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吳桂芬知道，顧成萱自然要問個明白。

    “那不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嗎？你嫁過來有十幾年這麼久嗎？”

    她問。

    吳桂芬就笑了起來：“的確沒有十幾年這麼久，但是，我今年快要四十歲了，也是很早就在這個村子裏了。”

    說著，還提醒她她：“你堂哥還沒生的時候，我就在這兒了，你算算。”

    顧成萱被這樣一提醒，才恍然記起吳桂芬的確是在村裏很久了。

    “是我糊塗了。”

    顧成萱摸了摸額頭，失笑，“忘了桂芬嫂子老早就在牛家村了，並不是嫁過來之後纔在牛家村住的。”

    雖然小芳年紀小，但是，吳桂芬卻不是嫁給大成之後纔來牛家村的。

    而是早早就來了。

    畢竟，她之前還跟李明月搶過顧建華。

    她把這檔子事給忘記了。

    “說起槐樹院子那一家人，確實挺奇怪的，”吳桂芬端著盆，細細回憶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年輕，看著村裏的大姑娘小夥子都好奇那個院子，也跟著爬過一次牆頭去看。”

    “桂芬嫂子還爬過牆頭？”她看吳桂芬是個賢惠的，還以為少女時期也很文靜，卻不想，也是個會爬樹上牆的。

    “害，大家都是農村裏的人，爬樹上牆那不是常事嗎？”

    在村裏生活的小孩子，大都會爬樹。

    吳桂芬也一樣。

    顧成萱好奇她爬到樹上之後看見了什麼：“二嬸，你爬牆上之後，看見了什麼？”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吳桂芬笑著端詳顧成萱，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就像你這麼漂亮。”

    顧成萱心中暗暗一驚，越來越確定那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

    她的容貌也應當也是遺傳了她的模樣。

    “那個女孩子後來懷孕了，但是沒有結婚就懷了孕，所以家裏人很快就帶著她搬走了，槐樹院子也是因為這個財一夜之間就人去樓空的。”

    吳桂芬這樣說，跟村裏那些老人說的就有些出入了。

    村裏的老人只說那個女孩子忽然走了，卻沒有說那個女孩子是懷了孕搬走的。

    “你怎麼知道她懷孕了？”顧成萱問。

    吳桂芬陷入了回憶：“因為，她搬走之前，我聽見她跟一個青年爭吵，他們吵架的時候，我聽到那個女孩子說她懷孕了。”

    “青年？”她緊張起來，“那個青年是誰？二嬸您認識嗎？”

    如果顧建設不是她的親爹，那麼，吳桂芬口中所說的這個青年就極有可能是她的親爹。

    她的親爹，是誰呢？

    “我不認識，我甚至沒有看清楚他的臉，我只是聽見了他的聲音，”吳桂芬追憶，“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嗓音，卻很沉穩，很好聽，不急不躁的，即便是女孩子發了那麼大的火氣，情緒那麼激動。

    他也像是一泊湖水一樣，平靜的過分。

    甚至，有點冷漠。”

    顧成萱眉毛微微皺起：“他們說了什麼？”

    “男的說了什麼我沒聽清，那女孩子也只有說自己懷孕的時候聲音有些激動的拉高，才被我聽了來，”吳桂芬嘆氣，“具體交談的內容我不知道，不過，那個男同志的聲音我這麼多年也忘不了，如果再聽見那個聲音，我可以一下就辨認出來。”

    她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