是，那字跡略有些模糊的留在他的肩頭上，還是讓人覺得荷爾蒙激烈開始分泌起來。

    她耳根開始漸漸發紅。

    江以深若有所覺，側過頭來看她。

    她有些害羞的縮在被子裡面，用棉被遮住了半張臉。

    江以深附身過來，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吻，輕輕問她：“要不要再睡會兒？”

    顧成萱知道，再睡會兒，很可能就睡到下午去了。

    那從縣城回村就肯定回不了了。

    她只能忍痛拒絕：“今天一定得回村裏一趟。”

    “嗯，”他應了一聲，也沒什麼不高興，只是將她的被子又掖了一下，“我出門買早餐，你可以再睡會兒。”

    “你快點回來。”

    她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江以深聽見，唇邊有清淺的笑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無形中的開始變得粘人起來。

    總是會叮囑他‘早點回家’‘快點回來’，甚至，還會說‘我想你’。

    江以深想著她這些微小的粘人話語，眼瞳就不由深了幾許。

    …………

    顧成萱吃過早餐之後，跟江以深一起回牛家村。

    剛到老顧家的家門口，就瞧見有村裏麵的人從她家裏出來。

    那是街上的李奶奶。

    李奶奶瞧見她，立刻喜笑顏開：“正說著呢，孩子就回來了。”

    顧阿奶聽見李奶奶說的，往外看了一眼，立刻瞧見了顧成萱，高興極了：“我跟你李奶奶正說你呢，這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說來人就來了。”

    “成萱快回家去吧，你阿奶剛纔還在念叨你呢。”

    李奶奶跟她說了幾句話，又誇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離開。

    顧阿奶趕緊喊他們進家門：“小江快進來，成萱也快進門。”

    夫妻兩個往家裏走，顧阿奶笑著道：“聽說你考上了北城的大學，這村裏的人都要把咱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顧成萱多少能夠明白，這小山村裏麵，十年八年也出不了一個大學生，她考上了大學，還是考上了北城的大學，不只是給顧家爭了光，讓整個牛家村都為之震動。

    顧成萱隨著阿奶進門，剛到了屋裏麵，就看見家裏麵多了好幾籃子雞蛋。

    顧阿奶解釋：“村裏的鄉親聽說你考上了大學，送了些雞蛋過來，還要給你籌學費，我說不用了，就死活非要讓我收下這雞蛋。”

    顧成萱輕輕道：“那待會兒記得給人家送點回禮。”

    顧阿奶心裏清楚：“放心，早就準備好了。”

    顧阿奶看了一眼廚房，顧成萱已經聞見了滷煮的香味兒。

    阿奶對這些人情往來，倒是準備的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