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蝴蝶飛向夜空的模樣很美。

    這讓顧成萱想到了梁祝。

    只不過，梁祝註定是個悽美的悲劇，她不允許自己跟江以深最後落一個悲劇。

    所以，放飛了這兩隻蝴蝶之後，立刻安排了接下來的實驗。

    這些事情江以深都不清楚。

    顧成萱也沒有跟她說，她忙裏抽閒，去看過江以深繃帶下的眼睛。

    他的眼睛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癒合。

    顧成萱按照這個速度來計算，覺得在冬日之前，他眼睛上面的繃帶就可以拆下來了。

    江以深在縣城工作忙。

    她考完試之後留在村裏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顧阿奶開始安排顧成姝去縣城木材廠工作的事情。

    二叔顧建華是木材廠的正式工，為顧成姝去木材廠做臨時工起到了引薦作用。

    在去上班的前一天，顧阿奶將顧成姝叫過去，叮囑她：“明天去木材廠上班，有點眼力勁兒，以後說不定能轉正。”

    顧成姝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只是往吳桂芬那平平的肚子上看了一眼。

    吳桂芬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看過來的這一眼，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旁邊的顧阿奶。

    顧阿奶明白顧成姝心中所想，但是卻沒有明說。

    叮囑完了之後，顧成姝就回房間。

    姚雲娥打著去幫女兒收拾行李的旗號，進了女兒的房間，之後開始勸拉著一張臉的女兒，道：“你在木材廠好好幹，將來說不定也能混個正式工。”

    顧成姝言辭尖銳的冷笑：“正式工就這麼好混？”

    這個年代的正式工哪裏是這麼容易混的？

    工人是熱門職業，是鐵飯碗，甚至比當老師都更吃香。

    想要轉正那可不容易。

    除非能夠頂替。

    顯然，姚雲娥就是打的這個主意，聽她說話尖銳，立刻指點：“你要是沉得住氣，你二叔退休之後，還不是讓你頂替，到時候你不就是正式工？”

    “想得美，”顧成姝不像是姚雲娥這樣頭腦簡單，她想的多得很，“你以為吳桂芬那個肚子裡面永遠都是空的？”

    姚雲娥臉上興高采烈的神色滑稽的僵硬了一下。

    “我二嬸現在是沒有跟二叔的親生孩子，要是以後有了，正式工這種鐵飯碗還用得著我來頂替，誰不向著自己的親生孩子。

    等他們有了孩子，二叔保證把正式工的工作給自己的孩子，絕對不會給我！”

    姚雲娥只能勸她：“你二嬸不是現在沒有孩子嘛。”

    “現在沒有以後就沒有了嗎？”顧成姝瞥了姚雲娥一眼，“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二叔跟二嬸沒有親生孩子，那小芳呢？”

    “小芳又不是你二叔的親生女兒，你二叔這正式工的工作不給你，能給一個別人的女兒呀？這也太不是東西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他怎麼會胳膊肘往外拐？”

    姚雲娥覺得小芳不是顧家的女兒，根本不配顧家的任何東西。

    顧成姝卻冷笑著提醒她：“吳桂芬就不會爲了自己的女兒給二叔吹吹枕頭風嗎？”

    姚雲娥一愣。

    顧成姝繼續道：“二叔被吳桂芬這寡婦迷得暈頭轉向的，枕頭風一吹，保準什麼都聽她的。”