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姝這樣一說，姚雲娥趕緊上手捂住了她的嘴：“哎呦我的祖宗，你可閉嘴吧！”

    顧成姝抬手，一把將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給拉下來：“她敢做，你還不讓我說了？！”

    “你這無憑無據的可別亂說，”姚雲娥心驚肉跳，唯恐隔牆有耳，“要是這個話傳到了成萱的耳朵裡面，你以後還怎麼跟她做姐妹？”

    “我又不稀罕跟她做姐妹。”顧成姝翻白眼，她恨顧成萱恨得要命，還跟她做姐妹？

    她想讓顧成萱死！

    “你是不稀罕跟她做姐妹，但是你靠自己，你能去的了北城嗎？啊？”

    姚雲娥發出靈魂拷問。

    顧成姝頓時如同喝了啞巴藥一樣，嗓子裡沒話了。

    “你以後要往高處走，往遠處飛，你還得借她的力呢？別圖嘴上痛快就不想以後，行嗎？”

    姚雲娥說的都是大實話。

    顧成姝終究還是年輕氣盛。

    被親媽教育了這樣一通，沒再頂嘴，而是一邊揪著路邊長高的野草，一邊往前走。

    前面就是牛家村的池塘。

    村裏的牛羊都是從這個池塘附近喝水吃草。

    平時池塘旁邊人不見幾個，牛羊倒是一堆一堆的。

    這會兒，卻有些不同。

    牛羊都往遠處去了，人卻一個接著一個的往池塘邊上走。

    不一會兒，就聚集了十幾個人。

    姚雲娥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奇怪的問：“那邊是怎麼了？”

    她問，顧成姝也起了好奇：“過去看看。”

    他們往那邊走，早早出門的顧成萱跟吳桂芬也朝這邊走來。

    遠遠的，四個人就瞧見了對方。

    顧成姝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姐，二嬸。”

    吳桂芬友好的點點頭，叫了姚雲娥一聲：“大嫂，那邊是出什麼事兒了？”

    兩個人是妯娌，雖然心裏可能沒那麼親，但是面上卻還是很和睦。

    姚雲娥回答：“我也是剛看見那邊人多，正要跟成姝過去看看呢，這不就瞧見你們了。”

    他們三個在這邊客套說話，顧成萱卻直接朝著人群走了過去。

    未見人群之中的景象，她就先遠遠的聽見了人群中傳出來的討論聲。

    “好像年紀不大的樣子。”

    “條件看起來差的很，你看看瘦骨嶙峋的，就是一層皮包著骨頭。”

    “死的真慘啊。”

    “活活被餓死的吧。”

    顧成萱的腳步在距離人群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下了。

    圍觀的人並不算太多，還沒有到把地上那一具屍體完全擋嚴實的地步。

    從人們腳邊的縫隙處，可以看見那個人穿著的衣服破了洞，身上裹了一條泥巴染了大半邊的毯子。

    那張毯子，正是昨晚顧成萱從空間裡取出來，給那個小偷蓋在身上的。

    此刻，那個人僵硬的躺在毯子上。

    仰面朝天，臉上泥巴糊了頭髮，整張臉的面容被糊的看不清晰。

    形銷骨立的手卻費力的伸向天空。

    好像臨死之前還想要抓住什麼一樣。

    他大張著嘴，眼窩凹陷，就像是一具帶著皮的骷髏。

    靈魂已去，只剩下一副皮囊。

    這幅皮囊也脫了像，完全沒了生前時候的模樣。

    顧成萱遠遠看著，憑藉着他身上的衣物跟體型來確認，這就是昨晚她背到茅草棚的那個人。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